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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月桃擔憂地跟了出去,望著那替她出頭的身影,秀眉緊擰:
「二師兄也太衝動了,這……這可怎麼辦,大師兄您快勸勸他吧……」
江臨淵遠遠看著,思慮半響並未出手。
「這些天外界對我純陵議論紛紛,正好今日也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我們純陵十三宗不是能隨便招惹的。」
江臨淵說完,冷眼看著從食肆內緩緩走出的師徒四人。
這議論紛紛的緣由,自然是因為這些人而起的了。
最愛看熱鬧的謝無歧頭一個從食肆里出來,看陸少嬰和那群無賴打得如火如荼,忍不住撫掌讚嘆:
「妙啊,這狗咬狗的場面,可比宗門大比還要熱鬧。」
江臨淵眸光陰沉,望著那少年仙君倦懶譏諷的模樣,從齒尖擠出殺氣騰騰地一句話來:
「謝無歧——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你今日張狂,改日我必讓你十倍奉還!」
沈黛聞言頓時精神一震。
出現了!
男頻男主經典語錄!
但凡主角祭出這句話,後續多半自帶打臉buff,任憑什麼修二代什麼大能長老,都逃不過主角光環的安排。
謝無歧卻全然不按套路出牌,懶洋洋地哦了一聲,勾住身旁沈黛的肩頭:
「我們也一樣,莫欺少年窮,你們宗門今日欺負我沈師妹,來日她變強了,也必百倍奉還!」
沈黛:!?這怎麼還用魔法打敗魔法呢?
「何必和這些人囉嗦。」遠處傳來方應許的聲音,「走了,時間還早,與其浪費在這些人身上,不如帶沈師妹四處逛逛。」
第三輪試煉他們就要下山了,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有很多。
宋月桃站在原地,沒有看身後為她出頭的陸少嬰,只靜靜望著沈黛和他們離開的背影。
那雙翦水秋瞳宛如月夜深潭,波光粼粼之下,是深不見底的暗色。
*
翌日一早,天色漸朗,天地交際處漸漸褪去濃稠夜色,微微透出些乳白色的曙光。
聚集在太玄都玉摧宮前的修士們,從一開始浩浩蕩蕩烏壓壓上千人,成了此刻殿內不過將將百人。
這是宗門大比的最後一輪,最後一輪據說是下山除祟,太玄都的執事長老會給修士們派發山下凡人界的一些除祟請求,以及一個隨身記錄的溯回球。
修士們自行下山,在限期一個月以內完成自己的除祟任務,返回太玄都,將溯回球交給太玄都評判分數。
排名石碑就在玉摧宮門外,抽完簽在這裡等著的修士們仰望著高聳莊嚴的石碑,從下往上數著排名。
「果然蕭尋師兄還是雷打不動的第一名啊——」
雖然兩輪比試,蕭尋那邊都沒有什麼出人意料的發展,但他的水平穩定,不僅在秘境試煉里個人表現優越,還能夠組織起隊伍里不同宗門的修士,獲取了額外的團隊分數。
拿下第一名就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這次大比中最令人意外的反而是幾個陌生的名字。
一個是第二名的方應許。
一個是第三名的謝無歧。
這兩人,一個劍法超絕,修為強勁,還有無數上品法器傍身,另一個身法詭譎,路數奇葩,手中法器也不知什麼來頭,江臨淵手中那把割玉削金的劍也斬不斷,簡直詭秘莫測。
這兩人只知道皆來自於下三千宗門裡一個叫閬風巔的劍宗。
而這個劍宗的掌門,竟還被重霄君請到上座,以禮相待,也不知是什麼來頭。
參賽的修士們對這師徒三人足足議論了數日。
哦。
還有那個,和他們關係匪淺的純陵小師姐。
說起這個小師姐,八卦可就更多了。
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多少修士擠破腦袋都進不去的純陵十三宗,她竟鐵了心的要退出師門,還與她同門師兄要劃清界限。
此事甚是離奇,不少人都在猜測這其中的緣由。
「……我看多半就是女人的那點事!」
有自以為了解內情的修士誇誇其談。
「排名石碑上第十名的那個宋月桃,也是純陵弟子,我在純陵的朋友告訴我,這個叫沈黛的和那個宋月桃一直不對付,多半就是妒忌這個小師妹溫柔討人喜歡,她在宗門裡不得寵,懷恨在心,這才鬧了這麼一出!」
「所以不是真的要退出宗門了?」
「那肯定不是啊!那可是純陵十三宗!她離了純陵還能去什麼大宗門?整日耍這些小心機,要不怎麼說女修就是難成大器……」
眾人皆覺得他說得有道理,很是贊同地點點頭。
「不過她那位小師妹倒的確生得溫柔可人,不像那小師姐,據說是個體修,一拳能砸穿山地,嘖嘖嘖——」
一群男修士說著便打量起那邊和師兄們說話的宋月桃。
下山除祟,修士們不便穿著門服,便都換上了其他日常裝扮,難得有這樣穿其他衣服的機會,年輕修士們大多都有種學生難得不穿一次校服的新鮮感。
宋月桃更是看得出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梳了個凡人界的女子常梳的髮型,煙粉色的輕紗裙擺在風中輕飄。
少女略施粉黛,梨渦淺淺,笑起來仿佛春日桃花,嬌俏可愛。
不少修士都忍不住偷偷打量。
一旁的陸少嬰不耐地掃視四周,他既有點厭煩這些人對宋月桃的打量,同時心中又有些隱秘的炫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