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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鴇見到上官冷月一臉戲謔,吐著瓜子皮,也沒起身行禮。

  「上官宗主怎麼又來了?」

  上官冷月皺眉,寒聲道:「沈沐他們人呢?」

  老鴇:「沈爺還沒起身呢。您要是惹了他不高興,可沒什麼好果子吃。」

  一旁圍著的姑娘全都笑了起來。

  上官冷月何曾受過這樣的氣?長劍一揮,堪堪擦著老鴇的鬢角飛過,削去她一縷髮絲。

  老鴇嚇得面如土色,撲通一下就跪下了:「上官宗主饒命,饒命。」

  上官冷月:「我再問你一次,沈沐他們人呢?」

  老鴇抖著手指了指後頭:「昨夜他睡完綠蕊,聽說又去眠棠閣找眠棠公子了。」

  上官冷月眉頭皺得更深:「什麼亂七八糟的。」

  上官玉怒道:「胡說,神君不是這樣的人。」

  老鴇也不敢多言,親自領了兩人去眠棠閣。

  眠棠閣雖是醉春樓生意最好的地方,位置卻十分偏僻。外頭種著一大片竹林。清風拂過,沙沙作響,顯得格外幽靜寂寥。

  上官冷月望著眠棠閣的牌匾愣了愣神,很快大踏步走進去。老鴇十分惜命地趁機溜了。

  沈沐不想上官冷月的破事再污染徒弟幼小的心靈,便和他留在房裡吃點心,讓樓望海一個人處理。

  不過沈沐八卦得很,悄悄開了法陣偷窺。

  上官冷月:「樓掌教,你說的兇手呢?」

  樓望海臉色陰沉,指了指正堂:「在裡面。」

  上官冷月也沒多話,抬腳走了進去。

  柳眠棠被折天釘了一晚,血幾乎流幹了,出氣多進氣少,仿佛早就是一具屍體。可上官冷月一進來,柳眠棠不知怎的忽然艱難地抬起了頭。

  他滿臉血污,眼眶深深地凹陷,眸子裡灰撲撲的一片死氣。

  上官冷月只看了他一眼便嫌惡地挪開視線,抽出長劍抵在柳眠棠胸口,然後一字一頓地問道:「你為何要殺我夫君?」

  似乎因上官冷月的靠近,柳眠棠又活了過來。他吃力地開口,語氣里滿是哀傷:「你不認得我了嗎,冷月?」

  上官冷月仔細看他,臉上一片茫然:「我為何要認得你?」

  柳眠棠胸腔劇烈起伏,發出風箱抽動一樣的喘息聲。

  他用他那隻沒被釘死的手拼命撩開黏在臉上的頭髮,竭力露出一個笑容。只可惜以他此時的模樣,那笑容比鬼還難看。

  「我是柳眠棠。雷州府的柳眠棠啊。」柳眠棠幾乎哭著說。

  上官冷月似乎懂了:「你是眠棠閣的小倌兒?你跟嚴烈有什麼關係?」

  柳眠棠眸中的哀傷更深了。看得沈沐都有些不忍。

  柳眠棠:「冷月,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上官冷月被他翻來覆去的問話惹煩了,一劍割破他胸口的衣服和皮肉。

  鮮血噴涌,染紅了胸口刻著的一輪圓月。

  柳眠棠哭嚎:「上官冷月,你好狠的心!」

  上官冷月望著他心口的圓月,似乎想起了什麼,隨即又厭惡道:「原來是你。」

  柳眠棠眸中亮起希冀的光。

  上官冷月卻道:「你以為沒有嚴烈我就會娶你嗎?可笑!你一個凡人竟痴心妄想要攀附沁雲宗高門,不自量力。」

  「你說過你愛我的。」柳眠棠難以置信地望向他心愛的人。

  上官冷月:「隨口說說的話,你居然蠢到會當真。」

  柳眠棠氣得瘋狂吐血,仰天大笑:「你隨口說說?你隨口說說卻害了我一輩子。我就算做鬼,也詛咒你跟嚴烈永生永世不得相見。」

  上官冷月絲毫不為所動,聲音冷酷如常:「你殺了嚴烈,必須死。至於我跟他下輩子能不能再見,你管不著。」

  柳眠棠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又歇斯底里地笑起來:「也對,你有了沈沐就不要嚴烈了。哈哈哈,嚴烈,你跟我一個結局。哈哈哈……」

  上官玉忿恨地上前:「你胡說什麼?你殺了我爹,我要為他報仇。」

  柳眠棠的目光終於落到了上官冷月以外的人身上。

  「你是嚴烈和上官冷月的女兒?」

  上官玉揮劍刺去:「是。納命來。」

  意外就在這個時刻發生。

  柳眠棠沒被禁錮的右手忽然化作利爪刺進自己的胸口。鮮血噴涌當場,濺了上官玉滿身。

  上官玉呆呆地站在離他一尺之處。

  「你長得一點也不像嚴烈。」柳眠棠最後說道。

  一道詭異的暗紅色弧線從柳眠棠的胸口落進上官玉的眼睛裡,就像一滴毫不起眼的血珠,卻沒留下一點痕跡。

  樓望海與上官冷月站在上官玉身後,沈沐又隔著法陣,誰都沒有看清楚。

  上官冷月一腳踢飛早已死透了的柳眠棠,替上官玉擦拭血污:「你沒事吧?」

  上官玉搖搖頭,沉默地退後,與上官冷月拉開一段距離。

  上官冷月動了動嘴角,終是沒說什麼,轉過頭對樓望海道:「此番多謝樓師兄幫忙追查真兇。」

  樓望海:「真兇既然已經伏法,那花魁就該放出來。」

  上官冷月:「一切按樓師兄的意思辦。」

  樓望海冷哼:「你害了嚴烈一輩子,更令他生生世世受鎖魂咒之苦。我凌雲渡與你沁雲宗從此恩斷義絕。嚴烈我要帶回凌雲渡安葬。」

  上官冷月聽到「鎖魂咒」三個字臉色微變,默了默才道:「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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