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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時冷淡且帶著譏諷的神色並沒有出現在元桓的臉上,這樣顧遠之覺得有些新奇。
雖然細細想來,元桓其實很久沒有朝他露出譏諷神情了。
顧遠之打量著眼前的元桓,請對方到前廳坐,自己也做了下來,叫小廝上茶。
他這回留了個心眼,沒叫小廝們下去,只讓他們守在一旁,以免還有吩咐。
元桓自然也看出了顧遠之的警惕,但他什麼都沒說,更沒有生氣,只是笑起來,提起顧遠之出宮的目的。
顧遠之一聽對方要說自己想離開京城,生怕小廝中有姜瑜的人,連忙叫所有小廝都退下了。
甚至叫他們不許接近這裡。
顧遠之這才放下心來面對元桓,看了對方好一會,無奈地笑著搖搖頭,對他說:「你算到了就算到了,跑來跟我說什麼?」
「貧道只是覺得此行兇險。」元桓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只是在顧遠之那話說出來的時候微微一皺眉。
聽著對方這話,顧遠之並沒有當回事。
他也知道此行兇險,他還知道阿爾斯蘭是個變態,是個很有實力的變態。
如果他落入阿爾斯蘭手中,怕是真的要被辦了。
但他還是得跑一趟,他不能讓蠱蟲一直留在自己的體內。
「我能不知道兇險?那可是北國皇宮。」顧遠之笑著,臉上笑容帶著幾分雲淡風輕,看得元桓愣了一愣。
看來是沒想到顧遠之是真的想好了的。
原本元桓以為,顧遠之只不過一時衝動,其實根本沒有想好這件事。原本元桓以為,顧遠之根本不知此行兇險,所以他要來勸說,要來讓顧遠之知道元桓也是擔心他的。
可如今看來,顧遠之似乎並不需要元桓來擔心。
他似乎什麼都已經想好了。
「看來是我多慮了。」元桓扯了扯嘴角,看起來有些可憐。
那可憐模樣叫顧遠之一下有些心軟,放輕了聲音說:「還是謝謝你,能在算到之後來顧府告知此事。只是此事你知我知,切不可告訴旁人,特別是皇上。」
「你想瞞著皇上去北國皇宮?」元桓聽到這話,瞪大了眼,明顯是不贊同。
可嘴上不贊同,元桓心底卻是高興壞了。
有一件事是僅僅只有他和顧遠之知道,即便還沒辦法得到顧遠之,但也讓他心底多了幾分爽感。
顧遠之不知對方心中所想,只是聽著對方的話一陣緊張,生怕元桓將此事告知姜瑜。
害怕之下,他又解釋了許多,直說自己不會有事。
元桓皺皺眉,最終還是打算幫他保密。
只是保密歸保密,若是顧遠之三個月內不能回到京城來,他會將此事告知姜瑜。
三個月,算上來迴路程,其實也差不多了。
顧遠之略微一算,便也答應下來。
說完這個,元桓便離開了這裡,臨走的時候給了顧遠之幾顆丹藥,說是新調配出來壓制蠱蟲的。
顧遠之收下後又感謝了對方一番,送他到了門口,剛要回去,卻是瞧見朱懷寧站在外邊。
自從成國公去世後,顧遠之幾乎沒有再見到朱懷寧。
他看著眼前一身素衣的朱懷寧,想起當年自己守孝的時候,似乎也是這種打扮。
朱懷寧就站在顧府的不遠處,剛好是顧遠之沒辦法當做看不到的距離,他只能硬著頭皮朝朱懷寧笑笑,喊了一聲。
「公爺。」顧遠之臉上掛著笑,與當初初見朱懷寧一般疏離。
朱懷寧瞧見他臉上神色,皺起了眉,快步上前站在顧遠之面前,就這樣俯視著他。
先前朱懷寧給顧遠之的陰影已經被阿爾斯蘭這個變態蓋過不少,但變態不會因為出現一個更變態的人而變得不變態了。
相反,只會多一個變態。
顧遠之後退一步,生怕對方做什麼。
可朱懷寧只是扣住他的手腕,將他帶著往裡走,一直走到顧遠之的院子,將人帶進了屋,又是關上門將人抵在門上。
這一切都來得太快,每一步都在顧遠之沒反應過來之前完成,就算被抵在門上,一年沒有鍛鍊的顧遠之一時也不是朱懷寧的對手。
他只能被這樣按在上邊,緊鎖著眉,狠狠地瞪著朱懷寧,罵道:「朱懷寧你幹什麼!」
朱懷寧聽見這聲朱懷寧,卻是笑了出來,冷聲道:「不叫公爺了?」
聽著這話,顧遠之氣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嗤笑一聲,罵道:「你襲爵了我不叫公爺叫什麼?」
「叫懷寧,朱懷寧,都可以。若你願意,還可以叫夫君。」朱懷寧一手環住顧遠之的腰,一手將對方按在門板上,腿還卡在對方的□□。
這樣的姿勢讓顧遠之十分不自在,只想趕緊逃離。
偏偏朱懷寧不讓他逃離,還這樣將他抵在這裡,還說著讓顧遠之眉頭緊皺起來的話。
「滾。」顧遠之罵了一聲,伸手去推開對方。
當然,推了也沒推動。
朱懷寧這回態度實在是強硬,根本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即便顧遠之讓他滾。
「我突然就發現了,你這樣的人,好聲好氣求你喜歡我接受我是沒有用的。你這樣烈性的野馬,就該對你來硬的,好好□□一番,如馴服烈馬一般馴服你,方才能夠得到你。」朱懷寧的聲音貼著顧遠之的耳朵,熱氣噴在他的耳畔,讓他的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