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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誰也保不了她!
徐佳慧聽到這裡,渾身打了個冷顫,臉上血色盡褪,目中驚恐:「不,他不能,我不是!」
於寒舟不語。
她這時知道不能了?早些時候,她提醒她收手,她還說「不必你管」。
「你幫幫我!」徐佳慧又哭了,這回是被嚇的,聲音都顫抖了,「我沒想到,我不知道,我真的沒想到他那麼狠。」
她嗚嗚地哭。
她是真的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那麼狠!前一刻還抱她,濃情蜜意,下一刻就掐住她的脖子,冷冰冰的審問她。
她那時都嚇呆了,還以為這個男人有第二人格,為此好生哄他,只希望扛過去,等到他的主人格回來。
然而她失望了。他根本不是人格分裂,他就是一個冷酷殘忍的男人。他把她軟禁起來,逼著她拿出更多、更精彩的才能。
於寒舟能拿出來的,她也要拿出來,甚至要比於寒舟的精彩才行。
她也是這時候才知道,李涉早就知道了「穿越」的事,但是他藏在心裡,一直不說。
她不屈服,他就餓她。
他沒有對她用別的刑罰,只是餓她。但這就足夠殘忍了,她餓得兩腿發軟,有一次還餓暈過去了,不得不屈服了。
她一開始沒想拿出火藥,但是他冷酷地說:「我知道,連弩不是你最厲害的武器。我要看到更厲害的。」
她推脫說沒有,他就繼續餓她。她才知道,這個男人真的像人們說的那樣,冷酷殘忍。他並不是不擅表達,也不是外冷內熱。他就是很冷酷,很殘忍,他對別人殘忍,對她也殘忍。
他對她沒有任何不同,他根本不愛她。
徐佳慧捂著臉,傷心地哭道:「我瞎了眼,我是個蠢貨,我早該聽你的話。」
她現在非常後悔。做火藥的過程中,她看著他冰冷中燃著狂熱的眼神,就已經後悔了。後悔自大,不把規則當回事。後悔沒有聽於寒舟的勸誡。
她本來還對李涉抱著一點希望的。這畢竟是她愛著的男人,而且他長得那麼帥,又位高權重,她捨不得他。可是她試探了他一回,他對她很是冷酷,根本一點愛意也沒有。
他娶她,就是因為她與眾不同的才能。
她害怕自己以後被他榨取乾淨,再也沒有了用途,然後被他殺掉。於是,故意造成了一場爆炸事故,逃了出來。
她本以為自己逃到於寒舟這裡,就安全了。這畢竟是宮裡,李涉再能耐,也不過是攝政王而已。但是於寒舟提醒她,攝政王的權力比她想像中的大,而且她還是攝政王妃,所以皇宮也不是她的避難所。
「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她痛哭道。
她不願意再往下想。她想逃避幾日。
就在她心中痛苦,掙扎哭泣的時候,有人進來稟報:「攝政王求見太子殿下。」
攝政王來東宮,肯定要先見過李泰。他不能繞過李泰,直接找於寒舟,除非李泰不在東宮。
但是李泰幾乎日日在東宮。他不在的時候,多半是帶著於寒舟出宮玩耍去了。現在於寒舟在,當然他也就在了。
「不,不!」聽到這裡,徐佳慧嚇得站起來,面色慘白,「我不見他!我不跟他回去!」
於寒舟見她怕成這樣,扶了扶額頭,說道:「徐佳慧,你好好想想,你還能跟他回去過日子嗎?你們兩個還能做夫妻嗎?」
徐佳慧搖頭。
她不可能再跟他做夫妻了,在發生過那樣的事之後。她一輩子都會有陰影,會擔心他抱她的時候,下一刻是不是又掐著她的脖子,把她軟禁起來,讓她當牛做馬。
「不可能了。」她喃喃道,這一刻,在於寒舟的步步逼問下,她不得不直面現實。
現實就是,她跟李涉完了,再也沒有可能。
而且,為了保住性命,她還要跟李涉反目。
之前被愛情迷了眼,徐佳慧步步後退,把底線壓了又壓。現在性命攸關,她終於恢復了清醒。
她腦子裡存的東西,李涉不知道究竟有多少,所以他會不停地壓榨她,一直到她被壓榨乾淨,再也拿不出東西的那一日。
到那時候,她對他就沒有用處了。以他的性格,會殺了她吧?就算不殺了她,也不會好好供養她。至於攝政王妃?更是一個笑話。
她一定不能跟李涉走。
然而,以李涉的權勢,如果她不想跟李涉走,就只能——
「你早就算計到了?」她忽然看向於寒舟,瞬間明白了很多事,「你是太子妃,而他權傾朝野,你早就防著他了?我早晚會成為你刺向他的一把利刃,是不是?」
於寒舟一指門口,淡淡道:「你可以走,和他回去。」
徐佳慧立刻慫了。
而這時,李泰引著李涉過來了。他知道徐佳慧來東宮了,他雖然是個草包,但是東宮畢竟是他的地盤,沒什麼能瞞過他。
不過,他以為徐佳慧是跟李涉吵架了,才來於寒舟這裡哭訴的。
他很不喜歡徐佳慧,見徐佳慧纏著於寒舟半天了還不走,而李涉又來接人,立刻就引著李涉來了。
「太子妃。」李涉跟在李泰身邊邁進門檻,目光落在於寒舟身上,眼底亮起微不可察的光芒。
於寒舟看著他,也點了點頭:「攝政王。」
「我來接慧慧回去。」李涉說道,目光終於從於寒舟身上移開,落在她身後,探出半張臉的徐佳慧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