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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側臥在床榻上的李縝仿佛有所料到,悠悠轉醒,芽色的雪綢薄衫松松誇誇地掛在身上,在星色月光下,泛著一點雪綢特有的雪暈,腰間只有一根藏青的腰帶束著,卻只能束緊窄腰間的綢子,胸前已經滑落了半點勁瘦的削肩,修長的雙腿也半露在外,合著那雙帶著些朦朧色的鳳眸,帶出秀色可餐的誘惑。

  但這些都不是重點。

  「殿下,最近愈發出息了!還學會了偷人衣裳!」

  自己消失不見的衣裳全被對方抱在懷裡,貼在臉頰邊,被揉成了一團,已是皺巴巴一片了。

  鳳眸泄出一點溫潤的笑意,李縝支起身子,雪綢沿著臂膀滑落下去,露出大片的胸膛,在月光下,比白玉更甚。

  男子一點悔改的意思也無,傾過身來,就去摟那提著宮燈,面無表情看著他的極美女子,將人往床榻里攬。

  「尋不著嬤嬤,孤睡不著。」

  雲悠被這不要臉的話氣笑了,您前面二十多年怎麼睡著的?

  當下放了宮燈,去推搡身前的人,對方卻有恃無恐地將自己埋進她的小腹間,深深嗅了一口,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裡。

  「別鬧了!此番南巡,你和趙家可是安排妥當了?」

  「嗯。」

  李縝一個使勁,趁著對方問話間,還是將人拖上了自己的床榻,不等對方掙扎,死摟著對方一個翻身,將人壓向了里側,箍在了懷裡。

  雲悠也剛剛沐浴過,穿得輕薄,李縝整個人擁上來,兩人之間便只剩了一層薄薄的綢料。

  身下的人一點沒掙扎,李縝望過去,女子鬢髮凌亂,烏髮鋪在腦後,瓊鼻櫻唇,一雙桃花眼絲毫不見慌亂,只靜靜地回望著他。

  他頓時明白過來,心跳如擂鼓的人,只是他而已。

  「嬤嬤...別這麼相信我的定力。」

  像是想撼動些什麼,李縝俯下身,淺淺銜住了面前的櫻唇。

  這個吻極淺,極柔,極輕,卻糾纏了許久,遲遲不肯離去。

  直到女子深深嘆出一口氣,伸手擋在了他胸膛之上,男子才停了下來。

  「寅時我要回去。」

  女子妥協了,鳳眸散落了一片星燦之色,放開了禁錮著對方的雙臂,起身吹熄了宮燈,幔帳落下,李縝將人小心翼翼地攬進懷裡。

  今夜一場,相守同眠。

  太子寢居恢復了昏暗,唯有窗台外,一雙震驚的眼睛眨了眨。

  春福貓著腰,覺得自己全身都在發抖。

  見鬼!他怎麼看見太子畫裡那個女子出現在寢居里了,難道是個妖精?!見鬼!那個妖精還和太子殿下睡到一處去了!見鬼!他怎麼覺得那個妖精有些眼熟?!

  去找綠衣商量商量吧!

  在牆角貓腰準備跑的春福突然覺得腦後一痛。

  怎麼又又又來啊?

  昏過去之前,春福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這麼一句話。

  琥珀蹲在窗台上,舔了舔自己的爪子,突然想到這春福好像三天沒洗澡了,連忙吐著舌頭啐了一口出去。

  ...

  雲悠以為自己會失眠。

  然而事實是,她這一覺,睡得極深,十分安穩,腰間的手臂仿佛將她納入了一團羽翼中,令她無比安心的氣息籠罩過來,將她拽入深深幽境。

  玉白的小腳踩在漆黑的走廊里,雲悠覺得前面有光,便朝那光輕步走去。

  一片白色的光暈中,她隱約見到了一個熟悉又遙遠的身影。

  烏髮染雪,白衣若神。

  她看不清面容,只在光暈中,窺見薄唇微啟。

  「雲悠。」

  他喚道。

  一個激靈,雲悠猛地睜開雙眼,窗外天光未亮,朦朧的深藍黎空中,星色已經隱去了。

  恰好是寅時。

  ...

  重陽佳節前七日,皇帝攜當朝太子,辰王及林貴妃,乘上了南巡蘇城的船。

  六部要員跟隨,辰王的勢力自然也不甘落後,架勢可謂十分浩蕩。

  皇室成員均在同一艘雕欄畫棟的巨大畫舫上,其餘官員則乘坐武裝過的帆船,一路護駕。

  朝臣見識到了林貴妃的奢侈做派,光是衣裳就抬了百口箱子,珠寶首飾也有二十多箱,早已超出普通宮妃的禮制,連皇后也沒有這般鋪張。

  倒像是在變相地炫耀,自己獨一無二的地位。

  望著泱泱的人員行頭,顯出幾分盛世奢靡,裕成帝心中非但不覺得林貴妃有什麼問題,反而覺得這是他雄風的體現,十分自滿。

  似乎忘了自己被李溯母子扔在寢殿自生自滅的遭遇一般。

  和上朝宮宴不同,皇室之人均換上了低調的常服,李溯穿著一身紫金四爪龍袍,迎風得意而來,望見那坐在輪椅上的人,紫灰的大氅,用群青繡線繡了青龍騰雲,發間一根白玉簪,風雅是風雅,卻失了些皇室富貴氣,心底不禁嗤笑。

  兩人均是繡了四爪龍紋,一個紫金奢靡,一個群青風雅,朝臣均垂了頭,只在心底暗自斟酌。

  「太子可要小心,水路湍急,若是落了水,你半身無力,可是撈不著你。」

  這明顯詛咒的話毫不客氣。

  「不勞辰王費心。」

  李縝好脾氣地清淺一笑,話語間沒什麼溫度。

  兩人交錯,辰王搶先一步登船,掃過李縝帶著的僕人,不意外地看見了那個時時隨行的老嬤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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