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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面相繼有幾個在場的人出來證明,楚清清所言並非虛假,卻都像是提前說好了一般,將陳擬錦的那番話忽略掉。這樣一來,顯得她更加蠻橫無狀,增加了幾分殺人的嫌疑。

  陸雲嬈豈能聽不出眾人話語中的機鋒,難堪又生氣,這些人是不是吃定她不敢將陳擬錦的污言穢語說出來,才這般顛倒黑白。但她明白現在也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朝著楚清清挑明了問,「你也說說看,陳家姑娘說要替我說親時,都說了什麼。」

  楚清清眼底水光盈盈,顯得很是受傷,「陸姑娘,我並沒有與你為敵的意思,不必如此針對我。」

  「可你是第一個站出來伸張正義,既然如此,為何不說全了?」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楚清清身子都在發抖,眼眶通紅,雙拳卻緊握在一起,尖銳的指甲都快要戳進肉里。

  她嘴巴張張合合,說不出話來,楚夫人伸手一把將她攬在懷中,替她說:「她不過是個孩子,才經歷這樣的事,害怕是在所難免的。陸姑娘,不必這麼咄咄逼人。」

  「她剛剛指證我的時候,可沒有這般害怕,是因為隱瞞了什麼吧。既然楚姑娘不方便說,我便替她說。」

  楚夫人感覺到懷中的女兒在瑟瑟發抖,瞬間有了不好的預感,果然就聽人繼續說。

  「當時陳姑娘口口聲聲,說是要讓她的庶兄上門提親,說是看上我都是我的福分。她這般言語無狀,我也過是告訴她,想宴會之後問問陳夫人,這種話是不是長輩們親口說出來的。她就想動手打人,被眾人攔了下來。」

  陸雲嬈的眼神在剛剛站出來的那群人臉上划過一遍,「她雖然口舌無狀,但可能久居江南不懂京城規矩,我便沒有計較,絕對不可能對她痛下殺手。我想問問楚姑娘,剛剛大義凜然,怎麼就獨獨將陳姑娘羞辱我的話略過了。」

  楚清清躲在楚夫人的懷中,只咬著唇發抖,並不說話。

  陸雲嬈繼續將目光看向楚夫人,「我是不是要忍氣吞聲,任由別人污衊才不算是咄咄逼人?您說楚姑娘還是孩子,可我比楚姑娘還小上幾個月呢。」

  楚夫人一張臉頓時漲了通紅,心中火燒火燎,連帶著覺得自己一貫聰明的女兒都厭惡幾分。剛剛她還示意女兒不要出聲,結果她還是往人的槍口上撞。

  她到底涵養好些,很快壓下心中的怒火,朝著陸雲嬈彎腰,咬著牙說:「原是我不了解情況,愛女心切之下說錯了話,我向陸姑娘道歉。」

  眾人這時候也看明白情況,眼觀鼻鼻觀心,只覺得這是一筆爛帳。不過這陳家姑娘委實不懂規矩一點,陸雲嬈就算是合離過的人,那前頭的夫君也是當今的聖上,那個什麼東西奚落她,最後不還是打的皇上的臉面。那些家姑娘也是蠢的,不關自己的事卻硬湊上去找麻煩。

  可沒瞧見皇上現在的臉都黑了一層。

  在場的人盤算著自己家有那些親戚,出去之後一定要告訴他們,千萬不要和剛剛說話的人家結親。就這般教養,有了姻親關係就是一種拖累。

  在眾人面前露了一次臉,怕是這些人後面子女的婚姻都困難。

  陳夫人心裡也覺得女兒做的不好,可再怎麼不好,也不是陸雲嬈殺害她的原因,她又哭了一場,「肯定就是她懷恨在心,憋足了勁兒想要報復呢,請皇上為我女兒做主啊。」

  江行舟氣急反而笑了出來,「現在事情並不明朗,朕自然是要查清的。」

  在陳夫人包括眾人看來,人贓並獲,殺人動機也有了,這還有什麼不明朗的。

  陳夫人恨啊,她委屈啊,就算知道有些話不合適,她還是問了出來,「皇上是因為當初和陸家的姻親關係,一定要護著這個人嗎?」

  這話說出了大多數人的心聲,所有人都低著頭,可視線都是往首位上的那個男人身上去。

  「只要不如你意,就是朕偏袒?」江行舟看過去,眼神充滿了告誡與震怒,聲音沉了幾分,「不如朕這個皇帝換你來做如何?」

  陳夫人被嚇得腿軟,連忙對著地上磕頭,「臣婦不是這個意思,臣婦一時失言,請皇上恕罪。」

  言官石晉儀也跟著跪了下來,「陳家夫人剛經喪女之痛,一時失言請皇帝寬恕。但是微臣認為她有一言無錯,此事事關重大,在皇宮遇上命案無疑是藐視我朝法度,絕不可姑息縱容。皇上您曾和陸家有姻親關係,此事最好避嫌,免除底下臣子議論紛紛。」

  有人開了口,其他人自然跟從,尤其是家中有女兒還對皇帝的後宮有些想法的。

  他們的目的未必那麼純粹,就是想讓陸雲嬈背負罪名最好落得一個「死」的下場。原因自然很簡單,之前他們覺得皇帝和陸家斷了關係,現在仔細琢磨也不像是那麼回事。那如果日後陸家姑娘進宮,她就是正兒八經原配,日後自家女兒還能在她面前抬起頭。更何況,現在皇帝隱隱有昏智的趨勢,為了護著陸家女開始連這麼簡單的罪案都咬口不認,那日後自家女兒還不是被磋磨死。

  所以這事必須徹查,那怕陸家女最後被保了下來,最好也要落下一個罪名,日後不能進宮。

  屋子裡烏泱泱跪到一大片,都是請求徹查。

  江行舟最後下令,由大理寺卿徹查此案,還陳家女一個公道。陸雲嬈因為是在場嫌疑最大的人,之後並沒有被允許回府,而是被關在宮中,等待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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