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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完,宴莞爾腦海中就幻想出明天給他們帶紅豆沙時的情境:得準備個小便當盒,悄悄地放他們抽屜里。
像做地下任務一樣。
蔣冰夏:【我和蕭柏遠在你家這邊的商場散步,現在去吃可以嗎?會打擾你們嗎?】
宴莞爾說不會,讓他們來,【你們這麼晚了還去散步?】
蕭柏遠:【晚上吃了肉蟹煲,消食。】
宴莞爾有時還挺羨慕他們倆,蔣冰夏和蕭柏遠早早地就約定好了理想大學,他們倆成績穩定,只要高考正常發揮,對一同去理想大學,很有把握。
所以在高三學子都繃著根弦學習的時候,他們依舊慢悠悠地,按著自己的節奏步伐慢慢地走。
甚至有空在距離高考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去商場吃美食和散步。
想到這裡,宴莞爾忽然覺得有些疲憊。
她成績也非常穩定,但她好像從來就沒有放鬆過,自從回到綿中起,她腦袋裡的弦變開始繃起,隨著高考的臨近,那根弦也被繃得越來越緊。
沈沐淮的突然到來,令那根弦顫了一下,讓她短暫地對這根弦移開了注意力。
可一和沈沐淮分開,這根弦又讓腦袋隱隱作痛,提醒她,不要放鬆,要抓緊時間,備戰高考。
因為她還有欠邢向明的,需要還。
宴莞爾知道邢向明不需要她還,可對她而言,嚴格按關係來算,她是柳曼青的侄女,邢向明當初喜歡柳曼青,所以心甘情願為柳曼青付出時間精力與金錢。
也願意為柳曼青最在意的小侄女提供幫助。
柳曼青出事後,家裡就沒有了經濟來源,所以無論是宴莞爾的生活費還是學費,包括她之前去煙州的所有花費,都是邢向明出的。
柳曼青和邢向明結婚後,他們之間的付出與接納,可以不用算得那麼清,但是她不行,在柳曼青與邢向明的家裡,她是外人,那麼之前邢向明對她的花費,就算她借的,她需要還。
所以她才會這麼拼,不敢出一丁點意外,因為她需要進頂尖的大學裡頂尖的專業,以此找到一份好工作,然後早日還錢。
她不喜歡欠別人,欠了的,她就會一直記在心裡,爭取用最快的處理方式去還。
對邢向明的金錢是這樣,對沈沐淮的愧疚也是這樣。
手機震動兩下,將宴莞爾的思緒震斷,她垂眸,三人群里蔣冰夏又發來信息:【莞爾你呢,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還不回家。】
公交顯示到站,宴莞爾趕緊拎著書包下車,下車後站在站台上她回:【我下公交了,等我到家給你說。】
她一路戴起耳機,聽著英語聽力慢慢悠悠走進小區。
依舊沒有注意到身後一直不遠不近跟著,最後在小區門口才停住腳步的人。
... ...
「什麼?你現在給他補課?」蔣冰夏一雙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
「噓——」宴莞爾拉住她,看了眼客廳的柳曼青,掩上臥室的門:「你小聲一點。」
自從經歷「沒有在綿城拋棄過人」結果下午就被打臉的經過後,宴莞爾就不願再騙蔣冰夏,選擇了實話實說,但在蔣冰夏驚訝叫出口的那一瞬,她忽然有點後悔。
「我小聲什麼呀!」蔣冰夏恨不得讓柳曼青聽到然後趕緊阻止宴莞爾,
「宴莞爾!你瘋了嗎?離高考已經不到一個月了,沈沐淮才高二,他要補課,好,你對他愧疚,你想彌補,那你完全可以等到高考完再彌補他呀!高考結束後的假期有整整三個月呢。」
「等你上大學後,也能給他補,到時候你想怎麼補課,你大學掛科給他補都可以,為什麼非要用現在的時間?萬一他影響你高考怎麼辦?」
「不會影響的,」宴莞爾說:「我會照我的計劃表按原計劃進行複習。」
「你答應現在給他補課,就已經是在被影響了!」
蔣冰夏特別生氣,她知道高考對宴莞爾而言有多重要,現在沈沐淮那張帥臉在她心中已變得面目可憎。
「今天耽誤了幾個小時?三個小時!按你平時的計劃,這個時候你已經都完成複習了吧?」
所以她才敢在這個時間段來蹭紅豆沙,「所以你現在準備怎麼辦?等我們走之後再按你的原計劃,」
她看眼手機上的時間,現在已過十點,「複習到一點嗎?」
宴莞爾沉默下來,她確實是這麼想的。
「你明天還上不上課了?」見她默認,蔣冰夏簡直要氣死,沈沐淮一來就把蕭柏遠打得一身傷,現在又非讓宴莞爾在這麼重要的時期給他補課,
「沈沐淮講不講道理?」
蔣冰夏雖然說話怒氣很重,但字字句句都是為她著想,所以她對她發脾氣,宴莞爾一點都不生氣,甚至在蔣冰夏問沈沐淮講不講道理時輕笑了聲,
「他不是來講道理的。」
她很清楚。
第六十七章 知情重
知情重
雖然因為沈沐淮耽誤宴莞爾而被氣得要死, 但蔣冰夏自己卻不再敢耽誤宴莞爾的時間,身為朋友,她只能做到提醒而已。
她知道宴莞爾是有自己主意的人, 也知道宴莞爾的決定,不會輕易因別人改變。
但她在房間內與宴莞爾對話時, 刻意沒有壓制住的聲線,依舊如她所願,被柳曼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