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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霄君客氣了。」

  沈黛正色道:

  「大師兄曾在我微末之時出手幫我,如果大師兄有危險,不用您特意同我說,就算豁出性命不要,我也會保護好大師兄的。」

  重霄君深深看著眼前這眸光篤定的少女,定了半響,忽然道:

  「可惜。」

  沈黛不解抬頭。

  「可惜,被謝無歧那小子捷足先登,若阿應爭氣些,我也就不必擔心他要一輩子打光棍了。」

  沈黛:……?

  *

  去太玄都這一日,沈黛直到傍晚才歸。

  翌日一早,閬風巔師徒四人便正式出發前往鐘山,也就是蕭尋最後傳來消息的地方。

  沈黛與蘭越乘仙鶴,御劍的方應許一路上瞥了沈黛好幾眼,最終還是忍不住湊近了些,問:

  「……昨日你去太玄都,為何那麼久才回來?」

  「重霄君……與我說了一些事。」

  「什麼事?」

  大約是覺得自己追問得太快,方應許頓了頓,才找了個藉口:

  「是仙盟還是北宗魔域的事?若是他派遣給你什麼任務,你莫要隨便應下。」

  沈黛搖搖頭:「不是,是太玄都的五師兄師潛出事了。」

  此事沈黛昨夜也在猶豫要不要告訴方應許,因師潛是與魔族勾結,所以太玄都對外沒有公開師潛死因,只說他破境在即,要閉關修煉,太玄都內務移交給了大師姐。

  但方應許卻不是外人,所以沈黛想了一夜,今日方應許問起,她還是將昨日看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方應許萬沒料到昨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師潛與他雖然不算熟悉,但也是童年相識。

  突然得知他是魔族奸細,方應許緩了許久才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蕭尋?」

  「重霄君說,沒有任何針對蕭師兄的證據,僅憑師潛的話,不能分辨他到底是不是在挑起內亂。」

  方應許雖然也不覺得蕭尋會做這種事,但想到師潛,他又心中一沉。

  千迴百轉的心思到了嘴邊,也只是一聲嗤笑:

  「蕭尋與師潛,對他而言到底親疏有別,他是不會懷疑蕭尋的。」

  話中冷意深深。

  說完,方應許便御劍行在前面了。

  見方應許走遠了,沈黛才敢試探著小聲問蘭越:

  「……師尊,二十年前,大師兄家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確實是,不太好的事情呢。」

  蘭越雖未親臨現場,但想到他聽過的隻言片語,也覺得駭人。

  「百年前修真界大戰,將魔族的主力逼退至神仙塚之後,並非一勞永逸,二十年前,魔族也曾蠢蠢欲動,由一個白衣持扇的青年——應該也就是如今的伽嵐君,指揮著殘部欲捲土重來。

  「結果你也知道,他失敗了,魔族敗得慘烈,修真界勝得也不易,各仙宗都死傷了許多中間力量,生死門更是差點滅宗,還有阿應的母親——甚至動用了玉石俱焚的宿家秘術,最後才徹底粉碎了他們的狼子野心。」

  蘭越並不知道那是什麼秘術。

  當時戰場上活著回來的修士,對此都格外一致的閉口不提,只是待養好傷後,都不約而同地去了方應許的母親宿璇璣的墳冢前上了一炷香。

  沈黛算了算:「二十年前,大師兄也才六七歲吧?」

  「是六七歲,不過,阿應從小就膽子大,那場大戰,誰都沒有料到他會偷偷跟去,也不知亂戰中都藏在了哪裡,直到最後大戰結束,重霄君將他抱回來,大家才知道他也跟去了。」

  蘭越看著前面方應許的背影,想起了初見他那一日,渾身泥土血污的小男孩抱著他的腿,一定要跟著他走的模樣,又是失笑,又是心生憐憫。

  餘光瞥見沉默的沈黛,蘭越奇怪問:

  「黛黛,你怎麼了?」

  怎麼……一副要哭了的模樣?

  沈黛抿緊唇,半響才恨恨道:

  「我生氣。」

  這世上,怎會有伽嵐君這樣作惡多端的人?

  「若有一日伽嵐君落在我手中,我定要將他扒皮拆骨,挫骨揚灰,殺他千千萬萬次,翻遍典籍也要找出令他永世不得超生的辦法,讓他下地獄!炸油鍋!一輩子為自己的罪孽懺悔!」

  沈黛發自內心地說完這番話後,原本心情略有些沉重的蘭越掩唇輕笑,一旁的謝無歧也笑道:

  「哇哦,好可怕。」

  ……瞧不起誰?

  「提那些晦氣的東西做什麼,不如聽一點好笑的事情,最近的純陵十三宗可熱鬧了。」

  謝無歧一貫朋友多,路子廣,純陵十三宗一有風吹草動,他第一個知道。

  「江臨淵叛逃之事,雖然重霄君沒有真的給純陵什麼處罰,但光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就讓純陵那些自詡門風嚴謹的老古董們坐不住了。」

  清了清嗓子,謝無歧仿佛一個說書先生,講得還挺抑揚頓挫:

  「那個衡虛,不過四十出頭,就位列純陵十三宮長老之一,還是掌門九玄仙尊的親傳弟子,牢牢壓在其他宮長老頭頂數十年,要說沒有半點妒忌,我是不相信的。

  「而且根據我收到的消息,除了紫府宮以外,其他十二宮中,有半數以上的長老,從長生島回純陵的第一日,就集結起來,準備去掌門所在的清淨宮討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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