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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顯忙得一個頭兩個大的時候,李承鄞的傷勢已見好,正領著九公主遊山玩水呢。

  九公主因李承鄞欺瞞真實身份一事生氣了許久,但得知他深受重傷後,又擔憂不已,早就氣消了。兩人乘坐馬車出了城,一路行至天亘山腳下。

  殺白眼狼王之前,李承鄞曾與裴照一同勘察天亘山的地形,發現了一個繁花環繞,綠樹成蔭的暖池,知曉九公主會喜歡,便帶著她來了。

  他們遊玩的時候,裴照便帶著人埋伏在周圍,以防李釅有動作。李釅果然來了,被裴照帶人拿下。

  李釅此人雖目中無人,有勇無謀,但還算有血性和傲骨,不跪也拒不認罪,李承鄞去牢中見他時,他一直大罵李承鄞,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一般。

  李承鄞好似一點也不在意,任由他罵,“堂兄這又是何必呢?將死之人,本本分分地死,不是更好嗎?”

  李釅簡直氣得七竅生煙,哼道:“你也別得意!若是陛下知道你這些年的所作所為,你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李承鄞望著李釅,似笑非笑地道:“哦,那堂兄倒是說說,我都做了什麼?”

  李釅道:“我從沒想過逃里西境,但一醒來就在朔搏,肯定是你叫人把我擄來的。”

  李承鄞噗地一笑:“堂兄真會說笑,我殺你還來不及,怎會叫人救你,還將你弄到這麼遠的地方來。況且,我將你弄來此處,對我有什麼好處?”

  李釅不知道如何反駁,但就是一腔怒氣,從裡面伸出手去,直直地朝李承鄞的喉嚨逼去,李承鄞後退一步,輕鬆避開。轉而對裴照道,“阿照,堂兄因二哥之死,已經瘋魔了……”

  “你才瘋了!李承鄞,你這個瘋子!”李釅破口大罵起來。

  “堂兄想罵就罵吧。”李承鄞也不走,反而靠在一旁,興致很好地聽著。

  李釅又罵了一通,嗓子都罵啞了,最後道:“等我面見陛下,看你還怎麼逍遙。”

  李承鄞道:“堂兄重罪在身,自知無法免罪,情急之下,竟撞牆自盡,已經無顏面見父皇了。”

  李釅瞪直了眼睛,“你要殺我?”

  “堂兄是自殺,跟我可沒關係。”李承鄞輕描淡寫地道。說罷,他便抬步離開了。

  李釅似乎不甘心,拼命地砸那牢門,但他腳下突然一滑,竟狠撞在鐵柱上,血流滿面,裴照過去查看時,他已經氣絕身亡了。

  李釅最終以自殺身亡定論,高顯可不管他如何死的,總歸死了便好。李承鄞一走,他又是西境的老大了。李承鄞走的那日,他還領了眾將前去送,喝了好幾盞酒,臉都笑僵了。

  但不到一年,高家就倒了,一切都沒什麼徵兆,叫人猝不及防。

  李承鄞走後,高顯忙著收拾西境的爛攤子,半年時間,一晃而過。期間,收到有關中原的消息挺少的,只知道太子與西州九公主臘月里大婚一事。

  可,沒多久,他便得到線報,說皇帝正在調查顧陳兩家的滅門案。那個案子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為何突然翻出來?而且,那個案子不僅與他們高家有關係,與皇帝也有關係。父親多年前曾對他說過,高家的一切是皇帝給的,高家是同皇帝站一條線上的,皇帝不會翻顧家的案,若是要翻,那就是高家的末日。父親雖未明說,但意思很明顯,皇帝在,高家就在,若皇帝拿高家開刀了,高家就面臨滅頂之災了。

  高顯可不像高於明那般對皇帝忠心耿耿,他多年前就來到西境,當了這麼多年的土皇帝,野心勃勃,若是高家相安無事還好,皇帝對高家下手,他可就安分不下去了。

  他偷偷潛回上京,同高於明談了一個晚上。高於明自是知曉皇帝的動機,但無論高顯怎麼說,他都不願離開上京。

  高於明撫著鬍子道:“兒啊,為父老了,不想折騰了,你最好有多遠走多遠,別再回來了。如今,天已經變了。”

  高顯有些不甘心地道:“那太子……”

  “太子與咱們可不是一條心。”高於明嘆道,“是為父看走眼了。這最危險之人,只怕,一直就在身邊。”

  高顯回想在西境的種種,怒從心生,以掌劈桌,道:“狗崽子!待兒去取他的狗頭來!”

  高於明搖頭,“如今的太子,你只怕不是對手,還是逃吧。”

  “父親,為何不搏一搏?”高顯道。他自幼敬仰父親,覺得他有雄才大略,頂天立地,智勇程度不輸曹公,可如今,他竟當起縮頭烏龜來了。

  高於明只是道:“明知結果,何苦折騰?”

  高於明似乎已經看開一切了,高顯卻看不開,他的人在宮外盯梢,正月十四那晚,突然發現皇帝和太子都雙雙出宮,去了一個叫鳴玉坊的窯子。

  高顯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皇帝和太子只是去逛窯子,他們根本就是衝著那陳氏後人去的。高顯心知高家是躲不過去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發制人,趁此機會,殺了皇帝,殺了太子,一切都平息了,天下大亂又如何,高家平安無事就足矣。

  可,那次刺殺終究是失敗了,高家自此被逼上了絕路,高顯一路西逃,逃回西境。期間,其父高於明死於獄中,其弟高坤高震也相繼被賜死,其妹高如意也離世了,權傾朝野的高家垮掉了,只余高顯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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