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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還把江鵲嚇了一跳。

  「其實我也沒別的特別想告訴你的,沈清徽可能不會對你提起這些,說也只會是三言兩語帶過。」她下巴揚了揚,「裡面那個

  女人,叫於書雲。」

  江鵲很安靜地聽著,自覺沒有問關於電視字幕上的「沈太太」三個字。

  沈清徽年輕時做慈善,並不是他的本意,是因為沈容信以前成立了一個希望工程。

  莊景月將其交到了沈清徽的手中,他便也接著,也就是每年資助一些山區的孩子。

  沈清徽倒也沒什麼異議,覺得做善事也是好事一樁。

  莊景月說不夠,容信以前有時間,都是親自去山區的。

  沈清徽只得照做。

  也就是那一次,有一個女孩默默把他記在了心裡。

  在遙遠的北方山村,上學都好睏難,突然有一個好心人資助著村里建了學校,買了教材。

  本來是憧憬著能夠同這個人道謝,可見了,他年輕英俊,待人溫和有禮。

  於書雲的成績相當好,從一個小山村里考到了淮川的211知名大學。

  是拼了命的努力,只盼著能再見他一面。

  她開始四處打聽他的聯繫方式,想方設法地找他,起初是想同他表達謝意,讓他看到自己多優秀。

  後來,感激扭曲,於書雲開始幻想,沈清徽資助了她走到淮川,她的生命之所以綻放都是因為他。

  她開始渴求更多,想要霸占著他身邊的位置,以自-殺威脅,以退學逼迫。

  她出現在沈清徽有可能會出現的所有地方,以他秘密女友的身份自居。

  沈清徽不是沒出過聲明,可效果微乎其微。

  沈清徽冷處理,出了國,也是在那一年,莊景月確診阿爾茲海默症,本就總提沈容信,後來句句都是沈容信。

  沈清徽像變了一個人,不再循規蹈矩,他從淮川跑到了巴塞隆納,賽車,攀岩,像一頭絕望的困獸,遍體鱗傷卻仍舊苟延殘喘。

  晏婧晗也是在這一年認識了沈清徽——認識他,也是因為唐漠告訴她的,說車隊來的新人,摔車摔的很猛,誇張的一次身上六處骨折,賽車服的氣囊全部炸開。

  唐漠笑著說,知道的這是賽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人是嫌命長。

  同年冬天。

  於書雲註冊了一個帳號,得不到

  要毀掉,她在網絡上、在媒體面前大肆抹黑沈清徽,自爆有抑鬱症,沈清徽資助她是別有目的。

  更有有心人開始談論唐吉玲與沈鄴成的緋色新聞,47歲的男主人與18歲的保姆,現在更有沈清徽與18歲的女學生,說變-態還真是遺傳。

  網絡發酵失去控制,沈家地產的股價下跌,樓盤的價格也一路走低。

  沈鄴成終於坐不住了,坐飛機到巴塞隆納。

  沈鄴成說,你想脫離沈家,可以,跟晏婧晗領證,把晏家的關係給我打好,以後你想怎麼作怎麼作,死之前,把你最後的價值給我做了。

  晏婧晗也被晏家脅迫著回來。

  沈清徽還身上還是繃帶,胳膊吊著石膏。

  兩人在淮川領了一張結婚證,十分鐘後走向隔壁的離婚窗口。

  這本結婚證,僅存活了十分鐘。

  沈清徽對她無任何感情,晏婧晗更是。

  壓下一則新聞,要用更大的新聞製造爆點。

  也是同年,沈清徽徹底從沈家地產摘出來,再也沒回過沈家一次。

  「所以……你的意思是……」

  江鵲一時難以消化這樣複雜的東西,可唯一確定的,是在所有的一切沉澱後——

  她很心疼他。

  也是這一刻,江鵲忽然意識到,他經歷那些,讓她好心疼。

  永遠忽略他的母親,冷漠的父親,被人糾纏騷擾抹黑的善意。

  他經歷的更多、更苦痛,可他在她的面前,卻永遠溫和,永遠耐心專注。

  沈清徽從不向她抱怨分毫,也從不對她提起自己的過往——單拿出一件,都足夠沉重。

  他同她在一起,是希望她快樂。

  也是這一刻,江鵲恍惚地想到了對於這段關係,沈清徽曾經說的一些話。

  他總說,希望她記得她久一點、希望她能開心、希望他能讓她體驗被愛。

  半年裡,他從不對她有過逾越,愛意卻在小事上處處熨帖。

  即便是在那天差點擦槍走火,他也及時停下。

  她也總想,沈先生,您為什麼總是這麼不確定呢?

  沈清徽總是抱著她說,你才二十歲。總是覺得後面還有些話,他從沒說出。

  現在想想,應該是,你

  才二十歲,以後不要後悔。

  江鵲忽然好心酸,他將全部的選擇權都交在她的手中——他,才是被她選擇的那個。

  她的沈先生,比她年長十五年,獨自經歷了更多的苦痛和黑暗,卻仍然耐心溫和地對她彎腰,他用熨帖的愛意引導著她自信、善良、勇敢,從不對她有過任何的要求,給她獨一無二的溫柔,又事事縱容她、尊重她。

  他也有他的不確定,恐她還太年輕無法承受。

  江鵲眼眶酸的難受。

  晏婧晗淡淡笑了,「別哭呀,我可不是來惹你哭的——只是想要你知道的更詳細些,沈清徽說的太粗糙,到時候肯定教你誤會。我也有過二十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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