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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魔戰場的封印未經損毀,怎麼會有魔修呢?我覺得這件事很蹊蹺。」華鏡看向略有點出神的謝危樓,「師弟以為?」

  謝危樓用眼角餘光偷偷看楚月西,被華鏡似無意地戳破,面對風一愚投向他的目光,緊張地低下頭,「我有點想不通,她為什麼要傷李師弟,明明當時還有其他弟子。」

  風一愚讀出他話裡有話,不悅道,「有話直說。」

  謝危樓又看了眼楚月西,像是礙於她在場,難言心語,便走到風一愚身旁,低聲道:「自上次我們從神魔戰場回來,從沒聽說過境內有魔出沒,所以我覺得,這件事或許是誰自導自演。」

  華鏡聽見了,並不給他面子,故意大聲道:「師弟覺得李觀棋自導自演的目的是什麼呢?」

  楚月西瞪向謝危樓:「謝師兄,李師兄是為了救我才受傷,況且他差點死了,要是他策謀此事,怎麼會差點搭上性命?你別污衊他!」

  風一愚:「月兒,你別著急。危樓也只是猜想罷了。」

  謝危樓愣在當場,抿了抿嘴角,別過臉。

  楚月西擦了擦眼淚,「爹,我相信李師兄,他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絕不會做這種事。」

  「那也未必,凡事都有可能。不過他區區一個內門弟子,也就比螻蟻強一點,若真與他相干,背後肯定還有人。」華鏡淡淡道。

  風一愚點頭:「嗯,就憑李觀棋一人,掀不起風浪。你們二人可注意到宗門最近有不尋常之事麼?」

  「不尋常……」謝危樓沉思,「嚴長老已經閉關很久了。」

  華鏡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唇,「嚴長老不是已經出關了麼?前幾日我見他與一弟子相談。」

  謝危樓忽然想到什麼,驚慌失措地看向華鏡。

  華鏡避開他的視線,迎上陷入思索的風一愚,「師尊,您想到什麼了?」

  「執事堂的事你都處置好了?」風一愚的一眼極具靈威。

  華鏡彎下腰,「是,都剝奪內門資格,趕到下外門了。不過……」

  「不過什麼?」

  「我將韓風師弟的魂魄交給危樓處置了。」華鏡微微抬眼,恰好能看見謝危樓的表情,「師弟應該已誅殺他吧。」

  謝危樓退了一步。

  風一愚渾身爆發出駭人的靈威,壓得謝危樓不能動彈。

  楚月西修為最低,被壓趴了,嘴角滲血。

  忽然一股春風驅散了部分靈威,讓她倖免於難。楚月西驚訝看向華鏡,後者緩緩收回五指。

  華鏡收回在李觀棋身上的視線。再看謝危樓,他不甚流利地辯駁:「韓師弟有錯,但罪不至死,我想讓他去世俗界投胎,所以一直留著他的魂魄……」

  「交出來!」風一愚怒喝。

  謝危樓承受不住,單膝跪下,從儲物袋裡拿出了華鏡交給他的瓷瓶。

  破了。

  瓷瓶底不知何時漏了個大洞,韓風的魂魄早不見了。

  謝危樓臉色煞白:「這……」

  「韓風是嚴應虛的心腹,知道許多執事堂的秘辛。哪怕他逃出衡武門,去了別的宗門,泄露本門要務,也是件大事!危樓啊危樓,你何以如此拎不清?」風一愚震怒,一掌將謝危樓拍了出去。

  謝危樓後背觸牆,嘔了口血,下落後不敢站直,雙膝跪地。

  「弟子知錯。」他不敢擦嘴角的血,口齒不清。

  「你從前可不是這麼靠不住的人。」風一愚冷哼,轉向華鏡,正要說話,深紅魔氣忽然掙脫了靈力,衝出重瑤宮。

  與此同時,護山大陣雷電交織,劈向重山瑤琴的某一處。

  「走!」風一愚喝令。

  華鏡緊隨其後,回頭看了眼,謝危樓跟上來了,楚月西還守著李觀棋。

  謝危樓心事重重,忽與華鏡對視,險些從飛劍上摔下去。

  華鏡清楚他不敢問,也不敢想。韓風的魂魄哪裡去了?可能靠他一己之力跑了,可能被嚴應虛就走了,就是不可能……是華鏡給他下的套。

  華鏡落地,趁護山大陣的雷電湧向嚴應虛,將藏在弦音樹間的分神收回。

  嚴應虛突破了洞我,周身魔氣翻湧,護山大陣羅織雷電,險些擊中了他。

  他及時回神,倉皇避開,避開了雷電,沒避開風一愚的劍。

  血,觸目皆血,嚴應虛的右手躺在三步外,手指在顫動,想抓住什麼。

  他捂住傷口,驚恐,「師兄!」

  「你竟與魔勾結!」風一愚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第二劍劈出。

  劍氣化龍,橫掃一片弦音樹。

  嚴應虛堪堪躲過,卻被雷電劈個正著。浩然之氣逼出了體內深紅魔氣。

  他這番更無話可說,雙膝一軟又想跪下,還沒觸地,不知想到什麼,心一橫,祭出飛劍擋下劍氣,嚷嚷道:「風一愚,我不怕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到現在還是洞我境!你這輩子都參不透生死局!飛升,你做夢吧!」

  一聲巨響!

  風一愚盛怒之下,削掉半座山頭。嚴應虛碎成齏粉,一團幽光從破碎軀殼中奔逃而出。是他的魂魄。

  謝危樓做錯了事,想挽回,便主動追擊嚴應虛。

  嚴應虛魂魄逃無可逃,他已經入魔了,護山大陣醞釀的滅魂雷電劈了下來。

  謝危樓知道活著的嚴應虛才有用,不顧雷電當頭砸下,朝他的魂魄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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