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女兒名節是大,沈桑怎能告訴旁人簪子被外男奪了去,又是以後不可能見到的人。她想了想,就將此事壓在了心底。

  見謝濯要起身喝水,她思緒一晃,接過他手裡的茶杯,試了試溫度,這才遞到謝濯嘴邊。

  謝濯掂的起輕重,不會為了這點小事亂吃飛醋,抬手揉了揉沈桑腦袋,親了下她唇角。

  「我有些累了,陪我躺會兒。」

  這話不是亂說的,他已經連著兩日沒有合眼,時時刻刻都要防備著林予安。沈桑見他眼下綴著厚厚一層烏青,心疼的碰了碰,替他更衣後小心的避開傷口,隨他躺下。

  只一會兒,沈桑就聽見了沉穩的呼吸聲。

  聽的她有些發困,撐不住也睡了過去。

  霍穆寧後背的上算不得嚴重,也算不得輕,得虧兒時受了霍將軍多番打磨,這才練就了一身皮糙肉厚的本事。

  翌日,沈桑端著碗正在給謝濯餵藥,冷不防聽見一道殺豬哀嚎聲響徹小院,驚的牆上鳥兒展翅飛走。

  沈桑眨眨眼,盯著外面。

  謝濯手一松,勺子跌到碗邊,發出清脆好聽的響聲。

  沈桑回過神,見碗已經見了空,起身端過溫水讓謝濯漱口。

  謝濯端著碗卻沒喝,他隨手一擱,指腹抬起沈桑下頷,俯身吻了上去。苦澀嗆人的藥味瀰漫在唇舌間,苦的沈桑都皺起了眉頭,她想要推開他,可又顧忌到這人身上的傷只好作罷。

  沈桑小臉皺成一團,等謝濯鬆手,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苦……」

  謝濯端著碗抵她唇邊,「喝口。」

  沈桑就著喝了一口,起身去外面吐掉。抬眼,見元熹背影消失在拐角。

  她微愣,進屋後瞪了謝濯一眼,「幼稚。」

  謝濯面不改色的看著她,沒做聲。

  好在霍穆寧沒有傷到筋骨,只是灼燒燙到皮肉,請了城中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傷藥,歇息了三日後才準備動身,返回皇都。

  算算日子,他們來回停留,已經接近兩個月時間,也不知朝堂如何了。

  馬車轆轆行駛著,沈桑捧著從平州帶走的兩隻木雕人偶,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腦袋。

  跌倒了,她再又扶起來,樂此不疲的玩弄著。

  謝濯坐在身側,眼底複雜。

  他一直覺得,這種無聊的事情只有霍穆寧那沒腦子的才會玩,沒想到他的太子妃竟是童心未泯,還保留著幼時的天真浪漫。

  想到此,謝濯勾起唇角,眼底盛起笑意。

  若是霍穆寧此時知道他是如何想的,就算是傷口裂開,也要拼了命跟謝濯打一架。

  玩了半晌,沈桑忽地想起身側還坐著個人,眼角餘光覷去,卻見謝濯正在看書,輕舒了口氣。

  抬手摸摸微燙的臉面,將木雕收了起來。

  與他們來時走的路不同,沿側風景變了又變,沈桑掀起帘子,支手托腮,瞧著外面。

  半月內,一行人回了皇都。

  太子殿下查明刺史死因,揪出私鑄銅錢的禍首,且這人還是南厥人,樁樁件件又是大功若干。

  踏進皇都後,謝濯便將林予安交於大理寺查辦。

  剛回到東宮未歇息片刻,沈桑正在替謝濯更衣,傅之向不顧婢女通傳闖了進來,連最基本的禮節都忘了行。

  那張素來妖冶勾唇的臉上此時卻布滿陰鷙,眼神冷的可怕,他一進長信殿,就質問道:「殿下可曾收到微臣派人快馬加鞭傳的信?」

  平日無人時,傅之向都是揶揄笑著喚他乳名,這會兒謝濯倒有些沒反應過來。

  「什麼信?」

  傅之向一愣,「你沒收到?」

  這幾日內,他連著派人向平州遞消息,就是怕與謝濯錯過,凡能想到的路都送了一遍,自問不會有紕漏。

  這麼說來,倒是極有可能被人劫持。

  傅之向不怒反笑,「漳王當真是好的很。」

  漳王?

  沈桑抿唇,擔憂的看向謝濯。

  一月前,漳王回京。

  六日前,一樁告密函落到昌安帝手上,上面清晰記載著霍將軍通結敵國的條條罪行。昌安帝龍顏大怒,將尚在邊關駐守的霍家等人押會朝廷。

  算算日子,明天就會到。

  傅之向捏著額角,有些頭疼道:「不久前,邊關剛生戰事,霍家二子身受重傷,聽說二公子禁受不住舟車勞頓,已經在途中逝了。」

  謝濯喉間哽塞,「母后呢?」

  「皇后娘娘禁足被打入冷宮,說是禁足,倒與軟禁無異。」

  謝濯感覺眉心突突跳了兩下,「孤這就進宮面聖。」

  他走了兩步,頓住,對沈桑道:「還要勞煩太子妃替孤去一趟霍府。」

  以霍穆寧性子,這會兒指不定會怎麼犯渾。

  沈桑點頭,「殿下放心。」

  就算謝濯不說,她一會兒也要打算去的。

  路上,傅之向忍不住道:「你就這麼打算進宮?」

  謝濯冷漠道,「孤從平州回來,手中握著朝中數官員身家性命,父皇他豈能不見孤?」

  傅之向挑眉,輕嘖一聲,跟了上去。

  ……

  果真如謝濯說的那般,此時的霍府一團混亂。

  婢女們瑟瑟縮在一團,抹淚小聲哭泣著。

  霍將軍和幾位公子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做叛國通敵之事。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