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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災樂禍地看向於寒舟:「小子,你一片好心,沒人領情。」

  「一群罪人,挺的什麼傲骨?」一名差役揚起鞭子,就往江家人身上抽。

  於寒舟趕忙攔住了,苦著臉道:「是我的錯。我,一時情不自禁……都怪我。」她一臉的苦澀,又掙扎著求了半晌,得不到原諒,便取出另外五百兩的銀票,給了兩位差役,「我做出這樣的事,再沒臉待下去。這些兩位差爺拿著,我不敢奢求別的,只望兩位差爺對他們照拂幾分。」

  差役收了銀票,臉上露出喜色,根本沒推讓就收起來了。

  然而他們收了銀票,嘴上卻不答應。於寒舟知道兩人油滑得很,她不在跟前照看著,難說兩人會怎樣對待江家人,只作不知,又懇求道:「這頭毛驢,我便留下了,給他們家老太太。」

  於寒舟一路上對江家人盡心盡力,無端端離去,只怕兩名差役要起疑心,因此演了這一場戲。

  能安排的,於寒舟都安排了。但人心難測,兩位差役到底會如何,她人在遠方,鞭長莫及。但她想著江大老爺的威嚴神情,便放下了擔憂。

  「快滾!」江二哥凌空給了她一腳。

  於寒舟狠了狠心,扭頭離去。

  這場戲做完,其他人怎樣跟江大老爺求證,她便不管了。離開驛站後,沒心疼錢,買了匹好馬,一路疾馳回京。

  花了四日時間,她趕回了京城。稍作梳洗,便去錢大人的府中拜見。

  錢大人看了信,良久不語。一手撫著須,一眼又一眼地打量於寒舟。半晌,他問道:「你是江嶸什麼人?」

  江嶸是江大老爺的名諱。於寒舟垂了垂眼,答道:「極親近之人。」

  她的身上流著江家的血,「生前」是江嶸的嫡出女兒,但那畢竟是生前了。她不知江大老爺信中有沒有提及她的身份,只這樣答道。

  錢大人聞言大笑:「好,我曉得了。」

  可巧,江大老爺的信上也只說是他極親近、極信賴的人,叫錢大人儘管吩咐於寒舟做事。錢大人還好奇,沒想到並沒有問出來,也就作罷。

  「你應當知道信上所求之事?」錢大人問道。

  於寒舟答道:「知曉。大人若有吩咐,小子無有不從。」

  錢大人沉吟了下,將她安置在自己府中。

  江大老爺在信中說了蹊蹺之處,又指出害他之人背後指使,這封信如果落到有心人手中,不僅會給江家帶去滅頂之災,就連錢大人也討不了好。所以,交給於寒舟送信,是真的信任她。

  於寒舟力求對得起江大老爺的信任,勤勤懇懇地跟在錢大人身邊辦事。有錢大人不好出面,也不好露出來頭的事,全交給她去辦。

  於寒舟在辦事時,莊和睿也在查這樁案子。一天,兩人撞上了。

  「你怎麼這裡?」莊和睿皺著眉頭問道。

  於寒舟對著他沒什麼不能說的。這是自己人,站在江家一邊的。何況,她的身份什麼的,全是這人置辦,因此並不瞞他:「江家受了冤屈,我在查案。」

  莊和睿訝異極了:「你,你還認江家?」

  於寒舟皺眉:「什麼意思?」

  莊和睿卻有些尷尬起來。面對她沉靜剔透的眸子,不由得說了出來:「那日我送行,沒見著你,以為,以為你並不在乎他們。」

  他說這話時,臉上火辣辣的。人家哪裡是不在乎?只是在辦實事,卻叫他給誤會了,十分羞愧:「是我誤會了,抱歉。」

  於寒舟神色淡淡:「沒什麼。」他愛誤會不誤會,她不在意,只道:「這人我要帶走。」

  這是一個重要的證人,於寒舟要將人帶走,而莊和睿也查到這裡,要將人帶走:「我不能答應你。」

  於寒舟挑起眉頭:「你憑什麼?」

  縱然他是自己人,是站在江家這邊的,原劇情中也是他查出真相,為江家洗去了冤情,可那是江大老爺沒有出手的時候。

  「論親疏,我是江家子孫,你只是女婿,還是沒過門的。」她不客氣地道。

  莊和睿被她一激,登時有些不快:「若這麼說,你如今姓於,並不是江家子孫。」

  於寒舟給他噎了一下,才道:「你以為我為何出現在此處?江大老爺親自托我辦事。」

  莊和睿微訝,睜大了眼睛:「什麼時候的事?」

  於寒舟懶得同他說,只道:「倘若沒有江大老爺托我,我怎麼查得到這裡?」

  莊和睿沉默了。她說得沒錯,她比他更有資格辦這件事。

  「人我要帶走。」於寒舟說道,「不然,你也一起吧。」

  莊和睿查案較早,說不定有些證據可以利用。都是為了替江家洗冤,倒不用分那麼清楚了。

  「好。」莊和睿點頭應下。

  於寒舟把他帶去了錢大人跟前。莊和睿果然掌握了一些證據,雙方將證據合在一起,人力匯聚,查案速度加快。

  二月初,翻案。

  莊和睿作為江家的准女婿,在皇上跟前又有些頭臉,便做了欽差,去廬州宣旨。

  於寒舟謝過了錢大人,同莊和睿一起去廬州。

  二月的天,已經開始暖和了,路邊的枝條緊實而飽滿,蓄力等待抽芽。迎面而來的風也已經不那麼冷厲刺骨,然而在於寒舟和莊和睿之間的氣氛,卻僵得厲害。

  或者說,莊和睿覺得氣氛冷僵,很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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