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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扉也要急死了,無奈的說:「就是因為不知道才來問你啊!他沒去找你吧?」

  「沒有。」舒橋眉頭緊皺,鎮定道:「你先派人繼續找著,我也幫著留意一下,有消息了告訴我。」

  等他掛斷了電話,舒橋煩躁的倚在牆邊想了一陣,也不知道郁柏丞那傢伙能跑去哪裡,這時候瘋瘋癲癲的,可別上了什麼新聞頻道。

  「出什麼大事了?」趙姐悄摸的跟出來,擔心的看著他。

  舒橋回神,想了會後才道:「趙姐,下午你能不能幫我跟老闆請個假?我現在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我前夫不見了,我得去找,萬一那傢伙惹出什麼麻煩就不好了。」

  趙姐一聽立刻點頭:「行行行你快去,這邊我給你頂著!」

  有了她的幫忙,舒橋片刻不耽誤出了公司。其實他根本不知道郁柏丞能去哪,但讓他坐在辦公室里等消息也坐不到,還不如出去看看,興許能幫上忙。

  從中午找到下午再到傍晚,舒橋把沿途回家一路上所有的地方都翻了一遍,一點蹤跡都沒看到,他也沒指望像電視裡演的那些個狗血劇情那樣,以為郁柏丞會跑來找他,又不是愛做夢的小朋友,不會以為自己有多特別。

  葉扉那邊也毫無線索,郁流深還在國外出差,郁聞川便逮著在警局上班的朋友,挨個的查看各個路口的監控,期望著能找到點線索。

  直到傍晚,舒露的電話才打來。原來郁柏丞神志不清的情況下,竟然徒步一個人跑到舒家別墅去了,被下班回來的舒航看到,兩人還打了一架,直接把狀態不穩定的郁柏丞給打進了醫院。

  舒橋來不及罵自己家那個不靠譜的哥哥,伸手攔了輛計程車往醫院趕。

  到了醫院,他直接上了五樓,舒航就站在病房門外被舒露罵,一臉的委屈:「我又不是故意要打死他,誰讓他忽然從路邊跳出來,我以為是咱們的仇家呢。」

  「再說,我也受傷了!」

  舒橋走上前去撥開舒航:「怎麼回事?」

  舒航一臉的委屈,「我真不是有意下死手,誰能知道我好好的回個家,他跟個瘋子似的衝出來嚇人,我就……」

  「你就幹什麼了?」舒橋有種不好的預感。

  舒露在旁邊涼涼的替他回答了:「郁柏丞剛從重症監護剛出來呢,差點被他活活打死。」

  舒橋看了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兄長,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嘆了口氣:「你自求多福吧,待會兒人家哥哥弟弟來了,要是找你興師問罪,你自己受著。」

  「我進去看看。」

  舒橋把舒航推開,打開了病房門走進去,病房裡一片寂靜,因為是VIP套房,所以只有一張病床在裡頭,郁柏丞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一動不動,頭上纏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整張臉青紫變形,丑到不忍直視。

  差點沒認出這就是自己那美貌絕頂的前夫,舒橋頓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在他身邊沙發上坐了下來。

  剛才在外頭他只顧著進來看郁柏丞,這會兒看到了又覺得等他出去了,非把舒航那混蛋痛打一頓,他揍哪兒不好,非得揍人臉!

  郁柏丞渾身上下沒多少優點,他還要對著僅存的顏值下手,還是人嗎?

  舒家三姐弟打架都喜歡下狠手,如果郁柏丞是正常狀態下也不至於這麼悽慘,可那時他的腦子都不是很清醒,幾乎就是被舒航按著打,不死也得去半條命。

  看這個傷勢,一時半會人是醒不過來了,舒橋坐了沒多久病房又再次被打開,葉扉小心的跟了進來,圍著病床轉了一圈,眼底有些濕潤:「怎麼打的這麼重?」

  「咳。」舒橋輕咳一聲,替自己兄長道歉:「對不起。」

  葉扉搖頭,替郁柏丞蓋好被子,嘆氣道:「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把盧雨一早開除,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

  「沒有盧雨,也會有別人的。」舒橋安慰他,「你我都清楚這個事實,根源不在盧雨。」

  葉扉坐到他身邊,看著床上躺著的郁柏丞,嘆氣道:「流深要是看到他這樣,肯定要心疼的。」

  「誰家弟弟誰家疼。」舒橋拍拍他的肩膀,「讓大哥別把我哥揍死就行。」

  葉扉低頭笑了笑,驀得又說:「我跟流深結婚這麼多年,柏丞基本也算是我親弟了,他的情況真讓人擔心。」

  「其實流深也在賭,他不能確定柏丞最後的選擇,怕他後悔,因此顧慮著遲遲不敢把盧雨弄走。」

  舒橋神情不變,點頭道:「我理解大哥的做法,換做是我,親弟弟都這樣了,也只能兩條路一起擺,總不能看著他就這麼活下去。」

  「往後他可怎麼辦呢?」葉扉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我們都不知道柏丞心裡在想些什麼,他的世界太封閉了,誰都救不了他。」

  舒橋沒有說話,目光落在依然躺著的人身上,眼底也有些黯然。

  對一個情感認知障礙患者來說,他的世界仿佛被困在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牆壁里,接收不到外界的信息,感受不到來自別人的關懷和愛,也不能給別人回以同等的情感,他好似一個被隔絕在黑屋裡的人,不能理解人類的悲歡離合。

  哪怕身邊的人為他擔憂到哭泣崩潰,郁柏丞也只會困惑,不會想起給予對方哪怕一絲安慰。

  他不是有意要這麼冷漠,可卻實實在在的傷害著身邊的親人朋友乃至伴侶,如果不是有一顆銅做的心臟,任何人跟他在一起都不會有好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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