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頁
但很顯然，伊西並沒有被紅光操控，相反，他很可能是在紅光試圖操控時，打敗了那些紅光，並把它們收為己用。
凌霄心生讚嘆，對伊西敬佩更多一分，隨即她想起之前對伊西過去經歷的推測，現在想來，只怕那些悲劇也有紅光的出力，人在大喜大悲之下，不就是祂趁機而入的最好機會麼。
凌霄心中對紅光的厭惡又多了一分，隨即金龍傳來的信息就讓凌霄訝異起來。
金龍告訴她，在這片死亡國度里，它感覺到有一股像它一般的偉力正在孕育，只是不同於金龍更偏向光明和守護的類型，那股正在孕育的偉力，更偏向於黑暗和死亡，這代表著，一旦這股偉力成功誕生，它的主人就會掌控黑暗和死亡的力量。
凌霄沉默了，金龍的偉力，說白了就是規則之力，當然，金龍說它的力量不只是規則之力，還有很多其他種類的偉力，但力量核心的二分之一確實是規則之力沒錯。
那麼金龍口中的黑暗和死亡偉力，顯然就是代表著黑暗和死亡的規則之力，也是伊西即將掌控的規則力量。
凌霄倏然一拳狠狠轟向伊西，伊西沒料到兩人明明是默契的異象廝殺，怎麼忽然變回了拳腳對抗，他猝不及防之下只能招架，沒能回以攻擊。
凌霄逼上前來，她機甲頭部的雙眼處金光微閃，整個面部頭盔變得透明，透過頭盔，甚至能清晰看到她的眼睛正緊盯著伊西，隨即一道通訊申請就對著伊西發了過去。
伊西接通，機甲頭部如凌霄一樣變得透明，此時兩人相距極近，若不是透明的機甲頭盔相隔，幾乎可以算是彼此呼吸可聞。
四目相對間，凌霄沉聲道：「伊西，你在追求什麼。」
伊西瞬間就懂了她的意思，也知道凌霄必然是通過異象的拼殺感應到了什麼，這是瞞不過的，畢竟凌霄已經掌握規則之力，比他更早一步。
伊西看著凌霄銳利的眼睛，緩緩道：「掌控死亡，復活亡靈。」
哪怕是無法復活，能找到曾經逝去的人的靈魂，他也願意。
伊西來到星際後，了解到靈魂的力量，曾無數次試圖尋找已經逝去的伊西帝國的子民靈魂，卻都一無所獲。
後來伊西走遍星際，從一處古老的記載中了解到，只有掌控了死亡，才能見到所有的亡靈，也才能具有掌控亡靈的能力，因此自那以後，伊西修煉的力量越來越偏向黑暗系，他一心想要領悟掌控的規則之力，也只有死亡這一個目標。
凌霄聞言，眼前卻仿佛瞬間出現了一個畫面，一位黑暗君主率領著他的亡靈大軍，肆虐星際，征伐宇宙，所到之處，一切盡數化作死亡國度。
凌霄並沒有被好似來自未來的這畫面嚇到，雖然按照黑暗和死亡對一個人的侵蝕性，這確實很可能是伊西的未來。
她凝視著伊西的雙眼，就仿佛在透過他的眼睛看向他的心靈和靈魂本質，伊西不閃不避，坦誠地任由凌霄探尋他的本質，他甚至在主動配合凌霄。
兩個人打到現在，伊西已經非常清楚這場決戰的結果，現在的他打不過凌霄，再打下去輸的也仍然是他。
曾經在沒有見到凌霄的規則之力前，伊西其實對自己的生死並不在意，他大仇已報，屠殺文明B血脈和一統宇宙，讓所有文明按照他定製的規則來運行的目標，其實也是可有可無，達到了更好，達不到他也不在意。
他雖一直追求規則之力，但其中的種種艱難讓他明白，這其實只是一種妄想，就像文明A、B的記載中所說，這是神才能掌控的力量，他再強也不是神，能達到目標的可能微乎其微，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所以伊西其實一直在等一個可以和他一戰的對手，然後在戰鬥中結束他的生命。
但當他看到凌霄的規則之力後，卻發現，他的妄想有了可以實現的可能，通過一次次觀看凌霄的戰鬥視頻，伊西已經隱隱摸到了一絲規則之力的邊緣，這次的交戰，更讓他對規則之力的領悟突飛猛進，伊西已經可以清晰的感應到，他一直以來所追求的死亡規則，正在他的黑暗異象中孕育，它很快就會誕生，讓他從此可以掌控死亡，尋找那些他無法忘懷的亡靈！
所以伊西現在不想死了，他希望能繼續活下去，等待死亡規則被他掌控，尋回他的子民。
這一次，他會好好保護他們。
以命相護。
但伊西明白凌霄的擔憂，死亡規則並不是個好規則，一旦掌控它的人走上邪路，它就會化作收割生命的利器，所到之處都是滅絕，以凌霄掌控的規則偏向光明的心性來看，她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伊西願意許諾他決不會用死亡規則為所欲為，可他之前的前科卻太多了，殺起來一屠戮就是一個文明，別說凌霄，哪怕是換成伊西自己，他都不會放任這麼一個人去掌控死亡規則。
最好的辦法，就是把這個人殺掉，永絕後患。
伊西之前讓大軍瘋狂屠戮文明B血脈，甚至不惜親自下場，除了他確實覺得文明B血脈不能留以外，就是為了自救。
若是凌霄最後選擇殺死他，他至少可以利用文明B科技製造出來的東西冒險一搏，給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若是凌霄選擇不殺他……
伊西沒敢去想這個可能，若是把他放在凌霄的角度，他甚至不會選擇先去探尋本質，一擊必殺才是他會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