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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漸漸用力,但他明明知道她要做什麼,卻依舊一動不動。

  他對她太好了,仿佛她如果想殺.人放火,哪怕與他價值觀完全相悖,他也會做她身邊唯一一個,給她遞刀送火種的人。

  尖牙與他細膩肌膚挪遠一點距離,繞過他脖頸的手腕牢牢鎖住他,她指尖微涼,在他幾乎看不到牙印的皮膚上輕輕地撫過,

  「沈沐淮,你怎麼這麼乖?」怎麼知道她要下口,也依舊乖乖受著?

  她的聲音輕淡,揚著尾音飄進他耳蝸,眼神帶著貪戀,「越乖,越讓人想欺負。」

  沈沐淮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溫熱的掌心按住她的微凹的脊背,往自己心臟的部位壓,「莞爾,」他問:「是我沒有給你安全感嗎?」

  他清楚她的經歷,令她缺失了對人的信任,令她沒有安全感。

  他其實考慮過,是否要將沈冠玉逼他分手的事告訴她,可他認為,既然是戀人,那就不應該有秘密和謊言,坦誠相對才能給彼此安全感。

  現在看來,即使坦誠相對,他家庭的看法也或多或少令她失去了一部分安全感。

  不然她怎麼會用分手來做假設?

  安全感?

  她最後的安全感被他最尊敬的人毀了。

  宴莞爾的瞳孔瞬間收縮,眼神變得狠毒而決絕,她張開唇,再不心軟,狠狠地從他頸側嫩肉咬下去。

  在她下口的那一瞬間,頸側傳來劇烈的痛感。

  沈沐淮咬緊牙關,側臉咬肌同時繃緊。

  再深入下去,大概會見血。

  確認時間夠長,夠在他頸側留下深深的印記後,宴莞爾才鬆開牙,柔軟濕潤的舌尖輕輕探入、舔舐著他的傷口,如無法控制自己的小獸發現自己咬傷人之後的安撫。

  頸側處的癢,從皮膚下的血管,癢到心尖,而他不知用什麼方法可以止住這種如鵝絨撓在心尖處的癢,這種癢令他難受,卻又十分喜歡。

  沈沐淮喉結上下難耐地滾動。

  在她舌尖離開傷口時,竟然有一瞬間的不舍。

  宴莞爾垂著眼,瞳孔將他頸側深深的齒痕映入其中,代替柔軟舌尖的,是微涼的指尖,她輕緩撫齒痕,說話時的溫熱氣息灼著他耳根,

  「真想讓你以這種方式永遠記住我,」唇角勾起的笑意像是漫不經心,她食指指尖在他皮膚上打著圈兒,「然後在這裡印下,宴莞爾 \'\'\'\'s。」

  說完,她終於放開他。

  「誰說我沒安全感,我只是,偶爾會有點害怕而已。」她微笑著,努力裝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但沈沐淮知道他給的安全感還不夠。

  他牽著她,往臥室走,停在古老的梳妝檯前。

  他在梳妝檯前坐下,微微側身,對鏡看自己脖頸上的傷口。

  指著小小的、深深的牙印。

  「在這裡印嗎?就寫莞爾 \'\'\'\'s?」他並不看她,而是仔細地研究著傷口。

  宴莞爾一時沒反應過來,「你要做什麼?」

  沈沐淮薄唇翹起溫和的弧度,「不是要永遠留住?我要紋身。」

  她愣住一秒。

  在愣住的這一秒內光速回想,其實從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就開始費心設置陷阱,讓他為她瘋狂。

  在這段時間裡,在對他的感情里,她一直認為,自己是以冷靜自持的。

  可在這一刻,她也想要瘋狂一次。

  「好啊。」她笑起來,大概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在他面前露出真實的笑容。

  反正在彼此的往後餘生中,他們都不會忘記彼此,不如在彼此身上留一個永恆的記憶。

  「去紋身吧,」她俯身,瞳孔中閃爍出點滴瘋狂,「紋什麼呢?」

  她垂著眸,視線落在自己咬下的齒痕上。

  沈沐淮從鏡中看鏡外人,

  「紋這個齒痕?莞爾,w and e,we,是你的名字,也是我們,」簡單地拼字母,也是標準發音的倫敦腔,「齒痕上面,「他用指尖比著齒痕的輪廓給她演示,」把你的名字紋上去,好不好?」

  「好,」宴莞爾喉頭動了動,「那我紋什麼?」

  他怎麼會如此快就想出這麼好的靈感?她根本毫無頭緒。

  「你不用紋,」她同意他的想法,沈沐淮滿意收回視線,繼續落在齒痕上,想像按他的想法紋出來的樣子,「聽說紋身會很痛。」

  他不想讓她痛,他痛就好。

  「不——」宴莞爾立刻反駁,她都做好了紋身的準備,做好了最後瘋狂一次的準備,怎麼可以不紋。

  「不行。」沈沐淮徑直打斷她。

  在他們之間的大部分事裡,都會聽她的,唯獨在可能會對她造成一丁點傷害的事上很堅決,不行就是不行。

  他站起來,為了避免她看到他紋身後又想紋,「我現在就去。」

  果然,她立刻跟著說:「我也去!」

  「不行,」今天的第二次對她嚴詞拒絕,「你忘記叔叔了?他在等你給他熬粥。」

  宴莞爾眼睫微頓,她竟然真的差點忘記。

  沈沐淮俯身在她眉心印下一吻,「乖乖等我。」

  ... ...

  宴莞爾回醫院時,柳曼青依舊還在ICU。

  滿滿一保溫桶的粥,邢向明只吃了一小碗,其餘都剩著。

  宴莞爾坐在他身邊,每隔幾分鐘,便把手機屏幕按亮一次看時間和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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