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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令德訝然地挑眉。

  此時,玄靖寧剛好踏入廳堂,聽到她們談論天師,他忍不住問蘇令德道:「天師他、他罰完阿雅爾之後,會對阿雅爾好嗎?他……他是個好人對吧?」

  蘇令德沒有回答,只是摸了摸他的頭:「我們以後可以經常去看她。我讓錢嬸替你們留了一小碗酥酪,今晚上吃完飯,你還可以帶著酥酪去找她玩。」

  玄靖寧一聽,就知道恐怕阿雅爾是一定要回臨仙山府了,他用力咬著嘴唇,點了點頭:「謝謝母妃,我明白的,我不難過。」

  玄靖寧念叨著,自己端正地坐上了桌。

  *

  秋天的夜晚來得越來越早,他們用完晚膳之後,薄薄的夜色已經籠罩著大地。點亮世界的,不再是浮光躍金的餘暉,而是屋檐下高高掛起的大紅燈籠。

  玄靖寧問錢嬸要來酥酪,就急著去找阿雅爾。

  曹嵐見玄時舒還沒有回來,連忙道:「我跟你們一起去見見阿雅爾吧?我常去臨仙山府,也好安安她的心。」

  然而,還沒等蘇令德回答,一聲尖叫就倏地劃破了夜空。

  「有賊!有賊!」

  這聲音就像梟嘯,尖利而又不詳。

  白芨立刻領著護衛將蘇令德等人護在中間,而外面值守的趙海生則把住了門窗。

  饒是如此,曹嵐依然嚇得花容失色,蘇令德則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疾言厲色地道:「快去看看,是哪裡出了事!」

  在急踏步的聲音里,玄靖寧緊緊地攥著蘇令德的袖子,嘴唇發顫:「是……是阿雅爾房間的方向……」

  曹嵐驚愕地看向玄靖寧,卻見玄靖寧睜大著眼睛,眼中的驚恐、害怕和懷疑交織在一起。

  「春燕。」蘇令德也看了眼玄靖寧的神色,立刻道:「把寧兒帶到側房休息。」側房跟宴廳就一門之隔,用來供賓客小憩的,同屬一個護衛圈。

  「你放心。」蘇令德向玄靖寧保證:「她不會有事的。」

  玄靖寧指尖發抖,但他篤信蘇令德的承諾,鬆開了攥著她袖子的手,跟著春燕去側房。

  就在側房的門掩上之時,前去查看情況的侍衛來報:「王妃,刺客已經不在府中。」他頓了頓,把頭低得更低了:「但是,阿雅爾不見了!」

  *

  蘇令德立刻率侍衛前往阿雅爾住的小院,把曹嵐和玄靖寧留在宴廳。曹嵐遲疑了半天,最後還是只敢留在宴廳里,不敢去冒險。

  阿雅爾住的院子,此時門窗洞開,秋日的夜風涼颼颼地往裡灌。照顧阿雅爾的春鶯和阿秀不省人事,歪倒在桌上。

  人群匯聚在阿雅爾的院子裡,火把點亮了黑漆漆的夜。一牆之隔,嘈雜的吆喝聲此起彼伏,是在留園外巡邏的衙役正在著急忙慌地抓人。

  白芨拿濕毛巾捂著口鼻,連忙帶著人把春鶯和阿秀搬到另外的廂房去,由相太醫進行診治。

  侍衛跪在地上,臉色煞白地向蘇令德解釋:「我們正在交接班,才剛交接完,又聽到另外一側有聲音,就都趕去另一邊巡視,沒想到是……」

  「聲東擊西。」玄時舒的聲音在人群後響起,這聲音涼薄得就像穿堂而過的秋風:「不交出阿雅爾,天師便不會替本王診治——究竟是誰見不得本王活。」

  蘇令德倏地回頭。她看到火把映照在玄時舒的臉上,火光忽明忽暗,他的神色陰晴不定。

  「王爺。」蘇令德走到了玄時舒身邊,跟眾人見禮。她發現曹嵐居然也跟了過來,正小鳥依人地靠在玄時舒左邊跟著的一個壯碩的中年男子身邊。蘇令德估計,這可能就是曹郡尉。

  曹郡尉的眉峰緊緊地皺成一個川字:「王爺,聽嶺兒說,您搬來留園時,招募了碼頭上的縴夫,其中有一個叫仡濮諾的人,自那日起就失蹤了。」

  第48章 設局  「王妃……吃醋了?」

  玄時舒皺眉問道:「是麼?曹郡尉的意思是, 這個人有問題?」

  曹郡尉點頭:「此人是樠溪一族的山匪,阿雅爾是樠溪族長的女兒。仡濮諾如果知道阿雅爾在留園,而王爺有剛來不過幾日, 尚未完全部署完畢, 他很有可能慫恿山匪劫出阿雅爾。」

  「這怎麼可能?」站在玄時舒右邊的中年男子皺眉道:「郡衙的衙役始終盯著替王爺搬運嫁妝的人,而且, 碼頭上的監工不是一一核對過搬完嫁妝之後回來的縴夫嗎?如果我沒有記錯, 仡濮諾搬完嫁妝之後,回到了碼頭上。」

  這個中年男子身量瘦長,鬚髮灰白。蘇令德猜測,多半就是方郡守。

  此時,四處搜捕的侍衛和衙役紛紛回來復命,全不見阿雅爾和山匪的蹤影。

  玄時舒面沉如水:「找不到阿雅爾,本王如何跟天師交代?」

  「或、或許可以求一求天師?」曹嵐趁機開口。

  眾人紛紛看向曹嵐。曹嵐第一次獲得玄時舒的關注,立刻大著膽子道:「天師並沒有那般不近人情。阿雅爾犯的不是死罪, 或許、或許可以有人代她受罰, 以顯誠意。」

  「王爺,小女……」曹嵐剛要行大禮,以表心意。蘇令德迅疾地把她扶了起來:「曹姑娘不必多禮。」

  「若是如此可行,那我來替阿雅爾受罰, 以表我們潿洲王府的誠心。」蘇令德沒有絲毫的猶豫。

  曹嵐想掙開蘇令德的手,卻發現她的手簡直跟鐵箍一樣, 怎麼都掙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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