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最深情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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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瀰漫,偶爾掃過的寒風透著一股子寒意。

  白小悠嬌小的身形不禁在他懷裡輕顫兩下,微磕著眼默默感受這一瞬間的寧靜。

  慕長軒垂眸,這才發現她只著一件單薄的睡衣,霎時臉上欣喜的神色全無,緊擰著劍眉,在她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時,一聲不吭的將她抱回臥室。

  「哎……」她驚呼之餘雙手很自然的勾上他的頸脖,對上他冷冽嚴肅的面孔,不明白他是何意。

  突然間就變臉了,這男人真是難以捉摸!

  「如果你再出什麼意外,就是要我的命!」嚴厲的語氣,霸道的動作,震懾人心。

  一句話本應該是嚴厲的斥責,可聽在白小悠的耳里卻變成了最動聽的情話,不但不反感他的霸道,反而很受用。

  她嘴角微微上揚,近距離的凝望著他略顯疲憊的俊顏,線條完美的輪廓,雙眸深不見底,薄唇微抿,臉上的表情特別臭,卻不影響他整個人的氣勢,那股天生的霸氣好似與生俱來,無論做什麼都顯得那般理所當然。

  「是不是覺得我很好看?」邪肆的聲音伴隨著他呼出的熱氣噴薄在她耳邊,痒痒的,令人陶醉。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做什麼時,蒼白的小臉一紅,尷尬的避開他熾熱的視線,低著頭躲進他懷裡不肯出來。

  她的心如小鹿亂撞般狂跳不止,一張精緻的小臉愈發紅艷,顯得嫵媚迷人。

  只需看他一眼,她便再也無法做到平靜,他那張俊朗如冰的臉,深邃的眸子裡不失溫柔,一雙眼像是著了魔,再也無法從他身上移開視線,那如痴如醉的迷戀,一一展現在臉上,被他看了個透徹。

  白小悠窘迫得要命,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然而某些人卻偷著樂,她雖然沒敢抬眸看他臉上的表情,卻能明顯的感覺出他胸腔輕微的抖動。

  她一陣懊惱,又不敢斥責他的逗弄,只能忍氣吞聲的默默承受他取笑自己的偷窺。

  「咳咳,那個,那個怎麼進來了?」白小悠輕咳兩聲,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

  慕長軒薄唇上揚,聲音嚴厲卻帶著難掩的心疼,「穿這麼少跑出來,想生病麼,還是想累死我?」

  很平常的一句話,帶著濃濃的關心和寵溺,這種行為和言語確實不符合他的性格,特別是那種斥責中不失溫柔的語氣,像是一到清泉流進心裡,讓她莫名的感動。

  他一直都在關心她,雖然偶爾很霸道也會很兇,但都是為了她好!都說關心則亂,大概就是說的偶爾會怒火中燒的他吧!

  明明有時很心疼她,從他嘴裡說出來卻成了最傷人的斥責,總讓她覺得委屈。

  現在她只覺得享受,享受他霸道的愛,享受他明明很關心很心疼卻又忍不住斥責,那種糾結神色出現在他臉上,想必只有她才會讓他大傷腦筋吧!

  「我好像睡了很久了,想出去吹吹風可以麼?」見他又要將自己放到床上,白小悠勾住他頸脖的手一緊,試著和他商量。

  慕長軒聽後,並沒有急著否決,將她的身子輕輕放到床上,交代一句,「坐著等我!」

  隨後,他高大的身軀步入衣帽間,拿來了厚重的冬衣和棉被。

  白小悠雙手抱膝而坐,那雙大眼一直跟著那抹熟悉忙碌的身影來迴轉動,生怕錯過了他任何一個動作。

  畢竟是一個男人,動作顯得有些生疏僵硬,想必他從沒做過這些瑣事吧。

  真是一個很有魅力的男人,連一個簡單的疊被子的動作都那麼迷人,難怪有那麼多的女人對他傾心。

  痴迷的同時,她又有些哭笑不得,看著他拿著手上的被子來回重疊,那不知所措的樣子用在他身上確實不太合適,然而這樣的他也更讓她覺得難受。

  「我來吧!」她難忍心裡的酸楚,悄無聲息的下床來到他身邊,正準備拿過他手裡的棉被幫他,卻被他一個凌厲的眼神制止。

  「你能聽我的話麼?」他放下手裡的棉被,俊臉略顯嚴肅,又有些無奈。

  白小悠微怔,伸出的手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俊美的容顏,只聽他又道,「我先去幫你鋪好,外面的藤椅很久沒坐了,加上風吹日曬……」

  話還未說完,她倔強的奪過他手裡的棉被三下五除二的疊好,對上他疑惑不安的神色,心裡一痛,哽咽著解釋,「你不要忙了,我還是乖乖在床上坐著吧!」

  他的好會讓她覺得窩心壓抑,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只要一想到他剛才為了幫助白氏和助理爭論,再想到他因為害怕她著涼而做的這些瑣事,心裡那股本就存在的酸楚感愈發濃烈,瞬間,眼淚奪眶而出,大滴大滴的滾落。

  她的眼淚讓他心裡一慌,皺著眉,伸手捂上她的臉,輕輕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心急如焚的問,「怎麼了,我剛才語氣重了麼?讓你不開心了,還是認為我霸道了?」

  是不是該由著她?

  白小悠扭頭不語,眼淚愈發洶湧澎湃,讓面前的男人措手不及,心緊縮在一起狠狠的揪疼,更懊惱自己又將她弄哭了。

  「別哭啊,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說,是不是因為白天的事到現在還緩不過神來?」他低聲問,俊朗的臉上滿是焦慮。

  而她只是搖頭不語,繼續抽泣著。

  似是沒了辦法,慕長軒輕微的嘆息一聲,不放心的叮囑,「好了,別哭,你現在想去便去吧,穿上……」

  「我不去了,真的不去了……你不要再忙活了!」她含糊不清的吐出這句話,根本無法讓人理解她這句話的意思。

  「嗯,不想去就不去,哭什麼?什麼都依你,別哭了好麼?」細聲軟語用在他身上確實有些震驚,但為了安慰她,這個驕傲冷漠的男人傾盡了所有的溫柔。

  「不要對我這麼好……」她呢喃,心裡憋得慌,更為他的付出感到不值。

  她突然想到慕長軒以前經常抱怨的一句話,不識好歹!對,她就是一個不識好歹的女人,不配擁有他如此深情的愛!

  他微愣,黑眸里滿是疼惜,那張冷峻的面容漸漸變得柔和,薄唇輕輕一勾,無可奈何的語氣聽得她更為心疼,「唉……可我就是想對你好,怎麼辦呢?」

  慕長軒深邃的眼眸染上一抹令人窒息的痛心,輕輕擁她入懷,薄唇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冰冷的溫度,涼薄的氣息,擾得她意亂情迷。

  安靜的趴在他懷中,靜靜聆聽他強烈的心跳聲,身體由於剛剛哭泣,偶爾還會微微顫動兩下。

  他的話那麼輕,那麼柔,更多的卻是無奈……

  「小悠,或許你真的不知道我對你有多糾結,為你我掙扎過,也試著放手過,甚至狠下心控制自己不去找你,還說出讓你永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的狠話……」

  「確實我做到了,沒去找你,但我也不知道你來找過我。夜夜酒吧買醉,為的就是能將你從這裡抹去!」說到動情處,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心臟的位置,身上那股原有的霸氣全部消失,眸底只有無比的失落與痛心。

  呼吸絮亂,白小悠微閉著眼,貝齒死死咬住下唇,身體顫抖得愈發厲害。

  這還是那個嚴肅冷漠的慕長軒麼,為什麼他要對她說這些?聲音沙啞低沉,聽得她的心像是扎進了千萬根刺一樣難受。

  她想說什麼,小嘴蠕動了兩下,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如小貓一般的趴在他懷裡靜靜感受他熟悉的氣息。

  「曾經我也說過,要是你真的不再喜歡我,或者……算了,不喜歡就不喜歡吧,我愛你便夠了!」說到最後,他苦澀一笑,黑眸深沉如海,深深吸氣,喉結不規則的上下滾動,眼圈早已泛紅。

  愛?她傻了,愣了,身子一僵,似是不敢相信他這樣深沉的男人會說出愛這個字。

  是愛,他說的是愛,不是喜歡!

  「當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我才發現那些天的隱忍有多麼愚蠢,只要看到你,我就會激動,就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甚至為了能博得你一丁點兒的醋意和在乎,我當著你的面和別的女人假裝親熱……」

  「可你卻拿出了那張離婚協議,毫不猶豫的在文件上籤上自己的名字,那麼決絕,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也被你的動作嚇傻了……原來,一直輸的人是我,我做不到忘記,更無法做到放你就此離開。」

  說到這裡,慕長軒放在她腰上的大手漸漸用力,將她的身軀摟得更緊,生怕她會突然消失,那雙幽深的眸底滿是害怕驚恐。

  「這還不算,你為了讓我死心,當著我的面將我給你的那張卡折斷,說是以後再對我糾纏,便和此卡的下場一樣,粉身碎骨!」俊朗的臉上浮現些許脆弱,嘴角弧度擴大,卻是苦澀的表情。

  「為了你的這句話,你知道我心痛了多久,做了多少努力去挽回?最後四個字,聽在我耳里,砸在我心上,心碎了一地……」

  「現在我們重歸於好,誓言就驗證在我身上吧,是我糾纏的你,一切都由我承擔!」

  心,掀起驚濤巨浪,白小悠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言語形容自己的心情,這個冷情的男人,今晚說了太多,太過於溫柔和悲傷,根本不像他這樣的人該有的表情和言語。

  這一刻,她該說什麼,還能說什麼?

  「不要再問我為什麼對你這麼好,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想那麼做,想愛——你!」最後一個字艱難的落下,他全身都在顫抖,抱著她身體的手用足了所有的力道,緊閉著眼眸,感受著這一刻的真實擁有。

  白小悠被他抱得喘不過氣,卻沒有掙扎,其實她也一直渴望他的擁抱,思戀他的味道,習慣了他霸道的寵愛。

  一切在失去之後,很多真實感受逐漸浮現,慢慢變得清晰明白。

  他愛她,深邃刻骨的愛。

  對她的愛不同於對杜瑜錦的喜歡,他想,他是喜歡過杜瑜錦的,然而當他遇上懷裡的女人,那種從喜歡變成愛,心裡便再也沒有位置裝下其他人。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一生中可能會遇見很多個自己喜歡的人,然而當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便再也無法喜歡另外一個人。

  白小悠被他的話早已感動得一塌糊塗,其實她很想告訴這個男人,她雖然沒有付出這麼多,可也很痛苦。

  為他,她何嘗沒有糾結過,沒有試著放手過?

  而此時,由於長時間的哭泣,她想開口,喉間卻像是堵住了一般,哽咽著喘息著,根本無法用言語表達。

  醒來後,她發現他已經過去陽台,想到白天發生的事,想問他白正宇怎麼樣了!可當她聽到他和助理的通話,她只覺得自己就是他的一個累贅,這個時候她怎麼還忍心去增添他的煩惱?

  所以,她改變主意了,決定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想,好好的陪他一晚,期待許久的溫情不想被這些瑣事破壞,所有的一切都留到明天吧!

  她不能再拖累他,白正宇的事情他說過會幫就一定會幫,如果她此時再問,只會增加他的煩惱和心裡壓力。

  她雖然不能為他做什麼,但至少不應該增添他的煩惱。等明天她自己去監獄看看吧,發生這麼多事,她不應該和以前一樣小孩子氣,總是失控的大喊大叫,做無謂的掙扎。

  「你不必為了白氏集團做出犧牲的,我明白公司已經無法生存下去了,你這樣只會讓……」白小悠能清晰的感受到他心跳頻率加快,本不想打擾這份寧靜,又擔心他真的會不顧一切的給白氏注入資金。

  他聽後眸光一緊,一句話說得深情自然,「我只是不想你太難過,一點錢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確實,他從來不在乎多少錢,也不在乎能不能收回那些流失的資金,他在乎的只有她,難道到現在她還不明白?

  如果能用這些錢買回她的笑容,他願支付自己所有的財產,換她日日開心。

  「……」

  白小悠咬唇,他的話無法讓她不感動,這一刻她竟然覺得自己詞窮,唯一能表達給他的就是緊緊的擁抱。

  「你不用覺得虧欠我,我們領了證就是夫妻,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有我知道麼?」他說得那麼有理,讓人想拒絕都難。

  就是一塊石頭也該被他的深情捂化了,何況是意志力薄弱的白小悠,她趴在他懷裡早已泣不成聲。

  她明白他的用心,也知道他的壓力,公司是他的沒錯,可那筆龐大的資金外流,並不是他一個人說了就算,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太多,而且公司也需要那些和他一起拼死拼活打江山的老人支持,要是臨時提走一筆資金而又沒有正當的理由,會讓那些支持他的人失去信心。

  她不能這麼自私,讓他為自己做這麼多的犧牲,必須阻止!

  他一直在背後幫她,默默為她承受各種社會壓力,這一次是不是該輪到她去主動了?

  「你不用這樣的,發生這麼大的事,公司肯定面臨破產,要是你這個時候注入資金恐怕無法再回籠了,我……」

  「小悠,我們以後不要再鬧彆扭了好嗎?不管別人對你說了什麼,你一定要相信我知道麼,因為我是你的丈夫。」他低頭,深情的注視著她,仿佛要將她吸入自己的身體裡。

  他不想談論公司的事,更不想談論什麼資金。想要的只不過是她的擁抱和漫漫長夜的陪伴。

  丈夫!兩個字,聽在她耳里卻是那般沉重!她要的不就是這種平淡的生活麼?然而當他真的說出這兩個字時,她有的只是壓抑。

  只因她之前對他造成的傷害,因為她的幼稚給他造成的困擾,讓她悔恨,也讓她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倔強固執。

  「對不起,我以前太天真了……也太固執。」她哽咽出聲,雙手死死抱著他。

  聞言,那張憂傷的面容染上一抹喜色,眸低蕩漾著熾熱的火光,薄唇在她耳邊吐氣,「我的小悠應該長大了!」

  說完,他捧起她淚眼朦朧的小臉,情難自控的低頭吻上那想念了太久的唇瓣,從淺嘗到深吻,一步步淪陷……

  一夜纏綿,彼此的眼裡心裡都只剩下眼前人,那一聲聲的嬌喘和低吼,像是用盡了畢生的愛,大床上的兩個人身體緊密相貼,沉浸在無盡的纏綿里。

  ……

  醫院是最讓人沉悶的地方,手術室外,冷清的長廊里迴蕩著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可能一輩子都醒不過來,那不就是活死人了?

  醫生的話迴蕩在耳旁,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讓本就悲傷過度的劉琴徹底傻了,瘋了。她僵硬的身軀倚在冰冷的牆壁上,逐漸下垂,慢慢變得癱軟。

  淚流幹了,已經不知道悲傷為何物,忘記了去心痛,也忘記了慕子卿很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睜眼。

  這一切究竟是誰的錯?

  想到慕子卿那張溫和俊美的面容,溫文爾雅的氣質,無論面對何事都是一笑而過。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兒子變了,從他的臉上她再也無法看到他露出那隨和的笑臉。

  很多時候,她看到他總是一個人發呆,變成了一個沉默寡言的男人。她作為母親不但視而不見,還逼迫他去做一些不願做的事。

  如今,兒子的大好年華就此葬送,她還有什麼指望?

  「你說說你,每天都幹些什麼,竟然讓子卿出了這樣的事,怎麼不阻止?你明知道那個什麼白小悠和六弟糾纏不清,在結婚的前晚為什麼還要讓他們見面?」慕塵浩見劉琴一聲不吭的蹲在地上,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她的鼻子怒罵。

  「娶了你簡直倒了八輩子霉!」

  「當年要不是你想方設法的爬上我的床,不小心懷上了慕子卿,你以為我會要你?」

  「不但不知道收斂,反而……」

  一句句話說出了他最真實的心聲,也讓多年的夫妻情分徹底破裂。

  要是換上平時,劉琴肯定會和他大吵大鬧,可此時,她只是很平靜的望著他那張無比憤怒的臉,喃喃低語,「那就離婚吧,我什麼都不要,你們慕家的一分一毫我都不要,只要帶走我的子卿……」

  「……」

  話落,喧鬧的廊道里鴉雀無聲,連一向對她不屑一顧的慕易川聽了都忍不住震驚。

  這女人真的肯離婚?還什麼都不要?

  呵!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愛財如命的她會什麼都不要?還是被兒子的情況給弄傻了?如果真是這樣,那最好!

  「我早就知道你在外面有別的女人,可我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總覺得你有一天會回心轉意,看在我為你生了子卿的份上,不至於對我太過分,現在兒子沒了,你可以去娶你想娶的女人。」劉琴從地上艱難的起身,腿腳有些麻木,她單手支撐著牆壁,眼神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

  「哼,這樣最好,但慕子卿是慕家的骨血,絕不可能讓你帶走!」

  聽了慕塵浩的怒斥,她忽地笑了,那麼淒涼哀傷,儼然一個精神病院的瘋子,「慕家的骨血?呵呵……哈哈……」

  「這裡是醫院,你瘋了?啊?」慕塵浩上前拽起她的衣襟,憤怒的呵斥,想提醒她不要在這種場合發瘋讓人看了笑話。

  「如果時間可以倒回,我真的不希望他是慕家的骨血,慕家的長孫,甚至是你慕塵浩的兒子……你們真正關心過他麼,有誰為他想過?你每天就知道陪你的情人,何時記得這個家裡有你的老婆兒子天天在等著你回家?」她依然在笑,對上他惱怒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仿佛在描述一件不相干的事。

  她突然的轉變讓慕塵浩疑惑不解,注視著她憔悴的容顏許久,才緩緩鬆開她的衣襟,背著她不吭聲。

  「還有爸爸你——把他當做過親孫子疼愛麼?你的心裡只有你那個小兒子慕長軒,不惜用我兒子的幸福來換他的聲譽,憑什麼?啊?你們告訴我憑什麼我兒子就要承受所有的一切?」劉琴突然將矛盾指向一旁默默觀望的慕易川,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氣,說出了壓抑許久的心裡話。

  兒子都沒了,她還怕什麼?

  慕易川銳利的眼眸微眯,綻放出危險的光芒,略顯疲憊的面容一片鐵青,怒喝道,「放肆!這是你該說的話嗎?不檢討自己的過錯,到現在還將所有的責任推卸到別人身上,你這樣的女人根本不配做我們慕家的媳婦!」

  「你好好自己想想,剛嫁過來的時候給我們慕家丟了多少臉鬧了多少笑話,我有斥責過你什麼嗎?你管不住自己的丈夫,更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兒子,子卿有你這樣的母親是他的不幸!」

  說到最後,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只要一想到多年前這個女人給慕家鬧出的笑話,就無地自容,現在還趾高氣昂的敢教訓他,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嗎?

  對於他的斥責,劉琴不僅沒有收斂反而更加放肆,冷笑一聲,嘲諷般的回道,「慕易川,總有一天你會為你自私的行為付出代價,你們慕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人在做,天在看,夜路走多了總會碰到鬼的!」

  慕易川只覺得頭疼,這個女人又是發的什麼瘋?敢在公共場合挑戰他的威信,是欠收拾麼?

  「爸,爸……」慕塵浩冷眼掃了一眼瘋了般的劉琴,走上前將老爺子扶到長椅上坐下。

  劉琴冷哼一聲,眼裡滿是嫌惡,便想轉身去看看慕子卿,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忍不住怒罵,老不死的,你就裝吧!

  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栽倒,緊接著就是劈頭蓋臉的怒罵聲,「你給我回來,誰允許你這樣對爸爸說話的啊?瘋女人,今天我就要清理門戶!」

  她冷笑,被慕塵浩拽著的胳膊一陣疼痛,皺著眉開口,「門戶?慕塵浩,現在外面不少記者圍觀,要不我們去告訴記者,馬上離婚,讓你的小賤人嫁進來?」

  「你敢……」慕塵浩眼裡已經燃氣了熊熊怒火。

  「給我攔住她!」慕易川突然大喝一聲,走廊里頓時出現了幾個彪悍的男人。

  劉琴自知和他們繼續強硬下去只會吃虧,聲音立馬軟了下來,「我去看看我兒子,憑什麼不讓我過去?」

  「老實給我呆著,等這陣風波過去,我立馬讓塵浩和你離婚,至於慕子卿,從此沒有你這樣的母親,你以後不再是我們慕家的媳婦。」慕易川冷冷的警告,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眼底寒光閃閃,看得人心驚膽戰。

  「你們,你們不能這樣,會遭雷劈的!」

  空蕩的長廊里迴蕩著劉琴的嘶喊聲,隨著背影逐漸模糊,聲音也越發脆弱。

  ……

  這一夜,他要了她很多次,情到深處他不停的在她耳邊輕喚著她的名字,那一聲聲小悠聽在她耳里,像是最致命的催情劑,讓她情不自禁陷入他柔情的愛捂里。

  僵硬的身體在他溫柔的觸摸下逐漸變得柔軟,他的動作很輕,和之前強悍的他完全不一樣。怕是弄疼了她,隱忍的同時他時不時的問她,累嗎?

  她羞澀的低頭不語,說明了自己的意思。

  她的沉默和羞澀更加激起他的慾火,從溫柔變為瘋狂,恨不得將她揉碎在骨子裡,疼愛一輩子。

  即使真的很累白小悠也不會拒絕,只要他想要的,以後都會為他改變,儘量滿足他的需求。

  慕長軒為她犧牲了那麼多,在身體上他已經很配合她,她為什麼就不能退一步呢?最重要的是她很享受他的溫柔和愛捂。

  那是發自內心的愛,在最深入的時候,她忘記了羞澀,忘記了身邊的一切,雙手緊緊抱著他的身體,輕微的呻吟著喘息著,由於激動,她在他的後背留下了好幾道抓痕。

  凌晨時,兩人激戰無數次之後,終於累的大汗淋漓,全身癱軟,他才肯放過她,抱著她嬌軟的身軀沉沉睡去。

  這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次,即使明天還要很多棘手的問題需要他處理,他也沒有之前的恐慌和不安。只因這一晚,她在身邊,她那嬌喘的模樣深深印在他的腦海里,讓他欲罷不能。

  白小悠為了讓他安心,在他還未睡著之前便安靜的躺在他的臂彎里,緊閉著雙目假裝沉睡。

  沒多久,隱隱約約聽到他沉穩的呼吸聲傳來,她才緩緩睜開眼睛,側過頭正好看到他熟睡的俊顏。

  此刻,他經常緊皺的劍眉舒緩,那雙深邃的眼眸緊閉著,即使如此,她依然能幻想他昨晚看著她時,那迷醉的眼神,帶著熾熱的情愫,讓她心底發燙,特別是那微微上翹的薄唇,在她身上留下了數不清的印記。

  那令人臉紅心跳的畫面剛剛過去,回憶起來卻是那般美好。

  怕他驚醒,她小心的在他懷裡挪了挪身子,他悶哼一聲,白小悠立即不敢再動彈,閉上眼睛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

  這樣反反覆覆幾次,她才徹底的從他懷裡掙脫,緩緩的呼出一口氣,不舍的凝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的下床,將沙發上的冬衣披在身上,獨自去了陽台。

  她怎麼可能睡得著,若不是怕他會擔心,她肯定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去監獄詢問白正宇的情況。還有白瑜塵和白靈宣,她也不放心,公司的事也需要她去處理。

  現在她是白氏集團唯一具有發言權的人,明天去公司該怎樣面對那些難纏的記者?就算宣告破產,也要露面啊!

  寒風凜冽,吹得人思緒混亂。

  天色微亮,冬天的清晨,氣溫偏低。

  白小悠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雙腿早已變得僵硬,身上裹著厚重的冬衣也不禁凍得發抖。被他愛過的身體本是熱乎的,在寒風肆掠的攻擊下,沒一會兒便冰冷麻木,特別是那張小臉,歡愛過後的紅潮已退,凍得一片青紫。

  或許思考得太過於認真,她暗淡無光的眸子一直注視著某個方向,亞麻色的頭髮有些凌亂,滿臉的傷和痛,那種無助和心酸有誰能知?

  微微嘆息,想著慕長軒等會兒該醒了,冰冷的小手緊緊握在一起,轉過身卻撞進一雙深沉如海的眸子裡。

  「你……你什麼,什麼時候醒的?」由於緊張和長時間的站立,身體僵硬和麻木讓她異常不適,她慌亂之餘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來緩解尷尬的氣氛。

  見他只是望著自己,一聲不吭,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卻能從那雙眸子裡看出心疼和無奈,她有些後悔自己的做法,低著頭呢喃出聲,「不是睡著了麼?」

  慕長軒閉眼嘆息,「是啊,睡著了,我怎麼就睡著了呢?」

  當他醒來發現她不在身邊,顫抖著手觸摸她曾睡過的地方,冰冰涼涼,那一刻心裡有多恐懼?

  或許無法忍受她突然的離開,還是溫存過後的離去,更讓他無法接受。仿佛昨晚的纏綿和愛捂是一場夢!

  可明明存在過不是麼?身邊是涼的,她的氣息還在……

  果然,等他回過神來到陽台,便看到了那抹熟悉嬌小的身影。

  空落的心好久才漸漸回歸,他並沒有走過去打擾她,只是站在她身後看著她孤寂的背影發呆,眸子裡滿是疼惜。

  他該怎麼辦呢?

  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她有多壓抑,卻在他面前表現得雲淡風輕。昨晚她什麼都沒問,也沒任何過激的舉動,根本不像她的個性。

  這樣的她,反而讓慕長軒不安了!

  直到此刻看到她孤立的站在陽台上,小手凍得通紅也沒任何反應,他的心就像被重錘狠狠的敲擊了幾下,痛的令他窒息。

  她還是很擔心的吧,為什麼要憋在心裡不告訴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會幫她處理好一切?難道還不值得她依靠麼?

  「對不起,還是讓你操心了。」她低頭道歉,站在原地不該如何是好!

  她的道歉讓他緊繃的面容逐漸疏散,將她凍得僵硬的身體抱進懷裡,給她最溫暖的港灣。「白瑜塵昨天下午——過世了!」

  許久,他覺得有必要告訴她真相,畢竟那是她的親生父親。

  白小悠聽後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沉默半晌才喃喃出聲,「哦,那,那我現在想過去看看他,可以嗎?」

  白瑜塵去世了?走了?再也沒有機會叫他一聲爸爸了!

  可為什麼明明很難過,她卻哭不出來?

  白小悠很小心的和他商量,生怕惹他不高興,因為現在天色還未全亮,不知道他能不能答應自己的要求。

  慕長軒本以為她會撕心裂肺的大哭一場,同時也抱怨他昨晚沒告訴她真相,已經做好了挨批的準備,然而她的反映卻讓他詫異,更讓他心疼。

  她變了,不像以前那麼幼稚,也不像之前那般不可理喻,更不像之前那樣什麼事都表露在臉上,他突然覺得看不懂她了!

  在他面前為什麼不展現最真實的自己,還是她一直沒有放開,糾結於過去?

  「小悠,你很怕我麼?」他打橫抱起她,在放下她的身體以前,忽然問。

  白小悠疑惑的望著他,不明白為什麼他會這麼問,大腦在這一刻空了。

  慕長軒見她一臉的迷糊,將她的身體放到躺椅上,為她蓋好被子,他高大的身軀蹲在她旁邊,大手伸進被子裡握著她冰冷的小手,深情的看著她。

  「為什麼要一個人傷心,為什麼不能試著依靠我?」他將頭枕在她的膝蓋上,怕她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面,故意扭向一邊,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暗啞哀傷。

  見他誤解了自己的意思,白小悠慌了,立即解釋,「不是的,我是……我是怕你擔心我,所以才……你為我做了那麼多,我真的不想讓你再擔心了,我明白你也有你的難處,應該要理解你的。」

  雖然一句話被她說得七零八落,卻讓他沉悶的心情豁然開朗。

  「在我面前不要這麼累,想哭便哭吧,我就是你的依靠知道麼?我不需要你為我考慮什麼,只要你將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我,讓我知道你需要什麼,也好儘量的滿足你!」他扭過頭,望著她驚慌失措的眼神,心情極好。

  原來她是怕自己擔心,所以才會這麼累!

  可她越是這樣,他就會越覺得累,越覺得看不透她,也更害怕她有一天突然悄無聲息的離開。

  愛就是這麼簡單,他們都在為彼此著想,卻不想這種犧牲只會讓彼此更加痛心和害怕。

  「嗯,我以後不這樣了!」她努嘴,模樣可愛至極。

  就是這種表情,他要的就是這種自然的表情,只需一眼便能知道她心中所想,也讓他更加的安心!

  他看得入了神,薄唇情不自禁的靠近她的臉,還沒吻上那被凍得蒼白的唇瓣,卻被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擾亂了這一刻的溫馨。

  霎時,溫柔的面容驟然一沉,眉峰緊擰,薄唇扯了扯,決定懶得去理會那該死的門鈴聲。

  等他想再次溫馨那種美妙時,坐在躺椅上的女人已經起身去了衣帽間。

  白小悠回眸,看到他還一臉傻楞的杵在原地,對他露出一絲淺笑,催促著他趕緊去開門。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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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在我每天停電還保持更新的份上,嗚嗚……不能將倫家給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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