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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花了很長時間,思考一件事。」
宴莞爾的左手依舊撫在他頸側紋身處。
「什麼?」
「思考,要怎麼才能讓你相信,」她慢慢悠悠地,左手手指緩緩滑動,「我愛你——」
說最後三個字的同時她滑到他脖頸後面的細長手指狠狠朝自己方向用力,猛然重重吻住他。
說是吻,不如說是啃.噬他的唇。
她是最陰毒的蛇,用最尖銳的牙在他身上注入深進骨髓里的毒,令他為她無法自拔地成癮。
「宴莞爾,」沈沐淮被她吻得呼吸急促,他終於開始動作,伸手鉗住她下巴,唇齒與她離開一點點距離,一字一頓狠戾地叫她名字,「我再信你最後一次。」
「嘶——」話音剛落,便被她突然又咬了口。
她這次下口很重,咬在他下唇唇角的位置,一瞬間,沈沐淮感覺到自己口中蔓延出了血腥味。
宴莞爾卻對此很興奮,她伸出小小軟軟的舌尖,輕嘗血液的味道,然後又漸漸輕吻到他耳側,咬著他耳垂說:「你永遠可以相信我。」
因為我,永遠都不會放過你。
沈沐淮一頓,大掌控住她後腦,偏頭深深吻住她,手掌不停用力將她壓向自己。
他吻技,和她一起提升得好快。
緊韌有力的舌尖撬開唇齒,掃進口腔,引起傳入骨縫中的癢。
宴莞爾忽然好想看他。
「啪!」吊燈被她忽然打開。
昏暗的室內瞬間亮如白晝。
沈沐淮毫無準備,被突如其來的強烈燈光刺得眼睛緊閉。
宴莞爾再次貼身向他,她一下一下吮吸著他的唇,眼神不停打量他。
這個清朗乾淨不惹絲毫塵埃的少年,正為她沉淪,對她淪陷。
......
他眼睛潤著盈盈水光。
好像被誰欺負了,哦,是被欺負了,被她。
他的手掌,緊緊地圈著她手腕,不許她再亂動。
因為太過用力,修長手指甚至在將她手腕圈出了淺淺白印。
宴莞爾知道,如果她不開口,他無論憋得再難受,也只會乖乖吻她,不會動她。
她笑起來,去吮.吸啃.噬他不停上下滑動的喉結,「沈沐淮,你怎麼這麼乖?」
讓人想不停欺負。
「艹」沈沐淮低低罵了聲。
「宴莞爾!」他立即沉聲叫她名字,「不行。」
他會控制不住的。
「為什麼不行?」他上身在有意識地與她遠離,宴莞爾另一隻手勾住他脖頸,咬字輕飄飄,癢進他耳蝸里,「我想要你。」
沈沐淮一頓,掀起眼皮,宴莞爾看到他眼眸中含滿了氤氳霧氣。
「真的?」
「當然是真的。」
「你不後——」知道他後面話是她不喜歡聽的,宴莞爾選擇堵住他的嘴。
下一秒,不設防被他一把抱起。
沈沐淮像是忽然變了一個人,他動作變得激烈又熟稔,仿佛這些動作,他早已在腦海中演練無數遍。
不夠,對他們兩人來說,都不夠。
沈沐淮聽著她細細的輕喘,咬牙停住,一把直接抱著她往房間裡去。
進臥室時沒開燈,只從窗外灑入一室月光。
皎潔月光落在她細膩肌膚上,令她整個人都散發出一層瑩潤的光。
室內溫度不斷升高。
她想要快一點進行下一步,而沈沐淮卻偏偏慢慢悠悠地,極有儀式感地慢慢完成他的每一個步驟。
吻落她下巴、脖頸,再往下——
沈沐淮忽然頓住。
抬頭看向她。
他突然停住,她睜開迷濛的雙眼,聲音是他從未聽過的嬌媚的啞,「怎麼了?」
沈沐淮視線又落回去,他粗粗地喘口氣。
溫熱指腹細細摩.挲著她恥骨上方的肌膚,聲音有些顫抖地問她,「這是什麼?」
宴莞爾知道他在問什麼,她喉嚨咽了咽,「紋身呀。」
摩.挲的時候,紋身的形狀已深深印入他腦海里。
沈沐淮重新俯身,手掌撫著她被汗濕的髮絲,眼眸對準她的,嗓音沉沉地再次開口:「什麼時候紋的?」
她輕笑,反問他:「很重要嗎?」
沈沐淮手臂往後,抓回她作亂的手指,收攏在掌中,偏頭親一下,他喉頭動了動,答:「非常重要。」
做這些事的途中,他都緊緊盯著她深邃的眼。
他這個模樣,要命地勾人。
宴莞爾舔了下乾燥的唇,「我們分開那天。」
握住她手指的手,徐徐用力收緊,心中情緒劇烈翻湧,沈沐淮輕顫著呼出口氣,需要閉上眼才能努力壓制。
在她砸門之前,他是真的以為,她根本沒有那麼愛他。
原來,不是的,她真的愛他。
閉上眼後,眼前反而清晰出現她恥骨上方紋身的形狀。
是帶著皇冠的小王子,周圍綴滿璀璨星光。
宴莞爾一直凝視著他,看到他控制不住情緒,緊閉的雙眼逐漸變紅,眼淚從緊閉的雙眼中掙脫,順著睫毛滑下,落在她太陽穴處。
原來眼淚也會傳染,她鼻尖泛起酸意,緩了半晌才能開口說話,卻依舊帶著哭腔,「你騙我。」
她嗓音是著抱怨的嬌,「紋身明明很疼。」
當初刺破皮膚的每一針,都讓我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