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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就算沒有更嚴酷的審判,蘭越也會親自去解決他。

  就算謝無歧確實有時候有些許欠揍,那也是他的弟子,輪不到外人揍。

  「好了,你二人的靈脈算是護住了,傷不了根基,就是需要再將養一段時間——」

  蘭越將沈黛背了起來。

  「阿歧,去問問長生島安排的客舍在何處。」

  閬風巔一行人自然是貴客,可因為之前與宿危起了衝突,下面的僕役便不敢隨便決定,將這話遞到了宿危面前。

  宿家在長生島上建了許多奢華寬闊的樓台宮闕,南面的觀潮城最好,北面的碧落城次之,但也絕不會簡陋。

  按道理,是該將閬風巔一行人安排去觀潮城的,不過想到宿檀也會住在那裡,若是讓她時時刻刻見到這兩人,恐怕更會勾起宿檀的難過。

  更何況那謝無歧還在武庫隱界中故意找宿家修士麻煩——

  於是宿危扯了扯嘴角,道:

  「帶他們碧落城中最好的客舍……」

  「去什麼碧落城,就去觀潮城。」

  宿危回頭,見方才還與人閒聊的宿檀已站在他身後,臉上還帶著幾分怒意。

  「阿檀。」宿危倚在軟塌上,慢悠悠道,「他如此待你,如此待宿家人,你還將他視為珍寶,這樣可不好。」

  宿檀忍不住抿唇,不悅道:

  「他這麼待宿家人,哥哥你不知道原因嗎?」

  宿檀出隱界之後,其他長輩一見她就問有沒有被閬風巔眾人欺負。

  她開始還一頭霧水,等他們一一道明前因後果之後,她才知道,在入武庫之前,宿危就與謝無歧等人起了衝突。

  宿家人久居高位,家世一流,樣貌也一流,受天下人吹捧,吹捧久了便看旁人都有幾分居高臨下,所以宿危不覺得他那樣唐突有什麼問題。

  誰料閬風巔師徒都不是好欺負的。

  從前那些人都給宿家人幾分薄面,如今有人不想給這面子了,宿危倒覺得人家不識抬舉。

  宿危也不否認:「你要說起這個,我與那謝無歧,還有帳要算呢。」

  「你自己和他的恩怨我不管,但別拿我做由頭,也別牽扯宿家其他無辜弟子,此番弟子們損失的法器,謝無歧不還,你便自己賠給他們。」

  宿檀和宿危說不通,剛要走,又回頭道:

  「還有沈黛——」

  宿危挑眉:「要我給你出氣?」

  宿檀更怒:「你欺負謝無歧可以,欺負她我就真的生氣了。」

  宿危:?

  女孩子,真是難以理解。

  *

  海水沖刷礁石的聲音響在耳畔。

  岸邊已散去人煙,一片寂靜空曠,江臨淵獨自一人在礁石上療傷調息,雋秀面龐如冰霜冷硬,又透著冷白色的淒寒。

  【江臨淵……】

  這聲音仿佛是從海底傳來,又像是近在咫尺。

  【江臨淵……你甘心嗎?】

  江臨淵長睫微顫,睜開眼時,發現原本的白晝變成了黃昏。

  紅日將落未落,懸在海平線上,有一黑衣青年坐在亂石壘成的石堆上,逆著光,只看見一個雙手環臂盤膝而坐的人影輪廓。

  他已在這岸邊調息療傷了十日,從沒見過日升月落,睜眼時他便確信自己是在幻境之中。

  所以眼前此人,也必然是魘妖了。

  可不久之前,他才見沈黛等人破水而出,追逐著一個魘妖的氣息離開了隱界。

  那黑衣魘妖和眼前的這人,分明就是同一個人。

  也就是說,沈黛等人都被他騙了過去。

  只是金蟬脫殼之術,他本體根本還沒離開武庫隱界。

  「不愧是善於逃脫的魘妖。」江臨淵嗤笑一聲,抬起頭後,視線卻定格在他掌中,「申屠止,你手裡的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申屠止把玩著手裡那一枚瑩潤珠子,對著夕陽仔細端詳。

  「伽嵐君說得沒錯。」

  江臨淵望著他,眸色沉沉,不辨喜怒。

  就是這個人。

  前世,就是眼前的申屠止,這個魘族妖主,設下了活祭陣,生生將沈黛折磨而死。

  「伽嵐君說你一定認得我,我還不信,他說你會認得雩澤珠,我也不信,沒想到都讓他說中了。」

  申屠止也不和他再兜什麼圈子了,他將雩澤珠收了起來,一雙眼如毒蛇般落在江臨淵身上。

  「江臨淵,你傷了謝無歧,出隱界之後,就算仙門規矩能繞了你,那位隱世大能蘭越也不會輕易放過你,算來算去你都是死路一條,怎麼樣,要不要加入我們?

  「你若歸順北宗魔域,或是歸順我魘族,必然位高權重,別說傷幾個修士,就算殺修士,滅宗門,也沒人能拿你怎樣。」

  江臨淵怎可能被他這三言兩語說動,他冷笑:

  「哦?殺謝無歧,也可以嗎?」

  申屠止定定看了他幾秒。

  「魔族強者為尊,你若能強過謝無歧,不僅可以殺他,北宗魔域的少主你來當也無不可。」

  江臨淵又想起了前世的歸墟君。

  黑金長袍的魔君修為絕世,如地獄裡爬上來索命的惡鬼,那樣的修為已非人力所能及,只要他想,江臨淵毫不懷疑他可以一夜之間推平整個十洲。

  可他卻並沒有,像是折磨,又像是還留有一絲良知般,每次當正道修士們認為絕無生路時,又給了他們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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