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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凌雲日日跑來噓寒問暖,於寒舟覺得他實在不乾脆,很不耐煩應付,索性閉門不見。

  過了幾日,江悅回來了。

  之前萬凌云為了表示決心,把她送走了。龍泉山莊是做馬匹生意的,正巧有幾匹好馬要送去一支商隊,便讓江悅跟著一起走了。

  他以為人手這樣多,一定會安然把江悅送到地方,沒想到路上遇到了匪賊,對方人多勢眾,搶了馬,傷了人。

  於寒舟並不意外。原劇情中也是這樣,在蘇凝煙的吵鬧下,萬凌雲將江悅送走。但是發生了意外,她又回來了。

  命運推動著他們在一起。

  於寒舟沒有拆散他們的打算。她才不會摻和進去。

  江悅似乎受傷不輕,回來時已經昏迷了,頭上、手臂上、胸前都染了血。萬凌雲抱著她,表情慌亂、自責、心痛。

  他看到了站在小道上的於寒舟,腳步一頓,目光中多出愧疚來。

  於寒舟對他點了點頭,目光轉到一旁,看向管家問道:「請大夫了嗎?」

  管家愣了一下,忙道:「尚未來得及,我這就去請。」

  發生了這件事,萬凌雲沒有再提把江悅送走的事。

  他每天去看望江悅。許是忘了這邊,又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不再日日過來噓寒問暖。

  於寒舟樂得耳根清淨。

  但她清靜了沒幾日,萬凌雲又來了。

  他幾日衣帶未解,此刻看起來形容憔悴,見到於寒舟,目光竟然帶了幾分怨責:「你為何如此狠心?你怎能如此狠心?你不管我,讓我一個人痛苦掙扎,你好狠的心。」

  他喝了點酒,此刻身上帶了點酒氣。

  於寒舟猜測,他見到受傷的江悅後,心痛不已,再也無法迴避心中的情意。但他又不想辜負妻子,因此痛苦掙扎。

  「你以為我很好過?」於寒舟問道,「你見我日日平靜,面無淚痕,便以為我心中很好過?」

  是的,她就是很好過。

  但說出口的卻是:「我失去了什麼,你不清楚嗎?我本來有一個美滿的家,有俊美深情的夫君,有活潑可愛的兒子,現在沒有了。」

  「我只想要體面一些,不讓自己那樣狼狽。我已經失去了那麼多,我不想再失去體面和尊嚴。你卻以為我不痛苦?你非要看著我也痛苦,才滿意?究竟是誰狠心?」

  萬凌雲遭不住她的質問,面露狼狽,嘴唇顫抖著:「你可以不失去,只要你不放手。」

  於寒舟憐憫地看著他,看著這個還不肯認清現實,不肯認清自己的心意,不肯接受自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痴情的男人。直看得他狼狽不堪,轉身離去。

  於寒舟想要跟萬凌雲和離,卻不是一樁簡單的事情,她的父兄要到場,見證、主持這件事。

  她已經叫小嚴送了信。在等待父兄到來的日子,她每天清閒度日,偶爾出去走一走,牽匹馬兒,馳騁一圈。

  她騎在馬背上,長發被風吹得向後飛揚,望著廣闊的天際,心中一片敞快。

  何必歇斯底里,瘋魔癲狂?什麼也得不到,還會讓自己面目可憎。

  本來還會找她玩的小飛,因為她的回應不夠熱情,以及江悅的受傷,他漸漸不再來了。

  於寒舟並不傷心。

  這一日,管家來尋她。

  「夫人為何非要離開莊主不可?」

  「天底下像莊主這樣深情的男子並不多,夫人與他夫妻多年,自然明白他的心性。他心中愛重夫人,並不肯委屈夫人,哪怕如今有了意外,他也不會讓夫人委屈多少。夫人卻這般決絕,莊主痛苦極了。」

  他是來為萬凌雲說話的。萬凌雲不想放棄妻子,但是對重傷的江悅又割捨不下,痛苦掙扎。

  管家從小看著他長大,對他疼愛無比,看不下去他一日比一日憔悴,這才來勸於寒舟。

  「依你之見?」於寒舟挑眉看去。

  管家道:「夫人是莊主最心愛之人,自然不能怠慢。江姑娘在莊主最消沉的時候陪伴過他,夫人大量,何不施捨她一口飯吃?」

  暗含之意,讓於寒舟做大,江悅做小。

  於寒舟哈哈大笑!

  且不說她。便是江悅,來自21世紀,心中對做小三這種事情極為反感,絕不肯答應。

  男人,總是想著齊人之福。

  「絕無可能。」於寒舟道,「你退下吧。」

  她這次回來後,管家不知為何,心中對她總是有幾分畏懼。見她如此颯然果決,猶豫了下,沒有再多說什麼,退了下去。

  臨走之前,眼神帶了幾分怨怪。好似怨怪她咄咄逼人,不體貼萬凌雲。

  於寒舟並不往心裡去。人總是有親疏遠近,管家偏向萬凌雲,為此不講道理,也沒什麼稀奇的。

  直到有一日,她聽到山莊裡的下人碎嘴。

  「咱們夫人,高傲著呢,高高在上,眼裡不揉沙子。叫我說,走了也好,從此江姑娘做咱們的夫人,多好著呢!江姑娘脾氣好,待人和藹親近,做了咱們的夫人,日子不知過得多快活!」

  第6章 前妻6

  於寒舟心頭湧上淡淡的怒氣。

  蘇凝煙其人,性子並不高傲,她只是性子淡,不愛熱絡。但為人不錯,之前有下人家中遇到困難,求到她跟前,她沒說什麼,大方地捨出去二十兩銀子,事後也沒叫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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