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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行舟沒再開口,眼眸深黑,靜靜看向她。
她整個人都撲在他的身上,距離近到只隔著幾層布料,近到能夠感受到彼此的溫度。她還捂著他的唇,掌心似乎都能夠清晰地感受到唇上的紋理和柔軟。
她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兩個人姿勢不太妥當,原本緋紅的臉成了通紅的,倒是和天邊的夕陽有相似之處。
瞬間心臟開始砰砰砰地跳個沒完。
不止是她,也有他的。
她剛撐著他的胸膛準備借著力道起身時,男人的手就自然而然地放在她的腰上,她便被力道帶著重新貼了上去。
雙眸如同被水潤洗過一般,她偷看了一眼周圍,發現沒有人注意這邊之後,也沒再掙扎,乖順地趴在他的胸口,臉上都快要發燙。
「等明天我帶你過去,順便教你騎馬。」江行舟用食指將她的髮絲繞了幾圈,覺得她還是將頭髮挽起的樣子好看。
他思緒飛到遠方,就聽見懷中的小姑娘哼哼:「我不想學,那次去軍營我還差點被馬撞到了,結果後來你還想要打我。」
小姑娘伸出手給他看。
現在她的掌心粉粉的,沒有一點兒痕跡,她卻仍舊小聲哼哼著,近似撒嬌,「那時候是不是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你最後才沒有下手。」
江行舟也還記得有這麼一回事,「那沒有,那時候你我還不算認識,怎麼會對你動手。」
「那要是認識的話,就會直接動手?」
細嫩的指尖點了點他衣領相交的地方,往上便是他凸起的喉結。她原是沒有存其他的心思,只是一層淺淺的指甲抵上去時還是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
皮膚的表面流竄著一種癢意,那種癢意牽動著神經和思緒,讓他甚至有一種想讓她繼續下去的衝動。
他蹙了蹙眉,不敢直接看面前人的眼,一把捉住她作亂的手,「別亂動。」
「我沒有。」小姑娘就趴在他的胸口,小聲反駁,準備將手抽回來,但是沒有抽動。
男人握著她的手,親了親她的手背,然後是額頭,再逐漸往下,口勿上她的唇。很軟,像是清晨沾著露水的玫瑰花瓣,讓人忍不住探尋更多。
攻城略地又俯首稱臣。
最後呼吸都是亂的,衣服也是亂的,亂到分不清誰是誰的。
到底是沒有做出更過分的事情來。
她撐著他的肩膀小口喘氣,身後是萬丈霞光,讓人挪不開眼。
江行舟眯著眼,仔細看了一會,才動作輕柔地替她將花了的口脂擦去。
等到第二天時,他們一起出門。
程放原本是想請江行舟請教,對這件事也非常重視,選了一套嶄新的衣服,將頭髮一絲不苟豎起,全程挺起胸膛走路,卻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和一開始他們到城門口迎接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陸雲嬈本著幫人幫到頭的念頭,找他過來問問他們即將要去的草原有什麼好玩的。
「怎麼說呢,那片風景挺好的。現在這個季節應該還有花,不過應該不多,到時候你們可以找找看。」程放稍微放鬆一點,到時候說了一些要點,「草原上看著平坦,實際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多,小心騎馬。」
陸雲嬈之前跟著程氏出來逛了逛,但還沒真的去騎過馬,將他說的記在心裡。
江行舟和程放先去了軍營,她便和程嵐兩姐妹去了草原,等他們兩個人處理完事之後過來。
才到了草原邊緣,遠遠就看見一片紅花,她還覺得奇怪,先前程放不是說現在花不是很少,怎麼這會兒就見到不少。
「這是有人將花挪過來了嗎?」程嵐伸長脖子去看,見遠處有個人影,立馬指了指,「看,那處有人!」
說著,她揚了揚馬鞭,騎著馬趕了過去。
陸雲嬈不會騎馬,讓人牽著馬屁慢慢悠悠隔跟了上去。去了之後,就聽見程嵐和一個男人吵了起來。
男人的身上沾了星星點點的泥巴,指著不遠處被踩得稀巴爛的盆栽,氣得跳腳,「我好不容易擺好了,你就直接一腳把它踩死了。」
「不是我,是我的馬。」程嵐一想,是自己不對,倒是也誠懇道歉,「是我不對,你說說多少銀子,我可以補償你。」
「屁,小爺我有的是銀子,需要你這點補償!」季安陽看著那處被踩得稀巴爛的話,心都在滴血,可是想了想接下來的計劃,他連忙揮手,「你要是真的想補償,就離得遠些。」
他不耐煩就要將人趕走,接著就看見了站在後面的陸雲嬈,頓時渾身的毛都要炸,「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跟著表姐她們一起過來玩。」陸雲嬈覺得季安陽有點奇怪,像是生怕被人發現什麼似的。
她的目光轉而略過他,看向他身後被栽種整齊的花。花被拜訪成一個姑娘騎著駿馬的樣子,不過還有兩隻馬腿沒有補上不說,程嵐還破壞了一小塊地方。
「這是?」這該不會是江以萱吧?
陸雲嬈心裡懷疑,果然就看見的季安陽不情不願地點頭。
季安陽聳了聳鼻子,很是嫌棄,「她這樣暴力的人,肯定沒有人給她送過花。我這不是大發善心,想要讓她知道被人送花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她不信,她真的不信。陸雲嬈心裡瘋狂搖頭。
程嵐倒是聽出來什麼,知道自己壞了人家的好事,看見旁邊還擺放著鮮花苗子,提議說:「要不然我幫你重新把這個花給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