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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寧可死,也不會連累家裡,給家裡抹黑。」於寒舟低頭說道。

  倘若出了事,她選擇一死。

  只要她死了,死在孫公子他們面前,血濺當場,那群沒經過事的少年一定會管得住嘴,不會在外面多說什麼。否則,午夜夢回,總會有血淋淋的東西纏著他們。陶家的名聲,她的名聲,就保住了。

  「死?你說死?」陶直紅著眼眶,將她扯到一邊,又痛又怒:「你一死不要緊,叫我怎麼辦?叫祖母怎麼辦?叫疼愛你的這些人怎麼辦?你一個死,好輕巧!」

  即便到了這時候,他還幻想她活著,好好活下去。

  於寒舟垂下眼睛,不與他對視。然而他這時氣狠了,喝斥道:「抬起頭來!」她只得抬起頭,看著他,目光中並沒有過多的後怕和悔意:「如果我敗露了,陶家會因我而遭抹黑,我是個罪人,我沒資格好好活下去。」

  陶家不會允許她好好活下去。於家,也不會。家族的名聲,遠遠高於個體的性命和感情。如果陶家或於家的名聲因她而損,陶老太太保不住她,誰也保不住她。

  到那時,陶老太太一樣會難過,陶直一樣會自責。反而她死了,至少保住了家族的名聲。

  「你既知道,為什麼還——」陶直紅著眼睛道。

  她既然知道,為什麼還這樣冒險?

  他現在才知道,她並不是想要些快樂記憶留待日後回味。她是在冒險!她在圖謀一些更大的,他不敢想的東西!

  不惜以命相拼!

  「你到底在想什麼?」他忍不住問道。然而問出口,又立刻道:「你不要說!我不想知道!」

  如果他不知道,便不會為此發愁。

  就像他知道她的煩惱,就忍不住帶她出來。等他知道了她更多的事,難說會不會為她做更多。她簡直像魔鬼,他根本不忍心拒絕她。

  於寒舟「撲哧」一笑。被他瞪了,忙住了口。

  不說便不說。如今也不是說這個的時機。她仰起頭,沖他笑:「哥哥,沒有出事,不是嗎?」她抓住他的袖子晃,「我保證過的,我不會讓自己露餡兒的。我做得好不好?」

  她居然仰著臉求表揚!陶直都驚呆了!

  「還有,哥哥,我沒親到她。」於寒舟又解釋道,「我托著她的臉,用手擋住了,我只是跟她碰了碰臉,沒親到她。是李允看岔了,我根本沒做荒唐的事。」

  她知道,他心裡介意這個。當哥哥的,總是會腦補,看不得妹妹受委屈。

  陶直果真心頭鬆了少許,但還瞪著她:「你太大膽了!太胡來了!」

  簡直就跟真正的男子沒有二樣!

  「你沒心沒肺的!」他憤憤地道。虧他為她委屈,為她擔憂。她可倒好,壓根不放心上。

  從一進玉香樓,她就極為鎮定。見到孫公子等人不堪的一面,她沒有大受打擊。被威脅親一個女子,還是青樓女子,她也沒有絲毫崩潰。換做普通女子,早就撐不住了!她可倒好,從頭到尾都沒事兒人一樣。

  陶直本來滿心擔憂,見她這樣沒心沒肺的,一時也擔憂不起來了。

  「哥哥別擔心啦。」於寒舟放緩聲音,「我好怕你晚上做噩夢,嚇醒。」

  陶直瞪她。他也擔心晚上做噩夢。他今天一直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做夢,很怕晚上陷入噩夢卻當成真實,魘在夢中醒不過來。他瞪著她:「都是你害得!」

  「是我,都是我的錯。」於寒舟低頭道,「哥哥懲罰我吧,最近都不要帶我出去了!」

  陶直冷笑:「最近?你想多了,我以後都不會帶你出去了!」

  他說到做到。

  回去後,就叫人去於寒舟的院子裡,把她的男裝都收了起來。他沒有自己去,怕自己心軟,只吩咐了下人,務必辦到不可。

  於寒舟不跟下人發難,把衣裳都交了出去。

  晚上,陶直看著床頭的一包男子衣裝,終於安心幾分。夜裡,果然做了噩夢,但他摸著床頭的那包衣裳,認清那些噩夢一樣的事情都過去了,漸漸沉睡了。

  然後夢到把李允套了布袋,按在巷子裡狠狠打。

  陶直這次狠下心腸,再也不帶於寒舟出門。他經不起嚇,那件事越想越後怕,唯恐於寒舟當真抱著一些大膽的心思,再也不敢帶她出門。

  而他為了避免自己心軟,平時根本不見她,哪怕在陶老太太的院子裡見了,也只是打個招呼就走,免得再著了她的道兒。

  於寒舟知道他嚇到了,最近都很老實,沒鬧他。

  她也才十五呢,親事都沒訂,還有時間。

  「唉!」這一日,陶老太太拉著她的手,嘆氣道:「你那庶妹,定了親事,是趙家的孩子。」

  陶老太太不喜於晚晴的姨娘。當初,於父答應她不納妾,好好待她的女兒,然而才一年工夫就納了於晚晴的姨娘,讓陶老太太非常不喜。

  現在於晚晴都訂了親,於寒舟還沒有,她難免心頭壓了件事,好幾日不快活。

  作者有話要說:

  陶直(捂耳):不聽不聽我不聽!我什麼都不想知道!

  舟舟(吃瓜):好好好,不跟你說。

  第65章 嫡姐11

  於晚晴和趙義衡的親事, 原本只是互換了庚帖,並沒有大定。如今是禮節和流程都走完了,板上釘釘, 再無更改了。因此, 兩家親近的人才知道了,陶老太太也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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