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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豆嚇了一大跳，轉過頭，一對小眼睛無辜地看向了陳沉。
陳沉瞥了瞥遠處，見陣法之內的謝天行依舊沒有反應，也沒再演，趕緊將委屈的綠豆收了起來，快步走進了陣法之中。
陣法內部，謝天行盤膝坐地，眉頭緊皺，額頭上還沁著汗珠，似乎到了某種極為關鍵的時刻。
在他頭頂上，一個人頭大小的光球散發著耀眼的光芒，隔著很遠陳沉都能感覺到其中極為複雜的法則之力。
「這是什麼東西，竟然能將這麼多法則之力凝聚在一起……」
看著那個光球，陳沉內心下意識地驚嘆了一句，隨後他就小心翼翼地靠了過去。
越靠近那股法則之力就越強勁，陳沉仔細感應了一番，其內至少蘊藏了上百種法則之力。
說不定就是抽取地那些冰封強者們的。
抽取修為，抽取神魂神識之力，這些陳沉都見過，但抽取法則之力，這還是第一次見，以往根本沒聽說過哪個宗門還有這等陣法。
要知道，在真靈界中，大乘巔峰是絕對的最頂尖強者，只能靠自己修煉，根本無法藉助任何外力。
如今看來，這公認的真理好像被顛覆了。
「法則之力，對我這分身沒什麼用……」
陳沉心中暗道，然後看向了謝天行。
此時此刻，無疑是滅殺謝天行最好的機會，如果這時天魔城主在這裡，肯定會支持他這麼做。
「要不殺了吧？反天盟實力弱點，說不定就不跳脫了……」
陳沉探出了手，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殺意。
但下一秒，情況突變！
沒等他掌中迸發出仙氣攻擊謝天行，謝天行身上驟然散發出了無數道法則之力，朝著他糾纏了過來。
陳沉來不及躲閃，瞬間便感覺一大堆東西湧入了腦海之中。
那是對各種各樣法則之力的領悟。
這種時候，陳沉也沒辦法，只好溝通了本體，將這些領悟盡數灌輸到本體腦海中去。
有了這一茬，謝天行額頭上的汗珠竟然漸漸消失，臉色也緩和了不少。
看著這一幕，陳沉默然無語，沒想到原本想滅殺這謝天行，結果卻救了他，也不知道待會兒還有沒有機會補刀。
……
法則之力足足灌輸了有一個時辰，謝天行頭頂上的圓形光球終於徹底消散。
陳沉也逐漸恢復了行動力。
然而，還沒等他有進一步的打算，謝天行突然睜開了眼睛。
不過他卻沒有看向旁邊的陳沉，而是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前方，似乎是在回憶什麼，過了許久才漸漸恢復了正常。
這期間陳沉不敢亂動，腦海中不斷思索著該怎麼解釋。
是路過呢，還是不小心闖入，亦或是看到了一隻烏龜真靈，自己一路跟了過來？
「你是何人？」
謝天行這時終於注意到了陳沉，淡淡地開口問道。
陳沉微微一怔，莫非這謝天行經歷了這一遭也失憶了？
「我……我是姬動啊。」
陳沉試探著回答。
謝天行搖了搖頭，沉聲道：「我說的是你的真實身份。」
陳沉聽此心中咯噔了一聲，原來謝天行沒有失憶，而是察覺除了自己的異常。
這特麼怎麼辦？豈不是死定了？
「你猜。」
沉默了良久，陳沉說了個作死的回答。
謝天行抬頭看向了陳沉，目光如炬。
「你是仙體，體內又蘊含著大量的仙氣，你是仙人降世。」
聽到這個答案，陳沉眼角抽了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仙人降世就仙人降世吧，總比被當成奸細好。
「你知道我是誰嗎？」
見陳沉不說話，謝天行也沒有發怒，只是平靜地問道。
陳沉內心已經無語到了極點，他自己身份特殊，裝裝神秘也就算了，怎麼這謝天行也開始裝神弄鬼了。
「呃，謝道友，你除了反天盟天下行走，天道宗傳承者之外，還有其他身份嗎？」
陳沉反問道。
謝天行站起了身，看向了周圍的陣法。
「這陣法其實是我布下的，剛剛我不僅打破桎梏，踏入了大乘巔峰，更是打開了封印的記憶，明白了我自己是誰。」
陳沉聞言心中頗為震驚。
這陣法布置了足有萬年之久，也就是說謝天行其實是參加過上一次反天盟起事的老人？
然而，接下來謝天行說的話卻是大大出乎了陳沉的意料。
「我是仙界天道宗派往真靈界，幫助天道宗殘餘力量復興天道宗的援兵。」
「你也是仙界之人？」
陳沉雖然感到十分意外，但他常年坑蒙拐騙，反應已經快到了極點，一開口便是這等極有誤導性的話語。
謝天行聽到那個「也」字，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不錯，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我下界後沒多久，飛升通道便徹底關閉，以至於我體內的仙氣補充的極為緩慢，再加上又遇到了幾次意外，不得已之下，我只能轉修靈氣……
而轉修靈氣，以我的實力也就和普通的大乘巔峰強者相當。
碰巧那時候仙門又值鼎盛之際，我無法撼動仙門，最終只能蟄伏了下來……」
謝天行緩緩描述，陳沉聽得也極為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