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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族統治下的京城已經不再有昔日繁華富庶,內亂摧毀了這座都城,城裡城外餓殍遍野,百姓流離失所,景況悽慘。

  而蕭歸治下的北境,百姓安居樂業,民心歸附。

  一江之隔的百姓們長年處於世族的壓迫之下,格外懷念當初蕭歸的統治,更懷念溫丞相當政的清明風氣。所有人都再翹首企盼蕭歸能夠揮戈南下,一統中原。

  景帝六年,即蕭歸蟄伏北境兩年之後,終於渡過明江,揮師南下。

  沿江百姓奔走相告,額手相慶,甚至自願相助北軍。

  而蕭歸一路勢如破竹,攻城拔寨,將戰火燒到了汴京附近。

  世族之間再次緊急合作,聚起了聯盟大軍,然而這一次,來不及了。

  蕭歸以十萬大軍兵臨城下,將汴京圍得嚴嚴實實,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城裡聯軍被迫斷了糧草供給,憑著存糧負隅頑抗。

  而蕭歸這邊雖然長途跋涉,但糧道打通,後方穩定,供給源源不斷,最初最擔憂的糧草問題徹底解決。

  有恃無恐之下,蕭歸圍而不攻,只在城外駐紮。

  三個月後,反軍糧草耗盡,不得不開城投降。

  至此,內亂平定,世族力量幾乎消亡殆盡,大梁徹底拔除了世族這個膿瘡。

  此後,還田於民、提拔寒門、開設科考等等重大舉措為大梁迎來了空前鼎盛,而這一切都基於這一場內亂的平定,被後世史書稱為「世族政變」,意義重大。

  但這些都是後話。

  蕭歸南下不足一年,北燕趁機入侵北境。

  汴京防務只得交給許鼎,蕭歸則迅速回軍,從北邙山出發,兵分三路,意在包圍北燕,徹底掃蕩北燕這個多年強鄰。

  短短兩年多的時間,蕭歸這個名字,已經不再是贅於傀儡小皇帝之後,更不再被溫無玦賢相的光芒所掩蓋。

  他們成了這個時代里,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明君賢臣典範。

  ·

  溫無玦接到高沉賢密信的時候,正皺著眉頭,猶豫著是否要喝藥,而溫伯正寸步不離地盯著他。

  他已經被溫伯發現過一次偷偷把藥倒掉的之事,因此如今溫伯非要看著他喝下去才肯離去。

  北境天氣苦寒,不如汴京溫暖,他的病一到冬季就容易發作。

  溫無玦苦笑,溫伯等人都以為是舊疾,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劉宣下的藥。

  「公子對自己的身體就是太不上心了,太任性了,良藥苦口,喝著喝著興趣就除根了呢?」

  溫無玦:「……」

  他心裡苦,又不能說,最終只能任溫伯嘮叨去了。

  「沉賢的信里,寫了什麼?」

  陸嘉如今正在被溫無玦押著識字讀書,因此家中來了什麼信件之類的,都是他來讀。

  他舉著信件,一字一頓地念道:「北燕犯邊,皇上正欲北上,師出北……北……」

  溫無玦皺了皺眉頭,將信件接了過來。

  「北邙山?」

  這個地點每一次一出現,溫無玦都有不祥之感。

  也許是因為之前看書的印象太深了。

  但北邙山此道,官道平闊且行程更短,又是出師北伐的極佳的路線,選擇這裡無可厚非。

  也是他想太多了,如今蕭歸也算是身經百戰了,經驗豐富,一舉一動都自有考量。

  溫無玦如今跟溫伯陸嘉三人隱匿在北境境內,小日子過得甚是清閒悠哉。

  他也關注前線戰事,往往有看法的時候,會通過與高沉賢的書信來往傳出去,藉由高沉賢的口中說與蕭歸。

  這兩年間,蕭歸的事跡他也聽得不少。

  甚至偶爾隱隱覺得,是不是從前他拘著他了,反而令他無法放開手腳去開疆拓土?

  ·

  北風捲地,漫野白草盡皆折腰,入目煞是蕭瑟荒涼。

  蕭歸策馬行在前頭,身後的明黃色大纛高高擎立,獵獵生風。

  忽地,他勒馬頓住,伸手一揮,後面軍隊當即停了下來。

  蕭歸凝神環顧了四下,片刻後,又親自下了馬,單膝跪地,將一側身子伏了下去,耳朵貼著地面,似乎在聽什麼。

  李凌在馬上瞧著他,頓時警覺,難道有伏兵?

  過了一會兒,蕭歸起身,翻身上馬,「全軍停下,就地安營紮寨。」

  李凌愣了下,「皇上,這還沒出北邙山呢,北燕那群餓死鬼不可能深入北境吧?沿途哨探也沒有提起。」

  高沉賢也道:「在這裡,恐怕到時候作戰不便。」

  蕭歸瞥了二人一眼,「哨探已經十二個時辰沒有回來了,這事有異。」

  還有一句話他沒有說,怕引起軍心動亂。他才剛趴在地面上,聽到了隱隱的馬蹄聲。

  這說明,敵軍已經跟他們相距不會超過三十里了。

  而沿途城池、哨探,皆沒有前來送來消息,只能是凶多吉少了。

  高沉賢沒有耽誤,迅速幹活去了。

  李凌則跟著蕭歸登上了附近一座高高的山頭,極目遠眺。

  只可惜,這裡高山環繞,互相掩映,完全看不到任何影子。

  入夜之前,蕭歸召眾將領議事。

  「今晚開始,每營五人,輪流戍守。到目前為止,哨探還沒有回來,可以肯定被敵軍俘虜了。」

  「這說明,敵軍已經深入北境腹地了,他們悄無聲息的,目的肯定是偷襲中軍大營。所以,從現在開始,每個人打起十二分精神,嚴防死守,不准懈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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