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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後來,先帝去世,新皇繼位。因薛丞相從不戰隊,被新皇拉攏無果便要對薛府下手,且新皇殘暴專政,民不聊生。若不是還有先帝留下來的其他大臣在撐著,晉周早就不復存在了。

  薛宗瞧見父親困苦的模樣,動了心思。他要去做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去同外邦人做個聲音,讓他人去替晉周除掉這個殘暴的君主。

  雖會有引狼入室的可能,但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

  他在找到大齊的太后之前也悄悄接觸過一些人,但他們目光貪婪,不適合為謀。也有人主動來尋找過他,這個人就是玫妃。

  玫妃的事情且按下不表,但也是因為玫妃的出現,讓他接觸到了大齊的太后,同她做了這樣的一樁生意。

  大齊的太后野心勃勃,要做女皇帝。

  薛宗是個喜歡挑戰的個性。他也想看看她究竟能不能成功,兩人派人私下幾番接觸之下,最終敲定了協作。

  同年,薛宗起身離開了晉周來到了大齊定居。以太后的眼線的身份打入了江南公子們的圈子中,與顧言攀上了交情。

  很快通過顧言的拉線,同將軍府有了姻親的關係。

  這樁婚事,他本沒有放在心上。

  娶了千千對他來說只是一件順手、穩賺不賠的買賣。

  大齊的太后需要用到她來牽制住顧家與裴辭的夫人。

  千千剛進門對他拘謹,卻對他放在她身邊看著的春嬋以好姐妹相稱,在春嬋的口中,千千是一個有些天真的姑娘,沒經歷過太多的爾虞我詐。

  當時自己想的是什麼。

  是,果然如此。能很快同一個自己也不知道的底細的婢女和顏悅色甚至是推心置腹,這樣的做法蠢極了。

  可是,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慢慢地,似乎只要有哪一天春嬋沒有同自己匯報當天千千做的事情,他這心裡頭就總感覺缺了些什麼。

  他總是喜歡裝作眼睛瞎了的樣子,和千千走在一起時突然會假裝踉蹌,引得身邊的人一陣小聲著急的關心。

  這種感覺很不錯,於是他放任了。

  像是一顆突如其來的種子,在心底落了下來,慢慢發了芽,很快就如野草一般地生長,長成了參天大樹。

  那時候的千千還沒有被他改名字,她出嫁時顧瓊枝賜給她顧姓,告訴她顧家永遠都是她的娘家。

  他的夫人很感激顧瓊枝。

  這讓他很不爽,像是屬於自己的東西,被他人給提前打上了烙印,還被承認了。

  於是,第二日,他堵著顧千千,好生著勸她。

  他們一直都未曾圓房,便那日有了夫妻之實。千千也有了新的名字,薛婷。

  他開始沉迷這種感覺,總是纏著薛婷。

  這是一種掌控感。

  自從她嫁給自己,她就是自己的人,死,也是自己的鬼。

  薛婷,這個名字也在告訴她,顧家都是過去了,而她只是他薛宗的妻子,同顧家、大齊都沒有關係了。

  「你不怕我嗎?」薛宗問她。

  千千:「我當然怕的,只是一想到也不過就是一死,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畏懼的。」

  「我為你生下了一對孩子,你給了我這兩年的好日子,也感受了為人母的喜悅,我已經很知足了。如果你交不了差,那沒有關係。那把我拿去交差吧。」

  她往前走了幾步,閉上了眼睛,對著薛宗揚起了自己的脖頸。

  薛宗的腳步像是在地上生了根,竟是一步都後退不開。

  他雙眼陰沉地看著薛婷在他面前露出的脆弱的脖頸,心中就是一團火氣。

  薛宗被千千的舉動給氣笑了,「好,很好。」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敢動你。」他板起了臉,神色嚴肅,一雙淺淡的眸子裡沒有往日絲毫的溫情,「你時想死是嗎?」

  「好啊。」

  話音剛落,他閃電般出手鉗制住了千千的脖頸,掐住了。

  臉上的神色陰冷,「那就先看看,你到底怕不怕死。」

  他掐著千千隨手往一旁的侍女中扔去,「帶夫人下去,好好看著,沒有我的命令,若是有人私自放她出來或是被她自己逃出來,你們都要死!」

  「是。」一眾人垂著頭,不敢抬眼去看。

  薛宗不想再待下去了,胸口被薛婷背刺的舉動弄得發悶,難受。

  他一甩袖子直接出去了,只留下了被他丟下的薛婷和兩個侍女。

  「夫人。」侍女小心翼翼地扶著薛婷起身。

  薛婷雙手捂著脖子咳嗽,咳地眼淚都出來了。

  她緩了緩氣息,將自己的感情狠狠地壓了下去,「走吧。」

  千千站了起來,背脊挺直。

  -

  裴辭在小客棧里坐著,面前的蠟燭已經燃燒了一大半。顧言已經躺在地上歪歪扭扭地睡著了。

  他一回頭看到了,伸腳踢了踢,「喂,睡著了?」

  顧言剛睡著沒多久,就被他的動作弄醒了。他眨巴著眼睛,睡眼朦朧,很是不滿,「姐夫,我都已經睡著了,你還問我有沒有睡著做什麼。」

  裴辭見他醒了,覺得好笑,「挺好的,這會兒醒了。」

  顧言:……

  姐姐,我覺得我姐夫有那個什麼大病呢,你要不要換一個夫君。

  顧言無可奈何,只好爬了起來,坐在了桌旁。

  他伸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姐夫,我們這樣等能等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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