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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一聲輕咳出現,看熱鬧差點笑出聲的老四媳婦趕緊咳嗽一下掩蓋過去。
可不是個壞婆婆嗎?
真以為這一句話就能改變剛剛的情況?
張氏羞惱不已,要是平時她肯定容不得兒媳婦在眼前放肆,但剛剛有季青璃的前車之鑑,她反而不太好意思,只能陰沉沉瞪了下她們:「行了,都回去吧。」
飯也沒吃,但她沒胃口。
「是,母親。」幾個兒媳婦乖巧答應,恭順的退出去。
蘇聽雪猶豫片刻,還是殷勤的跟著張氏:「伯母,我陪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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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大夫剛看診完一個病人,就被鄭家的下人拉著去鄭府,看那下人表現得非常心急,許大夫也不敢耽擱。
等快到門口了,對面街一個眼熟的大夫也被叫過來,兩人相遇,剛互相點點頭,身後又一個王大夫被帶過來:「等等我……」
進了大門,又來一個李大夫喘著粗氣跑向他們:「一起一起!」
好傢夥!
這是將這一片的大夫都拉過來了啊?
一路從前院到後院,四人緊趕慢趕的,中途還不忘詢問帶路的下人到底什麼情況。
下人面色為難,只道:「咱們大少夫人暈了。」
大少夫人?
那不就是將軍府嫁到鄭府的那位?前幾天才聽說因為失蹤半年回來的丈夫要納妾當場被氣吐血的?
許大夫剛好就是上次過來看診的大夫,聽聞這話,眉頭一皺:「上次不是交代了,你們少夫人身體這半年鬱結於心,要好好調理,不能刺激,這是什麼願意又暈了?」
剩下三位大夫對視一眼,在對方眼中都看見了好奇和對高門大院的感嘆。
貴圈真的不容易混。
將軍府的女兒都能被折騰,可真的是慘。
恰好這時他們也已經快到院子了,婉月便在前方等著,剛好聽了這問話,迎接上去,苦笑道:「夫人昨天說少夫人身體好了,就讓她不要忘記請安,今早就忙著服侍夫人用朝食,可能時間久了點,身體沒受住……」
許大夫眼睛一瞪:「你們府里這麼多丫鬟婆子不用,非得讓一個病人伺候用餐?這什麼規矩?」
婉月笑容越發苦澀,嘴上還堅持道:「夫人說過,兒媳婦服侍婆婆理所當然的!」
許大夫震驚了,他最看不慣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的人,正要再懟兩句,就被身後王大夫扯了扯袖子,他回頭就見對方正對他擠眉弄眼,楞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
哪裡是規矩啊,不過是做婆婆的想折騰兒媳婦。
他將懟人的話咽回去,繃著臉進屋,隔著帳子給人把脈,臉色才稍微好了一點,比想像中好多了,他道:「看來這兩天是好好養著的,不過調養身體是長時間的事,可不能才幾天就迫不及待受累了!」
「許大夫說的是。」婉月聽了,又對另外三位大夫說道:「奴婢之前看見少夫人又暈了,慌了神,將幾位大夫也請來了,還勞煩也給咱少夫人把把脈。」
「好說好說。」大夫們和善的點頭,上門看診一趟費用不少,他們並不介意這樣。
於是四位大夫每個人都給青璃把了脈,得到的結論都是一樣的,就得好好養著,長期養著。
青璃隔著帳子對幾人道謝,然後說:「婉月,送幾位大夫出去。」
「是。」婉月應下,拿著錢袋送他們出去,眉頭還是皺著,將一個擔心主子情況的忠心丫鬟表現得淋漓盡致,又面對大夫們囑咐的好生休養一遍遍苦笑,「我家少夫人嫁過來五年,不論下雨下雪下冰雹,請安從未間斷的,這次才一好就迫不及待過去,我這做奴婢的也沒辦法啊……」
「沒辦法也得將人留在自己屋裡,再不好好養著,真的要落下病根,哭都哭不好的。」許大夫知道得多一點,苦口婆心的教訓道。
「是是,您說的是。」婉月點頭,下一秒又是一聲為難的嘆息。
等見人離開府里,婉月臉上的為難卻瞬間消失,腳步輕快的往回趕,跑回來後才一臉高興的說:「少夫人,都按照您說的做了,幾位大夫都帶了藥童,其中王大夫是最喜歡跟病人嘮嗑的,李大夫的藥童也特別感興趣,您被夫人折騰暈了的事,肯定會人盡皆知。」
「嗯,很好。」青璃滿意的點頭,「辛苦了,去將阿武叫過來,我有事吩咐。」
「是。」婉月得了誇獎,笑容更加燦爛,心弦鬆開,多嘴問了一句:「少夫人,您找阿武做什麼呀?」
「給我抓藥呀。」青璃輕聲道。
她沒說真話,季家沒有內鬥,季家本身也不納妾,以至於原主和婉月一樣,被養出了一個單純的性子,不懂那些彎彎繞繞,也不以最壞的打算對待那些人。
這才從未懷疑過前幾天張氏突然反轉的態度,真以為她失去兒子,想通了,也感動於兒媳婦的真心,開始為她好。
婉月好奇心得到滿足,立馬出去:「奴婢這就去。」
不一會兒阿武過來。
青璃直接將藥方和一張紙條給他,讓他按照紙上的東西抓藥,然後囑咐一句:「不要在一家買,分開幾家藥房購買。」
阿武是季家下人,對季家忠心耿耿,又被訓練過,完全沒有好奇心,拿著東西確認任務,轉頭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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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卦這東西傳播速度總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