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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青爸媽有了兒子後,就把冬青當劉醫生家的了,劉醫生接過去七八年,她爸媽都沒去看過一眼!」

  「大概是冬青八九歲的時候吧,劉醫生去世了,冬青回來,她爸媽根本不給她開門,大冬天的,孩子差點被凍死!」

  「我們勸他們給孩子開門,他們不聽的,要不是後來冬青說劉醫生給她留了很多生活費,還留了上學讀書的錢,他們能讓孩子在外面活生生凍死!但從那以後吧,那兩口子錢是拿了,對冬青卻不是打就是罵,她弟弟天天欺負她,把她的飯扔門外餵狗,都不給她吃一口!」

  也有的鄰居無比惋惜:「冬青學習很好的,我女兒打小和她一個班,老師都說是上名校的料,我們都說怎麼就攤上那麼對父母,這要是好人家的女兒,不知道該有多寵!」

  「她那個弟弟很討人厭的!學習不行,就知道打架惹事,還偷東西!」

  「好像是之前有同學嘲笑她弟弟,說你姐姐學習那麼厲害,你怎麼天天考倒數第一?她弟弟就把同學的頭打破了,說他姐姐是考試作弊!」

  「我女兒回來跟我說,冬青她弟弟誣陷冬青作弊,結果人家冬青的學校里根本沒人信!我跟你說,冬青那孩子是真好,學習好,品性好,當年劉醫生教養得她特別好!」

  「後來事情怎麼樣了?冬青她弟弟就回去鬧了唄,說要把冬青賣了,說冬青讓他丟臉了,冬青爸媽居然真的聽了!那倆人不知道從哪聯繫到個山溝里的夫婦,要把冬青賣給人家的傻兒子換彩禮錢!」

  「當初要不是冬青的班主任死活攔著,立刻就要報警,冬青就完了!」

  「什麼時候沒再見過冬青?高考前三天吧,我就再也沒見過冬青了。」

  「我怎麼記這麼清楚?我女兒也是今年高考嗎,我還請冬青來我們家幫我女兒補課了,結果前三天的時候,突然怎麼都等不見冬青的人。我去問,冬青爸媽說她住到班主任家了,方便高考,我就信了,唉!」

  班主任王老師的雙眼都哭腫了:「對,冬青和我求助了。」

  「最開始是高考那三天,我聯繫不到冬青,就去她家找她,她父母說她不在家,說是讓親戚給冬青找了份工作,把她送去打工了。」

  「我當時很氣他們不讓冬青高考,她成績很好的,能上一本!所以我就闖進去找人了,結果冬青確實不在,因為她父母說是送去親戚家了,我也沒法報警,就只能繼續等著。」

  「然後到昨天下午的時候,我手機上突然有個不認識的外地號碼打來電話,我當時在照顧我發燒的女兒,沒注意,就錯過了。等我回過去的時候,是個老太太接的電話,說是之前有個小姑娘披頭散髮地跑過來,跟她藉手機報警。」

  「但那老太太的兒媳婦說她見過那姑娘,是隔壁鄰居兒子的女朋友,肯定是倆人鬧彆扭了,讓老太太別管,於是老太太沒讓那姑娘報警,只讓她給娘家打電話,她就打給我了。但沒等我接著,那姑娘就被隔壁的鄰居抓回去了。」

  「我昨晚睡覺的時候,心裡就總是不踏實,總覺得這是不是冬青打過來的電話,跟我求助的,於是今天我又去她家找她。」

  「我去的時候,冬青爸媽正在屋裡打罵冬青,那棍子打得砰砰響,罵得聲音也很大,說她能賣腎給她弟弟換錢,能給人家代孕都是積福,要打斷她的腿,讓她沒法再逃,我當時就知道壞了,砸門讓他們開門,然后里面、裡面,冬青就受刺激覺醒了,房門都炸沒了,嗚嗚……」

  王老師的筆錄做完後,鄰居們很快就被詢問高考前冬青是否已經失蹤。

  「是,高考前吧,冬青家確實有外地人來過,她爸媽說是外地的親戚。」

  「那些人走的時候有沒有帶走冬青?這個我真沒注意。你不知道,那兩口子平時就不是什麼好人,我們那片丟個晾曬的衣服啊,鍋碗瓢盆啊,保管都是她爸媽拿的!所以沒事我們都不願意搭理他們,也都沒細問。」

  「我看見了!他們帶走冬青了!好幾個男人,直接把冬青拽到車上帶走的。為什麼不報警?冬青爸媽親自送那些男人下樓的,我怎麼報?說人家爸媽賣女兒給人販子?還是把女兒送出去給人家嫖?」

  等鄰居們知道冬青的案子後,居然並沒有幾個譴責冬青的,反倒是一片惋惜。

  「死了?!冬青殺的?哎喲,造孽啊!那麼好的孩子,怎麼就攤上那麼對父母!」

  「死了活該!當年那兩口子偷了我老公手錶,不承認,我老公去找他們理論,她媽當場扒開衣服說我老公流.氓!這事鬧到我老公單位上,害我老公丟了工作,我們一家差點餓死!我要不是有孩子,我早砍了他們!」

  「冬青殺的?唉,其實我有時候想想,那孩子能活到現在,真是挺不容易的。」

  「……」

  景霄等人就站在監控室聽了全場,整個房間的氣氛都隨著聽的時間越長,越來越壓抑。

  等到審訊到最後的時候,有個小金鼎終於忍不住了,罵了聲「人渣」,氣得摔門出去了。

  一個花季年華的姑娘,被一群男人抓去整整十天,這中間遭遇了什麼,只是聽她講一講,都能讓人恨不得替她宰了那群人渣。

  而把這個姑娘送進地獄的,是她的親生父母。

  在得知她逃走後,這對把她送進地獄的父母,又要打斷她的腿,讓她這輩子都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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