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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著地面上一灘血跡的霧切久司:「……」

  「如果你跟我們同個學科,過幾天就習慣他這個狀態了。」韋伯故作不在意瞥了一眼梅爾文,「啊, 還沒向你自我介紹。」

  說到這裡,韋伯站起身,正色面對久司:「初次見面,我是韋伯·維爾維特,平日裡稱呼我為韋伯就行。這位是梅爾文·威因茲。」

  「你直接喊我梅爾文就行。」梅爾文對久司笑得分外友善。

  久司記住了兩人名字:「初次見面,我是久司……」

  「久司·詹姆士·莫里亞蒂嘛。」梅爾文笑著補充完久司的「全名」,「媽咪跟我提過你,我記得的哦。」

  久司神色不改地「嗯」了一聲,沒有糾正梅爾文。

  ——不僅是肯尼斯,就連從未謀面的貴族也都將自己當做了莫里亞蒂家族的養子。

  韋伯疑惑地轉頭看向梅爾文:「梅爾文,你既然都知道他的全名,是不是也知道他就讀哪個學科?」

  「當然……」梅爾文沒想到這麼快就被韋伯發現不對勁,原本打算圍觀他有趣表現的願望瞬間落空,就連臉上的笑容都變得無力幾分,「媽咪提過,是「現代魔術科」。」

  「嗯。」久司再次點頭回應。

  「果然是這樣。」韋伯不滿地瞥了一眼梅爾文,後者笑得非常天真無害。

  看到梅爾文沒有絲毫反思的笑容,韋伯雙手環抱在胸前,「提醒」道:「時間已經很晚了。梅爾文,你不是有很多事情要做?是時間該回去了吧?」

  「說的也是。媽咪一個人在家裡,我也不太放心。家族錢款進項的事情不能耽擱太久,那麼明天課堂上再見了,韋伯、久司。」梅爾文自認還算一名會看氣氛的紳士,見韋伯在真生氣邊緣,他立刻抬手跟久司揮手道別。

  梅爾文一離開宿舍,韋伯馬上就鬆了一口氣。再抬頭,對上渾不知覺的霧切久司視線,好心提醒道:「平時沒事離這個人遠點。」

  「韋伯和他關係不好嗎?」久司微妙察覺到了韋伯和梅爾文之間的違和感。

  「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那個傢伙是個惡劣的愉悅犯,會出現在這裡絕對不是因為跟我關係好,而是想看到別人露出痛苦不堪、絕望至極的表情。」

  韋伯咬著後牙槽介紹完真正的梅爾文,也順勢將敞開的宿舍大門關上。轉身再對久司道:「如果平時無法避開跟他交流,記得跟他說話時,語句盡力保持在一到兩句的範圍。」

  久司不解歪頭,「為什麼?」

  對上久司真的純真表情,韋伯湊上前,壓低聲音神神秘秘解釋:「只說一句話的時候,梅爾文看起來就跟正常人一樣。可從第二句開始,他話題里就要帶上「媽咪」,第三句提及「女人」,第四句開始談到「金錢」,到了第五句……」

  「第五句……」久司配合韋伯營造的「恐怖」氛圍,放輕了聲音詢問。

  只見韋伯視線下移,落在梅爾文鮮血低落的地面。面無表情補充完下文:「就是你見到的那樣。」

  ——第五句,還沒有說出來就口吐鮮血。

  久司懂了。

  於是將手中行李放好就跟韋伯一起分工合作,將梅爾文弄髒的地面清理乾淨。

  「久司,你家是貴族吧?」清理完地面,韋伯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是的?」久司認真思考了一下,似乎不論是「霧切」還是「莫里亞蒂」,都符合貴族的定義。

  「既然是貴族家的孩子,為什麼你會這般熟稔清理物品?」韋伯想不通,如果沒有梅爾文點明久司全名,他是半點都不會發現久司身上的違和感。

  「貴族,不是那一類就算弄亂書房,也要讓傭人處理的……」韋伯硬生生將「廢物」的形容詞咽下,改口道:「人嗎?」

  「不是哦。」久司全程沒有碰到水,只是接過韋伯洗乾淨的抹布擦拭地板,這個範圍的接觸面並不會讓他身體顯現出不正常狀況。

  「我是養子。」解釋完自己的身份,看到韋伯一臉訝異的表情,他接著說明:「就算是哥哥們,他們也會自己動手料理家務,並不是事事都依靠傭人。」

  「尤其是路易斯哥哥,他的廚藝非常好,我跟他學了很多料理。」

  被久司三言兩語衝擊根深蒂固觀念的韋伯:「……」

  莫里亞蒂家族真的是貴族?

  -

  可能是因為久司是莫里亞蒂家族的養子關係,韋伯與他相處起來絲毫沒感覺到隔閡,不僅再次讓梅爾文快樂源頭枯竭,甚至他還發現久司居然能和韋伯融洽地討(反)論(駁)肯尼斯教授的知識點?

  久司與韋伯兩人意外地對魔術的理解都非常接近,也因此,肯尼斯每次想要正堂羞辱韋伯的時候,都不得不因要顧慮到久司的感受,緩和自己的嘲諷說話方式,整個課堂氣氛都變得婉轉許多。

  「我發現最近肯尼斯老師的性格變溫和之後,我都不那麼害怕上他的課了。」韋伯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跟在他身邊是瘋狂刷數學題的久司,「你不知道,之前的肯尼斯老師,他……」

  「白天不能背後提人,晚上不能討論異聞。」——當韋伯直面忽然出現在自己和久司面前的肯尼斯時,就已深刻理解了這句話。

  「久司,跟我來一趟。」肯尼斯看也不看站在久司一側的韋伯,視線專注地落在努力刷數學題賺取零花錢的霧切久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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