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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被玄時舒派來聽壁腳的川柏,也悄無聲息地瞪大了眼睛——

  哇哦。

  第27章 難哄  他的王妃,終於要開竅了嗎?

  蘇令德感慨完這一聲, 言辭鑿鑿地道:「男人的臉,六月的天,說變就變。想當初爹爹因為我給哥哥繡了衣裳沒給他繡, 罰哥哥扎了兩個時辰的馬步。原來王爺也不能免俗。」

  白芨深以為然地跟著點頭。

  白芷一陣無語, 雖然這兩件事都是「吃醋」,但這之間的區別如此鮮明, 她的姑娘應該領會到了吧?

  但白芷還沒來得及說話, 蘇令德便拊掌做出了決定:「既然如此,那我也送王爺親手繡的——荷包吧。」

  這一次,就連白芨都瞪大了眼睛,她的頭想點又及時止住,卡在了一個十分彆扭的姿勢。

  白芷立刻把之前的疑問咽了下去,試圖打消蘇令德的想法:「王妃,刺繡太耗神了。」

  「船上那麼久,打發時間不是正好?」蘇令德渾不在意:「船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總不能讓你們去臨都縣再給我淘話本子來。」

  蘇令德既下了決心, 便站起身來,打算好好地去寬一寬玄時舒的心。

  倒是白芷連忙喚住了蘇令德的腳步:「王妃啊——」

  「嗯?」蘇令德轉頭看著白芷。

  白芷三緘其口,最後艱難地道:「我們出門匆忙,針線布料都沒帶, 還得去臨都縣現買。要不這樣,您先別跟王爺說, 萬一臨都縣買不到您滿意的針線布料呢?」

  白芨點頭如搗蒜。

  「你們沒帶,但這艘船上早就備好了遠行的人員和物資, 就連給寧兒開蒙的《千字文》都有,更不缺針線布料。」蘇令德坐了回來,托腮看著自己的兩個使女:「我的刺繡真的這麼糟糕?」

  白芨搖頭如撥浪鼓。

  白芷瞪了白芨一眼, 惹得蘇令德哈哈大笑。

  「我知道我刺繡糟糕,但就算這麼糟糕,我也肯把自己的軟肋呈給王爺,這不就是最好的心意嗎?」蘇令德笑意盈盈,目光慧黠。

  她話音方落,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白芷去開門,忙恭敬地行禮:「王爺。」

  玄時舒朝白芷微微頷首,便看向蘇令德:「王妃要呈給本王什麼心意?」玄時舒聲音淺淡,配上他今日這身素色禪衣,河風拂袖,翩翩欲仙。

  「我想給王爺繡荷包。」蘇令德親自站起來,推著他的輪椅往外走。使女的船廂相對狹小,再多兩個人進來便顯得逼仄,蘇令德索性推著他回到他的船廂。

  「哦?」玄時舒聲線微揚,似乎透出了點驚訝。

  玄時舒身後的川柏眼觀鼻鼻觀心,權當自己沒有跟玄時舒稟告過這件事。

  「嗯!」蘇令德回答得極快:「俗話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我已經是王妃了,那自然是要用些別的來回報王爺。」

  玄時舒聽罷,漫不經心地問道:「想來這荷包是王妃繡慣了的吧?」

  蘇令德立刻搖頭擺手:「我跟嫂嫂練的時候,繡的都是團扇。後來給爹爹和哥哥,都做的衣裳,從來沒有做過荷包。」蘇令德恨不能指天發誓:「王爺的荷包是獨一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連寧兒都沒有。」趁著還沒走進房間,蘇令德趕緊悄聲強調。等說完,她才推開門。

  玄靖寧正搖頭晃腦地在讀「雲騰致雨,露結為霜。」他看到蘇令德來,眼睛唰地一亮,但一看到玄時舒的臉色,又磕磕絆絆地跟著面前的侍從讀了下去:「金生麗水……」

  蘇令德心算了一下,驚訝地小聲對玄時舒道:「他還在讀第五句呀。我還以為他讀了好久了,王爺等久了才來找我呢。」

  蘇令德不打擾玄靖寧跟讀,又拉著輪椅退了出去。

  等合上門,蘇令德更困惑了:「說來,王爺為什麼來找我呀?」

  眼觀鼻鼻觀心的川柏,也忍不住悄悄地看了眼玄時舒的後背。

  為什麼?

  嗐,還不是因為他辦事太過利索,聽到王妃要給王爺送荷包,馬不停蹄地就稟告給了王爺。

  他粗略算了算,王爺至少是捱到小王子又讀了兩句話了才出門去找王妃的。

  了不得的耐心哪!

  「咳。」玄時舒清咳了兩聲:「船上雖然有替寧兒開蒙的幾本書,但到底缺些玩具,想著請王妃好好籌劃一下在臨都縣該採買些什麼。」

  玄時舒說罷,看著茫茫江面,又道:「此事緊要,若是王妃不得閒,我的荷包不繡也罷。」

  「那我不繡了。」蘇令德眨了眨眼。

  玄時舒:「……」

  他薄唇抿成一條線,臉色如江上陰雲壓境一般沉鬱。

  江上竟也真的噼里啪啦地下起雨來。

  蘇令德沒顧上自己躲雨,展開袖子把玄時舒遮住,俯身笑道:「我說笑的,答應的事,怎麼能說不做就不做呢。王爺,靜待佳音呀。」

  雨水順著她的脖頸滑落他的肩頭,他側首就看到了她在雨中仍然明媚而狡黠的笑意,以及被雨水沾濕的豐潤的朱唇。

  他拉住她的胳膊,將她拉到自己懷中,展袖擋住了急雨。

  他的腦海邊回想起她在端陽宴那日唱的小調——「你是我的冤家也,不得不管你。」

  他這時才恍惚地明了自己隱秘卻又蠢蠢欲動,想要宣之於口的心意。

  她當真是他的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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