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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都留下來吧。時間長了,總有一個露馬腳。」姜瑜捏著顧遠之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著眼角那顆淚痣,好一會方才說了這話。

  話音剛落,姜瑜便鬆開了顧遠之,周圍大臣剛想說點什麼,或是說皇上寵幸男寵哪裡哪裡不好,或是說這兩個人都來歷不明,擔憂姜瑜的安危。

  但他們這些話說出口之前,顧遠之便倒了下去。

  咚的一聲,顧遠之重重倒在了地上。

  此時姜瑜已經轉身往回走,聽到聲響猛地回過身來,瞧見是顧遠之暈倒,心頭怪異的一痛,三步做兩步上前抱起了顧遠之。

  也沒說下朝,更沒吩咐別的,只是將大臣們並那名據說是真「顧遠之」的人晾在那兒,一個人抱著顧遠之回了養心殿。

  郭宇他們也是有顏色的,當即喊了一聲退朝,便快步跟上姜瑜,還使喚人趕緊去請太醫來。

  等到顧遠之醒來的時候,尚未睜眼便聞到一股濃濃的藥味,與屋內的伽南香混在一處,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顧遠之想到這裡,一邊睜開眼,一邊在心底笑自己,都什麼時候了還能想這個。

  「醒了?」姜瑜的聲音從床旁傳來,顧遠之一睜眼便瞧見他坐在床邊批奏摺,瞧著椅子上放著的一堆奏摺,想是批了許久。

  顧遠之愣了愣,沒想到姜瑜會一直守在這裡,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人,有許多話想要問問對方。

  可姜瑜卻是喊人來替他洗漱,又傳了些清粥小菜來給他,吩咐那邊的藥可以準備著。

  「我怎麼了?」顧遠之坐在那兒被人擺布著,好不容易等到伺候洗漱的人走了,他才有空將這個問題拋給姜瑜。

  姜瑜看著顧遠之,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笑著說:「還是你熟悉一些。不過,朕誰也不信,萬一你有什麼妖術呢。」

  「合著他們喊我妖妃,我就該有妖術迷惑你是吧?」顧遠之笑了一聲,隨口開了句玩笑,接過郭宇遞來的粥,小口小口喝了起來。

  姜瑜聽了這話,若有所思了小一會,瞥了顧遠之一眼,說:「你的身子怎麼回事?」

  顧遠之喝粥的手一頓,想起那一月發作一回的情藥,看了一眼一旁等著粥碗的太監。

  見狀,姜瑜揚了揚下巴示意他們出去,又看向顧遠之,等著他開口。

  「大婚當日我被西南王餵了假死藥,被他綁回了西南王府。假死藥本就傷身,別說他還餵了每月會發作一回的情藥,每回發作三天,十分傷身。」顧遠之也喝不下粥了,隨手放在一旁,擦了擦嘴便要躺回去。

  「余春旭敢動朕的人?」姜瑜眉頭一皺,許久未見過的占有欲在他臉上體現得淋漓盡致,讓顧遠之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奇怪顧遠之為什麼笑,姜瑜扔掉奏摺,上了床伸手去抓他,扣著顧遠之的手,問他為什麼笑。

  顧遠之懷念地看著姜瑜,張了張嘴,想著俞瑞都將從前有個顧遠之的事說出來了,有些事他說也沒什麼關係。

  「只不過是覺得很久沒看到你露出這樣的表情了。」顧遠之抬眼看向姜瑜,伸手摸了摸他的臉,眉眼含笑。

  這話讓姜瑜一怔,猜測著顧遠之為什麼說這話,眉頭微皺,問:「從前也有人覬覦你?」

  顧遠之沒想到姜瑜會猜到這個,摩挲著對方的嘴唇,說:「對,可多了。那會兒你都氣死了,但是人家是朝廷重臣,你又不好碰他們。」

  「如今呢,他們還記得你嗎?他們還敢有這樣不該有的念頭嗎?」姜瑜倒是好奇什麼人敢跟他搶人,便多問了幾句。

  「不知道,人都死了。」顧遠之說的是馮明和朱懷寧,這兩個都死了,死後到底還記不記得他,還對他有沒有想法,他也無從知曉。

  聽說人死了,姜瑜心頭有口氣不知往哪裡出,只能去折騰顧遠之。可顧遠之剛暈過一次,也不能承受那樣的事,只能用腿幫幫他。

  不過,顧遠之那腿白皙嫩滑,倒也不失為一種趣味。

  只是顧遠之臉紅得不行,被抓著的時候還用腳去踹姜瑜。好在與顧遠之在床上的姜瑜好說話得很,倒也沒有如何計較他踹自己。

  這日顧遠之又留在了養心殿,姜瑜沒讓他走,他也不會主動提出離開。

  只是在姜瑜想西暖閣批奏摺的時候,他拽住了姜瑜的袖子,正色道:「不許跟他睡覺。」

  姜瑜愣了一下,沒想到顧遠之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原本皇帝去哪裡這樣的事,是輪不到顧遠之這樣連名分都沒有的人說什麼的,但姜瑜如今只對顧遠之有那種熟悉感,自然是不會計較什麼。

  甚至覺得這般模樣有幾分可愛。

  這之後的日子,無論顧遠之住沒住在養心殿,姜瑜都沒有碰過小山,甚至沒有見過他。

  倒是顧遠之,找了個姜瑜上朝的時間,溜出養心殿去見了小山。

  世界上像他的人姑且只有小山,他瞧見對方與自己相似,也只當是小山,沒想見了人,卻發現並非小山。

  他看著眼前警惕地看著自己,還想扮柔弱引得姜瑜過來看他二人爭風吃醋的男人,眉頭一皺,沒有與對方多說什麼,只是轉身離開。

  人不是小山,他倒也高興,只是還得想辦法聯繫上元桓,讓他幫自己看看小山在不在顧府。

  說來他一個正兒八經主子,卻總是長時間不在顧府,雇著小廝的錢多少有些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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