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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嬈愛恨分明,遷怒這種事兒她不長干,微微搖頭,表示自己沒放在心上。繼而,又將視線放到了屋外,隔著厚厚的玻璃門,隱隱綽綽地盯著正廳門口,那對對持的兄弟。

  盧陽之被盧郁之一腳踹在地面上,他神色沒有痛苦,反而踉蹌地起身,挑釁:「盧郁之,你竟然也會有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時刻。看來是對客廳中那個女人上心了。」

  他故意拿話刺.激盧郁之:「應該讓老爸來瞧一瞧自己大兒子現在這副尊榮,估計以後也不會罵你是個死人臉,烏木頭了。」

  他永遠都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盧郁之的軟肋又在何處。海城第一富二代如何?盧家二少的嫡子如何?盧家下一任繼承人又如何?

  終究,他也不過是個,娘利用,爹不愛的小可憐。

  即便是父親給予自己的慈愛,分出萬分之一,他矜貴持重的盧郁之,也不曾得到。

  只要一想到這一點,便足矣寬慰盧陽之那顆陰沉嫉妒的心。

  兩個人同父異母,從小便就是一方暗暗挑釁,一方從容應對,對方能戳中盧郁之的痛點,盧郁之焉能不清楚對方的忌諱。

  「把你丟出來,和宣嬈沒什麼關係。」盧郁之鳳眸清冷:「即便你出言侮辱一個我從未見過的普通女士,我也會給你一個教訓。自然,你從沒有出現在盧家的戶口本上,也不可能知道什麼叫刻在骨子中的尊重、風度。」

  盧郁之很久之前,便不會對親情患得患失。人生與父母親緣涼薄,但是,大伯從未讓他感到父愛缺席,即便是自己腦子不太靈活的母親去世之後,大伯也一直用股份,強壓著自己混子父親,不允許一個情兒進入盧家。

  甚至,他都覺得台階之下這個叫囂的弟弟很可憐,即便已經成年,明面上的身份依舊是個父不詳孤兒。

  至於,抬腿踹他的那一腳,確實是自己的私心——為給宣嬈出氣。

  盧郁之凝視對方,認真思索剛才宣嬈的「話」,他們家雖然是商賈世家,但是一直以儒商自居,從小便要學習規矩,衣食住行,待人接物,都有一桿標準的量尺。

  但凡盧家的人出席宴會,總會被人戲稱,不像銅臭商人,倒像個儒雅文人。

  即便是他那個混子一樣的父親,在行為舉止方面,也不會被旁人挑刺。

  所以,盧陽之這個仿佛從骯髒的泥濘下水道中爬出來的混子,究竟是隨了哪個人?

  「盧郁之你TMD閉嘴!」盧陽之一聲發自胸腔而上的怒吼。

  盧郁之不以為意,從容地直視對方眼眸中的怒火,而後隨手添上一桶油。

  「嗤——」盧郁之嘴角勾勒似笑非笑的弧度:「也不能太過苛求,畢竟以你母親的出身,自然不懂得規矩、涵養兩個詞,如何書寫。自然,身為她的兒子,你又怎麼可能會懂?」

  「盧郁之——」盧陽之眉心斂起一道深深的豎紋,一雙狹長的瞳眸,像是淬著火,沁著毒,死死地盯著盧郁之,像是一隻蓄勢待發的豹子,下一秒,便能撲上去,撕碎那個一直高高在上人的喉嚨。

  盧郁之無所無懼,平靜地睨視他的慍怒,鳳眸溢出不屑,仿佛瞥過一個跳臉小丑一般。

  眼神示意盧宅中的保鏢,兩個人心領神會,上手鉗制住盧陽之的肩胛,將人抬起來,控制好。

  「你們幹什麼?」盧陽之撲棱著雙腿,罵道:「你TM放開!」

  兩人等著指示,盧郁之掀了掀眼瞼,「盧陽之喝醉了,塞到車子裡,一塊丟出宅子。」他嘴角揚起一絲揶揄:「然後,把手機、車鑰匙帶回來。」

  草!盧宅坐落偏遠,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大冬天,把他丟出去,還斷了聯繫,交通工具,這是想讓他玩荒野求生。

  「盧郁之,你敢?」盧陽之臉上蘊著紅,威脅:「你不怕,我告訴爸。」

  盧郁之單手插兜,嗤笑:「你還沒斷奶嗎?」

  不廢話,一揮手,直接讓人把盧陽之送走,隨即緩緩推開門,臉上帶著清淺的笑意,踏入溫暖的內宅。

  客廳中,炎官和宣嬈喝茶,見到盧郁之之後,炎官輕輕吹拂著茶水:「趕出去了?」

  「嗯!」盧郁之頷首:「我讓人拿了他的手機、鑰匙。」

  白瓷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響,炎官擰著眉,卻又忍不住笑意,問:「你什麼意思?性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樣狹促了?」

  盧郁之用噙著笑意的鳳眸,不著痕跡地掃過一門心意在茶水上的宣嬈,見她瑩潤的耳尖又泛起一絲殷紅,不由得勾起笑意:「可能,有夫妻——」

  「咳咳咳!」一口茶水嗆在嗓子裡,宣嬈用咳嗽聲,硬生生地蓋過盧郁之的話。

  炎官瞅見,趕忙問有沒有事,宣嬈搖頭,算是把話題扯開了。

  中午,三個人在一起吃飯。

  宣嬈看著碗裡堆滿的蝦仁,臉色複雜,下一秒,一隻骨感分明的手又塞了一隻蝦過來,氣得她倏地抬腿,狠狠踢了某人小腿一下。

  下一秒,又有點心虛地用餘光,偷偷打量炎官的神色,深怕讓他發現了桌子下的動靜。

  「嘶!」盧郁之倒抽一口冷氣。

  炎官放下筷子,問:「怎麼了?吃著飯,弄什麼怪聲?」

  「腿抽筋了。」盧郁之掀起眼皮,平靜地說了一句冷笑話:「可能還在長個子。」

  宣嬈蹙眉颳了他一眼,覺得他太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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