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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聽說許煥東阻止不讓法醫屍檢,她心中就是一驚。

  雖然她自認已經碎了許煥天三魂七魄,但是許陽這個人太高深莫測,而且他與許煥天之間又是那樣的契約關係。

  萬一他真的有辦法復活他?

  不行,絕不能給他這樣的機會!

  好不容易才有這樣的機會,能斬斷許陽的左臂,她絕不能中途而廢。

  想讓解剖順利這件事情說難也難,說易也易。

  可惜段隊不在。

  除了段隊,她還真的是一時想不起……對了。

  龔杍突然一笑,她想起來了。

  不是還有一個景薄嗎?

  景家家大業大,在涼平市影響力不小,而且之前她曾聽景薄說過,景爺爺與市長也是好友。

  想到就做。

  龔杍立刻給師父打了電話,讓他去找景薄。

  半個小時後。

  許煥天的屍體,如期被推進了解剖室。

  許啟安雖然找了關係,但是關係比關係,還是有區別的。

  再者對於這種死因不明的死者,警方本就需要進行解剖。

  是以就算許煥東直接擋在了解剖室外,還是沒用。

  許煥地雖然害怕得罪了『先人』,但他對許煥天早就恨妒入骨,而且他想得很清楚,許煥天如果還活過來,他在許家就沒有地位。

  明明他是許家認定了二十年的繼承人,他絕不會讓一個毀容的人來攔他的路。

  先人也許會一時震怒,但是他還需要許家人為他辦事,而且許家裡,沒了許煥天,下一次能成為先人心腹的人選,就是自己了。

  他料到這些,所以辦起事情來十分消極。

  以至於到達的時候,許煥天的屍體已經被解剖。

  「二哥,你們怎麼來得這麼遲啊……大哥他……他沒救了……」許煥東哭得腿軟,悲傷得腿都站不直了。

  「不是說讓攔著嗎?!」許煥地裝模作樣地吼問。

  「我一個人哪裡攔得住啊!」

  「天意如此啊!天意如此!」許煥地重重地搖頭,手握著拳頭重重地捶向了牆,臉上埋在了牆上。

  只是那張臉上,不見悲傷,倒是勾起了笑意。

  一個內臟都被摘出來泡了藥水的身體,想來,就算重新裝回去,先人應該也不會想要吧。

  許啟安收到消息的時候,晃當一聲,直接摔在了地上,顫著聲音讓許煥地無論如何也要將許煥天拼湊出來的身體帶回來。

  龔杍回到觀中已經是傍晚。

  夕陽下,師傅,三師兄站在門口等著他們。

  「餓了吧,趕緊洗把手吃飯。」永遠都在操心著龔杍有沒有吃飯的胡漢二,開口就是這麼一句話。

  回家的親切感,讓龔杍不由褪了冷意,笑得一臉孩子氣:「我餓得能吞下一頭牛!」

  「一頭牛沒有,但是今天晚上做了牛排。」

  「三師兄最好了。」

  洗好了手,一家人圍著坐了起來。

  「你們給景薄送吃了沒有?」龔杍拿起筷子就想起了景薄。

  「放心,剛送了晚餐給他,他也在擔心你,一會兒吃完飯,你去暗室里給他說一聲。」

  「好。」

  龔杍點點頭,夾起一塊牛排往米飯上一放,大口地啃了起來。

  雖然做的是西餐,但是從小吃著中式,龔杍更喜歡用筷子吃東西。

  這麼吃起來,又痛快又舒服。

  董思風看了一眼刀叉,猶豫了一下也默默拿起了筷子。

  反倒是巫常在,年紀最長,適應能力卻是最強,拿著刀叉,有模有樣地開始細口慢吃了起來。

  龔杍一邊大口吃肉,大口吃菜,一邊看著巫常在好半天沒有吃完一塊牛排,默默地笑了起來:「師父你再這麼慢慢吃著,菜都讓我們給吃完了!」

  「這叫優雅!你們一群泥猴子!都得學學!」

  龔杍笑彎了眉頭:「是是是,師父說得是,您這儀態真優雅!」

  「敷衍!」巫常在翻了個白眼,依舊保持優雅進食。

  然後就看著桌上的菜,風雲殘卷,片刻都光了。

  他:「……一個個不孝的孩子,也不知道給你們師父留點兒!」

  眾人笑了起來。

  這一刻,無憂又自在。

  但是隨後,眾人的臉色又沉靜了下來。

  「師父,你說我們還會不會穿回去呢?」董思風語氣微微有些沉。

  他們都是山野道人,自幼道觀長大,與世半隔絕,來到這個現代,很快就能融入這裡的生活。

  關於這個問題,來後他們都沒有去想過。

  但自從知道許家『先人』是許陽後,這個問題就開始浮了出來。

  心中,多少是不舍的。

  「即來之則安之,即返之則從之,這世上許多事情,都是天命所定,由不得人,我們能做的,就是讓自己去適應,去活得更好。」

  巫常在心思豁達,語氣帶著道者的隨性從容。

  龔杍覺得師傅說得十分有理,於是輕笑:「仔細想想,咱們當時都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了,最後得已活命,便是撿了一輩子活。」

  此時想起出事的時候,她與師父師兄都不約而同地想到了犧牲自己保護他人。

  人生在世,哪有什麼兩全呢!

  「我只要能跟師父師兄們在一起,覺得在哪兒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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