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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她腳步踉蹌,差點摔倒,驚慌失措道:「傷勢如何?快帶我去看。」

  一路上,蓉蓉簡單說了事情的經過。

  公主府的侍衛中,皇后的眼線已經被蕭靜好邊緣化,找各種理由安排去做了別的事,剩下的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卻對昨夜的刺客進門毫無知覺,到底是怎麼被傷的,沒有人知道,天亮了侍女們見淑妃沒起床,便進門查看,只見她已經暈倒在了房中,身上沒有刀傷,大夫說是被內力震暈的!

  蕭靜好匆忙進門,三步並作兩步奔到床邊,見淑妃沒有半分生氣地躺在床上,登時一陣眩暈,不由地退了半步。

  「傷勢如何?」她問在一旁的郎中。

  蓉蓉沒敢驚動宮中御醫,所以從城裡找了個大夫來,是個老實人。

  那郎中如實說道:「暫無生命危險,只是運掌之人武功渾厚,娘娘傷了心脈,需要靜養數日。」

  「為何遲遲不醒。」她側目而視,眉眼略帶凌厲。

  郎中竟不敢直視她的眼睛,低頭道:「娘娘只是太過虛弱,草民已經開了藥,服下後晚些便會醒來。」

  她點著頭,吩咐人送他出去,重金酬謝,務必管嚴嘴巴。

  聽蓉蓉說那郎中是老熟人,曾暗自給淑妃瞧過多次病,信得過,她才算安心。

  蓉蓉還說:「殿下不在這兩日,有不少人登門拜訪,多虧了娘娘機智,將我易容成了你的模樣,坐在輕紗後草草把人打發了,這才沒人知道您的去向。」

  她不說,她都差點忘了,自己的母妃在這方面向來厲害。

  難怪師父會說她回來就知道了……等等,他什麼時候這麼關注母親?又怎麼會知道她會這樣做?

  還有,那晚他們到底說了什麼,這兩日高興瘋了,盡忘了問他這事。

  正出神,小丫頭又機靈道:「公主,你說會不會是太后的人?」

  蕭靜好若有所思著搖頭,「不像,她還指望著我規規矩矩和親為她換回三州十八縣,斷然不會這個時候對娘出手。再說,宋依阮一直不把我娘放在眼裡,要殺也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她素來……只想無限地羞辱母親,以此來滿足她內心的勝負欲。」

  那麼是誰?半年多前,刺殺湛寂的殺手武器是刀,理論上是太后的人;而昨夜打上母親的卻是內力!而且,母親並沒有武功,他對她用內力,會不會有點小題大做,還是說……蕭靜好扭頭看著自己尚未醒來的至親,陷入了深深地沉思。

  「吩咐下去,此事不可伸張!」她再三囑咐。

  蓉蓉:「公主放心,自從您回來後,我們都萬眾一心壯志成成要跟你搞事業,絕對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她離宮時,這丫頭只有七八歲,沒想到竟長成了個活寶。

  她猝然笑了起來,搞事業……

  .

  就在和親隊伍啟程的前天下午,一隊人馬以胡商的打扮策馬從健康城門進入,直奔雲山樓而去。

  之后里面似是傳來陣陣打鬥和歇斯底里的怒吼,嚇得經過的路人們禁不住揣測,這裡面的使臣究竟是怎麼了。

  翌日,天終於放晴,化雪的天依然很冷。

  蕭靜好依召進宮,進行那莊嚴又神聖的和親儀式。

  她扶著重傷過後的母親順著高高的宮牆一路往裡走,每一步都走得膽戰心驚。

  成敗在此一舉,不成功便只能成仁。

  「母親,傷你的人,你當真沒看見?」過拐角時,她再三確認道。

  淑妃略微點頭,「當時太黑,什麼也看不見。」

  她狐疑道:「當日有雪色襯著,高矮胖瘦你總看得清楚吧?」

  淑妃斜目看了她一眼,回憶道,「個子很高。」

  越往裡走人越多,她也就此停了聲,沒再繼續追問。

  泰和殿前喜慶一片,鑼鼓喧天,錦旗招展,好不熱鬧。

  蕭靜好一步步走上台階,走向那決定她命運的猶如斷頭台一般的地方。

  滿朝文武皆在,她還是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張臉,一別幾日,他似乎清瘦了不少,儘管如此,依舊是人群中最閃爍的星,周圍云云,自然而然成了他的陪襯。

  蕭靜好被宮女領著,與湛寂擦肩而過時,好巧不巧,兩人的衣裳不分天時地利地纏在了一起,她有過剎那的失神,低頭淺淺一聲,「抱歉。」

  他眉眼微動,靜默了良久,才回了個簡單的,「無妨」。

  錯身而去的那一刻,蕭靜好使出渾身解數,才強迫自己不回頭。直到宮女給她套上那身華麗的服飾,戴上那些沉重的珠釵,她一顆心都還沒回到自己的身上。

  片刻之後,和懿公主一身紅妝,跪在殿前受封,除了眼花繚亂的嫁妝,最重要的是她要的夷州州印!宋太后今日異常高興,給她州府印時就跟只是十兩銀子似的,慷慨得很。

  太監以飽滿的,激情昂揚的聲音宣布,從今往後,夷州就是和懿公主的封地,只要她在一天,封地便都是她的!

  她暗自竊喜,太后為了要她的命,真是什麼都捨得往裡搭,反正只要她一死,這些東西還不是收回朝廷。

  不過她又且能隨便死?她這樣想著,鄭重地接過聖旨,嘴角始終掛著含蓄的笑意。

  「時辰到了,你且去罷,長路漫漫,宮廷深深,珍重。」宋依阮坐在鳳椅上,不帶半分感情色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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