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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這句話,想起暗地裡收的那些好處,陳嫂頓時笑了:「行,行。」

  於寒舟聽著他們說話,猶若未聞。

  一局很快開始了。

  鍾昊打牌很有心機,他雖然是討好於寒舟,卻討好得很有手段。凡是容易起到手的牌,他從不給她送,也不點炮讓她胡牌。

  只有於寒舟缺的抓心撓肺,怎麼也摸不來的牌,他才送給她,讓她吃或者碰。

  他力求每一局都打得自然,陳嫂他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而於寒舟也沒法太討厭他,有時候明知道他是故意送牌,仍是忍不住心喜——缺牌的感覺,太太太難受了!

  打麻將的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凌晨兩點。

  一般情況下,於寒舟玩到十一點就會上樓,睡眠不足會老得快。只有周末的時候,才會多打一會兒,到兩點多才去休息。

  鍾昊每次都陪著她。

  他兩年前就搬來了C市,把房子買到了她對面。

  每天打扮得普普通通,陪著她在麻將館打牌。不管她多麼冷淡,從來不退縮,不遺餘力地討好她。

  附近的人都知道他在追她,一開始還為他不平,要介紹漂亮姑娘給他,被他屢屢推拒後,才不再介紹了,開始勸於寒舟接受這個帥氣體貼的小伙子。

  於寒舟每次就笑笑不說話。

  他才不是她們眼中溫柔秀氣的男人。他是一條毒蛇,而且腦子有病。雖然表現得就是一個痴情人的樣子,但是誰信呢?

  別說她不打算談戀愛,她就算想要談戀愛了,也不會找他這樣的人。毒蛇就是毒蛇,表現得再溫順,也不能往懷裡揣。

  「晚安。」鍾昊看著她進了門,才拿出鑰匙,打開自己家的房門。

  她不喜歡他,他知道。

  沒關係,只要她身邊沒有別人就行。

  林正已經被林媽安排著開始約會了,其他追求她的人不會比他條件更好,比他更有耐心。

  他只要守著她,等她想要伴侶了,一回頭看見的人就是他。

  *

  他一直守到了白髮蒼蒼,從一個俊美青年變成一個普通老頭。

  臨終之際,他對自己的助理說:「墓碑上,我的名字刻成『麻將』。」

  她愛了一輩子的麻將,不曾回應他的感情。至少死後,讓他騙騙自己。

  第122章 長嫂1

  「醒醒。」

  「該起了。」

  低啞中透著虛弱的男子聲音在耳畔響起, 隨著身子被輕輕推動,於寒舟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就看到大紅的帳幔, 略一垂眼, 身上蓋的是大紅喜被。

  她偏頭看向身旁,是一張蒼白病弱的男子面龐。

  男子很年輕,看起來十八九歲的模樣。生著一對清而長的眉,本是極好看的眉形, 若是身體康健的男子生著這樣的眉毛,必定是說不出的俊美。然而他整張面龐透著病弱,仿佛生命力和精氣神都被攫取走, 即便是這樣一對好看的眉, 也顯得乾枯而了無神氣。

  於寒舟看見他的第一眼,就覺得這個男人像是一捧失去水分的花, 被病理纏住,脆弱得好像一陣風吹來便要分崩離析。

  她不由得看向他的眼睛。在這樣一張枯萎而缺乏生氣的臉上,卻生著一雙極不相稱的眼睛。烏黑, 幽深, 明亮之極,像是全部的生命力都燃燒在其中了。

  然而他的神情卻是冷淡的,眉頭微微皺著, 看了她一眼, 率先坐起身來:「該起了。」

  他坐起來後,露出單薄而瘦削的背脊,雪白的中衣掛在他的身上, 顯得空空蕩蕩,隱約看得到一粒粒凸起的脊骨。

  「咳。」他虛弱地咳了一聲, 順了順氣,才揚聲道:「來人!」

  隨著他話音落下,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幾名侍女魚貫而入,手裡捧著水盆,香皂,毛巾等物,動作輕快而無聲,一看便是訓練有素。

  兩名侍女走到床前,為賀文璋更衣、穿鞋,又攙扶著他下床。於寒舟沒有再磨蹭,也坐起身來,由自己的陪嫁丫鬟伺候著更衣、洗漱。

  有丫鬟去收拾床褥。於寒舟沒有回頭看,也知道她們什麼都沒收到。沒有什么元帕,也沒有什么元紅,她的丈夫病弱得連走路都困難,哪有精力行夫妻之事?

  丫鬟們也不覺得奇怪。事實上,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沒有圓房。大公子雖然病弱,但夫人卻很疼愛他,還想他多活兩年,早就吩咐了不許他們圓房。

  於寒舟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銅鏡中映出的精緻容顏,女子有著細瓷一般的肌膚,白皙精緻,眼波盈盈,身材姣好,是個實打實的美人。

  這樣一個美人,卻嫁給了一個連行房都不能的病秧子,既不是真愛,也不是在家裡不受寵被塞過來沖喜的,而是她的腦子進水了。

  這具身體的名字叫安知顏,祖父是戶部尚書,父親是鴻臚寺卿,她上面有兩個哥哥,下面有一個弟弟,她這一房只她一個女孩兒,從小被捧在手心裡,當成眼珠子一般呵護著長大。

  長到十五歲,她偶然在路上遇到了男主賀文璟,對他一見鍾情,自此記在心中,難以忘懷。

  她心中抱了綺念,很快找機會參加有賀文璟在的宴會,以崴腳為狀,對他投懷送抱。然而賀文璟的人設是不近人情,在她靠過來後,迅速躲到了一邊,任由她狼狽地摔了個大馬趴。

  按理說,經過這一次,安知顏應該羞憤不已,再不肯靠近他。或者說,她仍然喜歡他,卻不再自作主張,而是告訴自己的母親,讓母親為她張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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