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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令德露出了一個堪稱靦腆的笑容:「說來不怕李郡尉笑話。五部族之間有送絹花的習俗。」

  蘇令德順手一指用絹花攢成的樹:「本宮去樠溪族時, 收了不少部族女子的絹花。她們說送絹花既是送福,也是送的人在祈福,便問能不能讓家中老幼也給本宮送些絹花。」

  蘇令德看著李郡尉, 理所當然地道:「本宮自無不許, 便讓白芨帶人去接這些部族老幼。本宮擔心人數眾多,王爺就撥了一支侍衛跟白芨同去。」

  白芷給他們斟茶, 聞言自然地接道:「可見善心者有善報。若非她們想給王妃送福, 也遇不著我們的侍衛,一準沒法從山匪手底下活命。」

  蘇令德輕嘆一聲,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李郡尉道:「本宮不願聲張⑨時光整理,我那婢子太聽話,倒是讓李郡尉難做,實在抱歉。」

  這話都被她們說完了,李郡尉張了張口,半晌都找不出一個能反駁的點來。他一時暗恨自己蠢得十足, 哪怕事情就發生在今日, 但已經過去了大半天的時間,他們哪能找不出一個合理的理由來。

  李郡尉只能咽下這個啞巴虧。

  蘇令德端方有禮地目送著李郡尉走遠,直到大門關上,她才樂得直不起腰來:「我覺得李郡尉最近應該不會想見我了。」

  玄時舒莞爾:「那你要不要去望春樓慶祝一下?」

  蘇令德還當真托腮, 正兒八經地點了點頭:「阿雅爾生辰在即,也未嘗不可。」不過, 她敏銳地察覺到玄時舒用的是「你」而不是「我們」,她略有些困惑地問道:「你不去麼?」

  玄時舒心中驚嘆於她的敏銳, 但仍舊實誠地搖了搖頭:「事多繁忙,改日吧。」

  蘇令德狐疑地瞥他一眼:「你最近總是搗鼓著讓我自己下山,你都在忙些什麼呀?」

  「潿洲郡出了大事。陳諒以『清君側』為由, 要逼皇上處罰陶家。」玄時舒見蘇令德眉頭微蹙,立刻道:「不過你放心,此事於岳父和阿兄無礙。岳父休養生息,阿兄鎮守海疆又獲全勝。」

  玄時舒笑著安撫她:「所以,你不如替阿兄那一份,也一併慶祝上吧。」

  蘇令德稍鬆一口氣,雙手合十道:「那就好。我還請相太醫和游老共同配了藥,吳五郎已經把藥備好了,只等開春河道化冰,趙叔就能替我運回潿洲郡,送給阿兄。」

  玄時舒略一沉吟,道:「趙海生留下來吧,我另派人替你押運回潿洲郡。」

  「誒?」蘇令德詫異地看著他。

  玄時舒淡淡一笑:「趙海生擅長水戰,我借他一用。」

  他神色安然,夕陽的光灑在他身上,鍍上一層朦朧而神秘的光澤。

  蘇令德眨了眨眼,嫣然一笑:「那你記得給他發獎金。」她沒有問玄時舒為什麼要準備水戰,只是又調皮地指了指自己:「還有我,我給了你人,你可也要算上我的份。」

  玄時舒笑著頷首,從抽屜里拿出一個小方盒來,然後朝蘇令德招了招手。

  蘇令德有點兒怔愣,她沒想到玄時舒居然真的要當下就給她東西。

  蘇令德湊過去:「是什麼呀?你又雕新的東西了嘛?」

  玄時舒從方盒中拿出一塊小小的玉印來,掛在了蘇令德的脖子上:「是我的私印。拿著它,你可以調用府里所有的錢財。」

  蘇令德震驚地看著他。玄時舒眉目溫和,滿是寵溺:「這樣的禮,夠不夠?」

  蘇令德歡呼一聲,飛快地抱了一下他。

  玄時舒還沒來得及回味她軟玉溫香的那一抱,就見蘇令德雀躍地跳出去:「我這就去定望春樓最好的席面!」

  *

  蘇令德帶著玄靖寧和阿雅爾去望春樓用家宴時,天氣已經轉暖,吳五郎送藥的船隊已經上路了。

  因為玄靖寧和阿雅爾都想聽說書,蘇令德也就沒有要單間的雅間,只讓掌柜的在二樓設了帷幔,如此既能清晰地聽到說書人的評書,也能聽到廳內喧嚷的說話聲。

  這一次,講的是「俊侍衛和俏婢女聯手擊退山匪」的故事,出自蘇令德之手,取材於川柏和白芨。

  蘇令德正聽得津津有味,忽地聽到隔壁桌有一個男子嘖嘖了兩聲,道:「你們怎麼還在聽這種故事哪?也太不緊隨時事了。」

  蘇令德豎起了耳朵,對於他貶低自己作品的行為很是「不滿」。

  男子同桌的大娘更不滿:「你是才來支葉城的吧?這說的故事就是前兒發生的事。望春樓的故事說得勤快得很,你才是落伍呢。」

  男子不服氣地道:「我這聽幾天了,也沒聽著有人說陳諒造反的事哪。應天城都鬧翻天了,都說是攝政王餘孽終於憋不住了。攝政王從支葉郡發家,指不定這兒也有他的餘孽呢。」

  蘇令德心中警鈴大作。她無聲地看了白芷一眼,白芷會意,悄然地安排了下去。

  男子此話一出,周邊的人也都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說啥子鬼話呢,我們這兒連郡尉都給端了,有王爺和方郡守在,哪可能還有什麼餘孽?潿洲郡那是雪災又洪災,不都是陶家搞的鬼麼?照我說,把陶家端了不就了了?」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男子得意洋洋地道:「陶婕妤剛剛母憑子貴升為了昭儀,皇上要是這時候處罰陶家,那不是打自己的臉麼?」

  「我從應天城出發的時候,皇上正下令全力平叛呢。」男子老神在在地道:「這不比擊退山匪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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