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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慕容博的功力,他自是不會被這點力度弄傷,更多的是一種不敵的羞辱感,這使他尤為憤怒。這些年他自詡大燕皇族,驕傲異常,多年前更是一舉將遼和大宋玩弄於鼓掌之中,那也是他人生最為得意的時刻,而如今他竟然被一個「無名小卒」打倒在腳下,他猛地竟嘔出一口鮮血來。

  周懷瑾被他嚇了一跳,連忙跳開。

  蕭遠山可沒他那麼多的顧忌,當即上前拎起他的衣領,想要將他摔死。這時只聽玄慈大師忙喝道:「且慢!」

  蕭遠山的手一頓,對他怒目而視道:「你還要救他不成?」

  周懷瑾搖搖頭道:「非也,非也,我想大師的意思是此乃佛門重地,見不得血腥。何況此人身上干係重大,非你一個苦主想要報仇,還有許多懸案未解,不若蕭老先生先將他放下來吧。」

  蕭遠山看了他一眼。

  周懷瑾繼續道:「此人涉嫌謀害丐幫幫主,動搖丐幫根基,我必須留下他。」

  雖然這樣說著,聽上去就像是威脅一樣,但其實他也沒拔劍,也沒有任何實際舉措,就笑眯眯地站在那裡,他賭蕭遠山肯定見過喬峰了,而只要他看上一眼,絕對不會認不出那就是自己的兒子。

  果然,聽到事關喬峰,蕭遠山猶豫一下,鬆了手,將他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玄慈大師鬆了一口氣,帶人將慕容博扶起來,一把脈,只是鬱結於心,又被封住穴道,皮上有些淤血而已。既然沒什麼大礙,那還是捆上為妙。

  此時旭日初升,陽光逐漸回歸大地,眾僧裹挾著慕容博浩浩蕩蕩的向前院走去,周懷瑾故意落了一步,回首望去,那掃地僧已經開始慢慢掃地,陽光虛化了他花白稀疏的鬍子,整個人清收清瘦的,周懷瑾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師父,不知他會不會也變成一個這樣怪脾氣的小老頭。

  掃地僧頓住手,抬頭看向他,竟是開口說話了:「施主欲往何處去?」

  周懷瑾笑了,帶著些許好奇:「我以為您在修什麼閉口禪呢!」

  掃地僧也笑了,這麼一笑,反倒有了幾分佛意。

  「口造孽障,故而不輕易言語。」

  周懷瑾認同的點點頭,答道:「自然是往來處來,自然是往去出去。」

  掃地僧又問:「何為來處,何為去處?」

  周懷瑾笑了,朗聲道:「心之所向,即為來處,即為去處。」

  「阿彌陀佛。」掃地僧念了句佛號,雙手合十,又問道:「既然如此,施主既非此世人,何不速速歸去?」

  說到最後,已是聲如洪鐘,頗有醒世之感。

  這就是傳說中的當頭棒喝嗎?周懷瑾分心想到。

  雖然掃地僧能看破他的身份叫他挺好奇的,但是他也並沒有感到多害怕,他雖然看上去像是在趕人,實則也只是在提醒周懷瑾不要迷戀人間,過多的插手世事,早早歸去。

  出世、入世。

  在他少年時,他一直處於一種與這人間脫離的狀態,現在他想他已經有些明白是他師父的用意了。從沒拿起過,如何談得上放下、從沒真正體驗過這萬丈紅塵,又如何甘心脫凡超俗?修仙修道修長生,要的豈不就是那一份割捨?

  可是呀,他在人間渡劫,遇見了這一生都不想渡完的劫。他還是不懂許多的人情世故,可是他也並非就一定要做個有七竅玲瓏心的人,總有人不介意他不和適宜的固執,他也不是一個人發癲、發痴。

  又或許,這才是他師父的本意呢?畢竟他老人家可從來沒強求過周懷瑾一定要得道,不然就丟他的臉。

  他擺擺手,向大殿的方向走去。

  「你怎麼就知道不是時候未到呢?」

  掃地僧怔然。

  不料周懷瑾突然轉過身,笑嘻嘻道:「非是小子執迷不悟,等我處理完這件事,自然就走了,畢竟還有人在等我呢!」

  第一百零五章

  等到周懷瑾趕到大殿之時,該來的人也差不多都到齊了。周懷瑾並沒有見到他大哥的身影,於是拍了拍段譽的肩膀問道:「有人去通知大哥了嗎?」

  段譽小聲道:「玄慈大師已經要虛竹小和尚去請了,二哥,那個人真的是……」

  周懷瑾努努嘴道:「他就是大哥的親生父親了。」

  段譽嘆了口氣:「英雄不問出處,不管別人還認不認他,他還是咱們的大哥。」

  周懷瑾笑了:「那是必然。」

  慕容博被縛於大堂,由玄慈大師出面訊問。

  「除了三十年前那樁血案,你可還曾犯下過什麼別的罪行?」

  慕容博道:「不錯,是又如何?」

  「既然如此,我那師弟玄悲大師是否也死於你手?」玄慈道。

  「不錯,他確實死於我手。」慕容博笑道:「少林韋陀杵也不過如此。」

  如果不是他此刻動彈不得,他很樂於給玄慈大師現場表演一番。

  「當年去燕子塢探查你的是他,」玄慈大師神色複雜的看著慕容博:「想來他或許不經意間得罪於你,又或許在你府中發現了你是大燕皇族的秘密,這才招致了滅口之災,竟是我這個師兄害了他。」

  便有人高聲安慰他道:「大師何必悲傷!想來玄悲大師天上有知,必然也不願意把過錯全推到你身上,要怪只能怪這狗賊太過於狡猾狠辣!」

  「是呀!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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