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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獨獨不會成為花燭下與她共枕的良人。

  楚月西嗚咽了:「我知道,我一早就知道。除了兄長,也不會有人待我這麼好。你不肯接受我,是不是因為你心裡早就有人了?」

  李觀棋點點頭:「我不瞞你,當初我沒有撒謊。」

  楚月西想起來了:「所以……你真的喜歡大師姐,哪怕她死了,你也還念著她。」

  李觀棋說了句大實話:「師妹,如果我真的喜歡你,恐怕你眼中的我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他能處處心無雜念地對楚月西好,就因為他不喜歡她。

  而楚月西只看見這樣的他,所以喜歡他。

  如果她了解真正的他,就不喜歡他了。

  謝危樓在一旁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高興的是李觀棋和楚月西說開了,他有機會了。忐忑的是看楚月西的反應,短時間內很難接受另一個人。

  他還有點不忿,他哪裡比不上李觀棋了?他也能像李觀棋那樣處處周到,比「兄長」還好,楚月西給過他機會嗎?

  楚月西緊緊咬著下唇,忽然歇斯底里:「我知道!我知道你心裡的人不是我,我也知道你只是把我當妹妹,那就求你還留在我身邊,當我的好兄長不行嗎?」

  李觀棋:「對不起。」

  楚月西腦子裡冒出個念頭:那你就自刎吧,把這副皮囊留給我也行。她嚇了一跳,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

  在這關頭,謝危樓忽然拔劍刺進了李觀棋胸口。

  「師妹,我替你報仇!」謝危樓大義凜然道。

  「不!」楚月西抓住了他的劍,阻止謝危樓的劍再深一寸,刺進李觀棋心臟,她瞪視謝危樓,「這是我和李師兄之間的事,與你無關!」

  「你!」謝危樓氣得幾乎要吐血,「他辜負了你,你還護著他,我處處為你著想,你卻看也不看我!」

  「你哪裡是為我著想,你別當我是傻子。」楚月西也不想將事剖到這份上,「你不過是妒忌李師兄,你若真為我好,就應該知道我在乎他,我自己都捨不得傷他,幾時輪到你動手?!」

  謝危樓驚駭,關鍵這話是楚月西說的,他只能叫屈,「師妹,你誤會我了!」

  楚月西甩袖,靈威把謝危樓掀翻出去。

  他後背重重著地,摩擦地上尖銳的石子,忍痛道:「月兒,你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我們才是天生一對,他們就是來拆散我們的!」

  「李師兄。」楚月西見他鮮血直流卻一聲不吭,知道他就是來辭別而非商議,她挽留不住他了。

  李觀棋一把拔出劍,丟到地上,「我走了,師妹。」

  楚月西擦了擦眼淚,「不,我不允許你走!」

  她不由分說地掏出捆仙鎖,綁住李觀棋的手腳。

  今日就算是綁,她也要把李觀棋綁回衡武門!

  **

  廣場上,君銷骨把兩隻尖齒兔還給季三春。

  季三春只身前來,接過尖齒兔,上下打量,「這是我們原來的那兩隻嗎?」

  君銷骨淡定扯謊:「是,你試試結契。」

  季三春成功與母兔結契,剩下一隻公兔和母兔也很恩愛,看著確實和先前的一模一樣。

  「多謝道友啦。」季三春喜氣洋洋。

  喬裝後的華鏡和君銷骨一同來的,見今日在場的十里明月女修少了很多,「今天人有點少。」

  季三春擺弄尖齒兔,隨口答了一句:「大家都去崔師姐那兒了。」

  華鏡:「崔師姐?」

  季三春看了她一眼,見她是外宗弟子,本不想說,但既然起了個頭,「我們宗門的崔月魄師姐,她新得了一面鏡子,大家都去看新鮮了。」

  季三春讓秦瑟瑟先過去,她過來取了尖齒兔同往。

  「那道友我先走了。」季三春擺擺手。

  華鏡取出照骨鏡,正指著季三春離去的方向。

  「我去看看。」她招呼阿渡一同前去。

  君銷骨只在她確定分神所在時才派上用場,不過華鏡已經能單獨擊殺分神了,有點用不上他的意思。

  君上知道卻不戳破,又四處溜達去了。

  走沒多遠,還看得見季三春的背影,忽聽阿渡著急地嘎嘎叫起來:「血腥味,有血腥味!」

  華鏡:「不過是血腥味。」

  阿渡氣得啄她腦殼:「李觀棋的氣息!」

  說罷指著另一條路,和季三春恰好兩邊不同。

  華鏡一怔,看了眼季三春,她嫌走路太慢,已馭起飛劍了。

  是繼續跟蹤季三春還是先救李觀棋?

  華鏡立刻折向李觀棋方向,盡頭一方池塘、小橋對岸,楚月西把李觀棋捆起來了,地上有一把沾了他心頭血的劍。

  阿渡飛進草叢裡旁觀。

  倒地的謝危樓看見一陌生女修近前,愣住了。

  女修乍一出現,還未見容貌,他以為是華鏡。

  等那女修淡淡睨了他一眼,謝危樓渾身打顫,太像了,簡直是華鏡托生!

  楚月西察覺到身後有陌生氣息,不等她回身,一道劍氣直逼脊背。

  她立刻抽劍格擋,四目相對,是一個萬骨壑女修,不問青紅皂白攻擊她。

  莫不是以為她在害人?楚月西解釋道:「道友誤會了,我們是同門,我這麼做是為了救他——」

  「我只看到你在傷人,捆人,可沒看到你救人。」華鏡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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