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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路上耗盡靈力費了些時間,華鏡比李觀棋還要快一些。

  衡武門竟風平浪靜……華鏡繞了一圈,發現謝危樓回來了,沒有告訴任何人。

  還是得她推波助瀾啊。

  華鏡繞後,悄無聲息地回青燈夜雨樓,換了一身白色道袍,往露台欄杆上一倚,放出一隻紙鶴。

  底下一個人恰好抬頭。

  華鏡剛回來就注意到她了,看樣子她的傷已經好了。

  她嘴角一彎,來得正好。

  華鏡不動聲色,等楚月西先開口,「大師姐,我方才喊了好幾聲,你是剛回來嗎?」

  華鏡:「師妹,我受了重傷,閉關休養,出來透透氣罷了。」

  許是華鏡太冷淡了,楚月西咬了咬下唇,「大師姐,我能上去和你聊聊嗎?」

  華鏡不想和楚月西打交道。

  但她忽然想到了那些夢,她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好。」華鏡揮手,撤去禁制。

  楚月西小跑,一路上到三樓,推開露台的門。

  她跑到欄杆前,雙手握著欄杆,忘情地說:「哇,大師姐,這青燈夜雨樓的景色也太好了。為什麼我在外面看不見啊。」

  「院子裡的風景,怎麼能和樓上比。樓上……看得更清楚。」華鏡若有所指。

  楚月西看向她,竟不覺紅了臉。

  因為華鏡沒有束好道袍,長發又披散著,很風流。和衡武門一貫的嚴肅正經背道而馳。

  但她平時不這樣散漫隨意,楚月西很敏銳:「大師姐私底下是這樣子嗎?」

  「什麼樣子?」

  「恣意,放肆。不太像衡武門,也不像其他宗門的弟子,倒有點像……魔修。你可別生氣啊,我不是說你和魔修一樣殺人不眨眼,我是說這種感覺……很自由。」

  楚月西眼巴巴地瞅著她,生怕華鏡動怒。

  因為正道中人都討厭被拿去和魔修對比。在他們眼裡,魔就是徹徹底底的壞,一無是處。

  可楚月西不一樣,她那樣天真爛漫,說什麼都不會有人責怪她。

  華鏡想到前世她也常說一些讓人生氣的話,可她從不會怪她。比如「謝師兄和大師姐不是很配,大師姐更適合溫柔的人」……

  怎麼能說她講錯了呢?她說對了一半。

  「沒什麼。」華鏡道。

  楚月西高興地笑了,雙眼彎彎的,像月牙兒,是個人看了都高興,更別提她渾然天成的氣質,誰都討厭不了她。

  「那太好了,難怪李師兄說大師姐好,是我狹隘了。」楚月西小聲嘟囔,說了什麼華鏡竟沒聽清。

  以華鏡的耳力,就算是蒼蠅,她也能聽到扇動翅膀的聲音。

  除非楚月西故意。她壓根沒出聲,嘴型也含糊。

  華鏡嘴角往上扯了扯。

  她又不蠢,都死過一次了,還會被表象欺騙麼。

  她的小師妹啊,很聰明,喜歡把真話藏在假話里,好聽的假話。如果你只聽假話,就會忽略她的真話。如果你只聽真話——不,你聽不見。

  「你狹隘?哦,你以為我是壞人吧。楚師妹,你我之間就不要拐彎抹角了。你來找我,是為誰,李觀棋,還是謝危樓?」

  楚月西倏地抬眼,像凝滯了瞬間,又笑起來,「大師姐好直接啊。我不是為李師兄來的,更別提謝師兄了,我和他都沒見過幾次。我是想和大師姐處好關係,不是為別人。」

  華鏡若有所思。

  這一世楚月西剛進宗門,沒像前世黏著她,一是她性情大變,難以接近;二是李觀棋截了謝危樓的胡,她與謝危樓不兩情相悅,李觀棋又和華鏡「有過節」,她當然沒必要接近華鏡。

  如今她還依賴著李觀棋,和謝危樓也沒生出感情,主動來找她……

  華鏡立刻想到李觀棋那出問題了。

  而且他沒說。

  「小師妹,你相信讀心術嗎?」華鏡凝視著她,直把楚月西看毛了,才笑道,「說吧,你到底想要什麼。我可沒這個閒工夫和你繞彎子。」

  楚月西咬著下唇,乾脆攤牌:「大師姐,李師兄喜歡的人是你對吧!你說他得寸進尺,是不是因為他向你示愛了?」

  華鏡驚住了。

  如今能驚住她的事不多了。楚月西這腦迴路,她怎麼得出李觀棋喜歡她這結論?

  李觀棋的命可拿捏在她手裡啊!

  設身處地地想,華鏡的命要是捏在誰手裡,她一定忌憚那人,要不是利益一致,定千方百計弄死他。

  所以華鏡不敢相信李觀棋,即便李觀棋是個君子,她也要用契約限制他。

  在她大仇得報之前,李觀棋的修為決不會超過她。

  「楚師妹,你想多了。」華鏡想了想,「李師弟有喜歡的人,不是我。」

  楚月西呆呆的,「真的?」

  「真。你一定很詫異我怎麼知道吧,他得寸進尺,正是為了他的心愛之人啊。那時你還沒進宗門呢,他想往上走,也是為了那個人。」華鏡佯裝不屑,「沉耽於兒女私情,我可瞧不起他了。」

  「那女子是誰?」楚月西著急道。

  「這我怎麼會知道,楚師妹,你與李師弟走得那麼近,你不知道,那就更沒人知道了。」華鏡可不想再和她扯皮,話鋒一轉,拐進正題,「你現在就能去找他。」

  「李師兄離開宗門了。」楚月西拿出一隻紙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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