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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王妃體弱多病,生了女兒就早逝,若是她當年嫁給了成王,如今與成王夫妻美滿,兒女雙全的未必不是她。可就是當年被阻攔了姻緣,才讓她這樣坎坷,才讓成王對她沒有那麼深厚的印象與感情。
甚至為了一個病弱的阿絮,就可以傷害她。
阿絮是成王獨女,他愛之如命。
可若是當年她能夠嫁給他,一個病懨懨的阿絮又算什麼?
她可以給他生很多健康的兒女的呀!
「王爺……」寧氏好半晌沒有人幫她爬起來,只能自己掙扎著起身,含著眼淚看向成王。
成王卻對這樣可憐的女人無動於衷……寧氏謀害親夫的事,成王已經知道了。
魏王與戚顏並沒有瞞著他。在成王的眼裡,寧氏本就是無關緊要,做了傷天害理的人,沒有把她關進大牢就不錯了。
他冷冷地掃過嘴角抽搐的戚顏,收回目光淡淡地說道,「滾蛋。」
這冷冷淡淡的話,讓寧氏驚呆了。
因這是在大庭觀眾,連一旁湊趣好奇過來看發生了什麼的人也都驚呆了。
「王爺,您,您說什麼?」寧氏何曾受到過這樣的羞辱。
她心裡不知是挫敗還是傷心,甚至還有被成王無視的那種痛心。
他怎麼可以不喜歡她呢?
明明,他應該憐愛她的呀!
「捆起來送回承恩公府。告訴承恩公,管不住他弟弟的未亡人的話,就趕緊送她再嫁。整日裡叫著追著別的男人,本王瞧著她恐怕守不住。」魏王見成王根本不愛搭理寧氏,扶著阿絮上了馬車揚長而去,只對一旁的王府侍衛冷冷地說道,「成日裡糾纏權貴,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真以為嫁了承恩公府,披上人皮,就是個人樣?」
這話刻薄又難聽,連續被成王與魏王兩位皇族權貴這樣羞辱,這對於一個女人來說是很難受的。
可寧氏還想說什麼,卻已經被魏王府的人大聲答應了一聲,拖走了。
瞧見她毫無反抗的力量被拖走,戚顏微微皺眉,只對魏王輕聲說道,「她難得這樣糊塗。」
寧氏狡黠,打從現身人前一直都讓人挑不出什麼錯。
突然在成王的面前失了分寸,還是兩次,這已經算是很難得的了。
魏王冷笑了一聲。
「她自作多情,以為自己能博取世上每一個男人的歡欣。更何況……」他若有所思地說道,「恐怕承恩公是真的有點不中用了。」若承恩公還有重歸朝堂,或者還有利用價值,那寧氏也不大可能會冒險出來勾引成王。
從她的態度來看,承恩公大概也就是那麼回事兒了。
他勾了勾嘴角,輕聲說道,「讓承恩公知道知道,他意亂情迷的女人背叛了他,看不起他,這也算是他的福報。」
承恩公道貌岸然,其實對寧氏心懷覬覦。
如今寧氏給他潑一頭冷水,算是承恩公自己應受的。
他們夫妻不在承恩公府,顯然不知道承恩公如今見不著寧氏了。
他被承恩公夫人關在房間裡肆意妄為,痛苦屈辱不堪。
倒是戚顏,瞧見寧氏被拖回承恩公府,便嘆了一聲說道,「明日就該她伏法了。」
寧氏的前夫家已經有人上京。
第二天,人就在魏王府的護送之下到了。
他們拜見了戚顏一面。
見來的據說是寧氏亡夫的弟弟,雖然沒有如兄長一般金榜題名,可瞧著卻很溫和內斂,並不是粗鄙之人,且談吐坦誠,目光清明,衣裳也很乾淨整齊,沒有很華貴的服飾,可卻乾乾淨淨的,戚顏不由想到阿嬌對自己祖父一家的嫌棄。
或許在她的眼裡,安分度日,一心讓兒孫悶頭死讀書,支持他們科舉的父族沒什麼本事,也很土氣,可安穩度日,衣食無憂,家中和睦,這難道不難得麼?
她對這樣本分厚道的人一向關照幾分。
等寧氏亡夫的弟弟給戚顏道謝,她就讓人安排他們去外頭的客棧去住。
到了第二天,那一家人就往衙門去狀告寧氏。
他們手裡提供了開棺驗屍之後好幾位仵作的聯名結論,又將當年的事原原本本地說了。這件事頓時引來了京都的轟動!
承恩公府才死了男人的那位二太太,當年竟然還干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
做外室,趕走了人家的原配與嫡女也就罷了。竟然從前還曾經殺夫棄女。
且死的還是朝廷命官。
是讀書人。
雖然說京都世族之中,誰家都有些糟心事,可如這等冷血無情,一心只往富貴窩裡投奔也算是讓人開了眼界。
更何況,聽說成王與魏王知道這件事已經驚動了衙門,都傳出話來命衙門徹查。
這兩位是朝中的實權皇族,哪裡是如今落魄了幾分的承恩公府能比得上的。哪怕有說寧氏如今身份貴重,是承恩公世子之母,上了衙門難免讓承恩公府蒙羞,可衙門的衙役依舊毫不留情地衝上了承恩公府的門。
有了不畏權貴的大好機會,誰不願意踩著承恩公府往上爬一爬。
當如狼似虎的衙役們出現在承恩公府,寧氏整個人都傻了。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當年的事,都過去了那麼多年,本以為不會再有人翻案,卻還是被人給叫破了出來。
當知道那沒出息的前夫的一家是魏王府命人給找到的,寧氏只覺得心裡冰涼……她一直都知道魏王妃是個聰明厲害的角色,可她卻從沒有料想,戚顏聰明到會從她曾經的經歷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