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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許稍微整理好情緒,佯裝沒事人一樣,走到她們跟前,笑著朝著他們打了聲招呼。

  看來是沒聽見。

  幾人暗自鬆了口氣,對話早就停止,轉換了一副嘴臉,也沖她一笑。

  「放假回來了啊?」

  時許點點頭。

  「一個人回來的?」

  見那人話中有話,時許又點點頭,甚至打心底驚嘆於她們的千里眼,順風耳。

  聊了幾句,知道不能繼續待下去,時許擺擺手,厚著臉皮開口:「你們剛剛不是在談論我嗎?快談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

  幾人面面相覷,看著時許離開的背影,敢情她是聽到了剛剛的對話?

  深夜。

  時許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盯著天花板看。

  翻來覆去睡不著時,她最終起身,準備出去倒杯水喝,剛往門外走了幾步,混著黑夜,她注意到了客廳處的一抹身影。

  她立即停下腳步。

  客廳處那人完全沒注意到她。

  她站在牆角,偷偷往那看了幾眼,雖未能看清女人臉上的表情,但是隱約能聽見哭泣的聲音。

  瞬間,她的心也跟著揪起來。

  她一定在為她的事情感到擔憂吧,即便表面上不說。其實她自身也是想要幸福的,奈何幸福不肯。

  成年人的傷心都是帶著隱身的功能。

  隔日,時許幫時梅外出送貨回來時,剛走到門口,她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竟然在門口看見一輛熟悉的車。

  她看了看車牌號,還以為看錯了,又仔細揉了揉眼睛,仔細瞧了一眼,才敢相信。

  待確認後,她趕緊往裡屋走去。

  進了客廳,只見時梅跟何菊正坐在沙發上交談,寧薄言正站在一旁,眉心微蹙,目光盯著某處,似在思考。

  許是注意到了她的到來,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她的身上。

  時許的眼神不禁跟某人的視線撞在了一起,那目光如同深潭般,好像要將她一個勁地往裡吸。

  幾日不見,他好像消瘦了一些,眼神略帶疲憊。

  「時許,你回來了!」

  何菊見著了她,眼睛一亮,趕緊從沙發上站起身來,迅速走到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被她這樣一握,時許一驚。

  近看,能夠看見何菊眼瞼下的黑眼圈,許是沒睡好的緣故。

  正要詢問她們怎麼會來這裡,即便心裡隱約知曉,沒想到何菊倒是先開口了。

  「我們今天來是為了你和薄言的事情。」

  看來何菊也知道了這件事,時許心中暗想,但是轉念一想,這件事要是一直僵持下去,何菊她們知道也是必然的事情。

  紙是包不住火的。

  「你和薄言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及時告訴我?」何菊又開口。

  起初她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差點暈厥過去,敢情她們這是將婚姻當成兒戲了?說到底還是時代不一樣了,她不由得想到了她們那個年代,只要認定了一個人,便是一生。

  時許低下頭,解釋了幾句。

  知道眼下並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怎麼解決這件事。

  「你和薄言的事情不能草草了事,」何菊發自內心開口,「薄言這個人對感情一向愚鈍,難免會做些過分的事情,我已經狠狠說了他一頓,真是對不起你。」

  在此之前,她不知道對時梅說了多少句對不起。

  說話之餘,她的餘光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男人,真是恨鐵不成鋼!

  寧薄言沒吭聲,莫名的,他的頭頂上添了幾個大字:罪人。

  「你不要放在心上,」何菊又語重心長道:「不管怎麼說,你們都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多少都有點感情。」

  時許不語,雙手交叉相握,還是被何菊的這句話給說中了,她確實對某人產生了感情,只是感情應該是雙向的。

  單向奔赴沒任何意義。

  見氛圍一直這樣僵持著,何菊隨即將目光落在時梅身上,一笑:「親家母,你覺得呢?」

  時梅餘光望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寧薄言,隨即又落向時許,隨即嘆了口氣:「這件事不是由我們能決定的,我尊重孩子的意見。」

  何菊心急如焚,情急之中,她將那道目光落在寧薄言身上,轉瞬犀利,趕緊將他拉到時許身上:「難道你沒什麼話要跟時許說?」

  她想寧薄言也不想事情發展成這樣,畢竟他要是心中沒半點想法,按照他這種性格,是堅決不會陪她來到這裡。

  或許來到這,就足以能夠表明他的態度。

  寧薄言站在時許跟前,眼神瞧了她好幾眼,遲遲未開口。

  「我們還是去房間吧。」

  時梅想著她們站在這裡,兩個孩子不好開口說話,難免會有些拘束,便識相地勸向何菊。

  何菊聞言,狂點頭,隨後走在時梅身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臂,心裡想著還是要繼續做好時梅的思想工作,畢竟發生了這種事,她也不好受。

  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避免類似事情發生。

  只有真心才能換真心。

  一瞬,客廳內只剩下了她們二人。

  遲遲未聽到聲音,時許瞥他一眼:「你要是沒話要說,就請回吧。」

  剛準備轉身,手臂卻被他拉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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