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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洛月明怎麼教,他就是學不會,不僅學不會,而且還不肯張嘴。

  明明出生的時候,鴉奴是有舌頭的,而且為了安全起見,洛月明還特意查探了一下孩子的性別,生怕這孩子跟柳儀景一樣,男女共體,那他媽的就麻煩了。

  好在鴉奴那裡生長得很完整,是個正兒八經的男兒身。

  洛月明因為鴉奴不會說話的事,惆悵了很久很久。

  謝霜華的意思是,由著鴉奴,興許某一天,這孩子就願意開口說話了,也未可知。

  雖然鴉奴不會說話,但他的手語學得很快,不會說話也不耽誤他交朋友,院中蓮池裡的鯉魚已經長很大了。

  同鴉奴自幼在一處,可能是因為金蓮的影響,沒過多久,那鯉魚就化作了人形。

  但可能是道行太淺了,看起來的確是個小朋友的樣子,可臉上以及渾身都布滿了烏青的魚鱗,話又很多,說著說著,就咕嚕嚕地吐起了泡泡。

  洛月明很是欣慰,多個玩伴也好,總比鴉奴一個人悶著強多了。

  可是過了不久他就發現,有了鯉魚朋友之後,鴉奴明顯比從前頑劣了許多。

  他們住在人間的一個偏遠小鎮子上,為了防止被旁人識破他們的身份,遂住在了半山腰,尋常洛月明要下山,還會同謝霜華假扮成普通的夫妻。

  在一次洛月明和謝霜華出門除邪祟時,留了鴉奴和鯉魚守家。

  待他們回來時,小竹屋就跟被山賊掃蕩過似的,而兩個孩子居然不翼而飛了。

  這可把洛月明急得頭頂生煙,幸而大師兄早有防備,離開前在鴉奴身上設下禁制。

  一路尋至了山下的小鎮子上,那場面已經一團亂了。

  洛月明和謝霜華對視一眼,火速將場面控制住,大師兄提溜小雞崽兒似的,把鯉魚精提溜起來了。

  而洛月明死死抱著還要衝上去打人的鴉奴,抬眸一瞥,面前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玄門弟子。

  經過一番詢問二人才知其中原委。

  那鯉魚精人小還愛吹,忽悠著鴉奴下了山,將人往集鎮上引,看見小攤上販賣著剛從河裡打撈上來的魚。

  約莫是小鯉魚的什麼遠房親戚,總之這小鯉魚很生氣,不僅把攤子砸了,還不小心扯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了原貌,把當地百姓嚇得抱頭鼠竄。

  剛好被路過的玄門弟子撞見,這不,又打起來了。

  小鯉魚精是不中用的,跟人打架打急了就瘋狂往別人身上吐口水,弄得對方身上腥臭無比。

  只是讓二人沒想到的是,鴉奴竟然這般神勇,壓根就沒學過什麼法術,竟然能把一群十五、六歲的玄門弟子打倒在地。

  不僅如此,還毫髮未損。

  洛月明對此一時之間不知作何感想。

  更巧的是,這群玄門弟子還是扶音谷和天劍宗的弟子。

  可巧可巧了。

  自打天劍宗對外放話,與扶音谷同氣連枝之後,兩宗來往密切,時常有門中弟子相約結伴下山遊歷,也不是啥稀奇事兒。

  洛月明出於長輩對晚輩的關愛,還揚起了笑臉,主動攙扶那些弟子,笑著道:「都摔疼了吧?來來,起來,地上涼,都別躺著了。」

  沒曾想對方竟然也不領情,甚至還氣勢洶洶地道:「別碰我!你們到底是何人?為何與邪祟為伍?」

  邪祟?

  洛月明看了看鴉奴,又把目光轉向了滿臉不服氣,還在叫囂著要打架的鯉魚精身上,笑著道:「你說這東西啊?他不是邪祟,不過就是一條鯉魚,成了精罷了,又不傷人。」

  頓了頓,他又問:「對了,你們是出山遊歷的?來此地作甚的?此地難道也會有邪祟?」

  有邪祟必然是不可能有邪祟的,有二人坐鎮,方圓百里絕對不會有邪祟害人。

  便聽一個穿著天劍宗弟子服的弟子道:「我等下山遊歷,聽聞此地有高人鎮守,遂好奇是哪家的高人,便結伴來到此地。剛好遇見這鯉魚精傷人,遂才……」

  洛月明抬眸一瞥,見說話的這少年不過十多歲,瞧著面生得很,估摸著最近幾年,天劍宗也沒少收門徒。

  別的不說,光看模樣,生得清華俊逸,說話也挺有禮貌的,穿的弟子服也與旁的弟子有所不同,想來應該裴師兄在信里所說,收的入門弟子了。

  好似叫什麼,什麼來著?

  「天劍宗弟子,秦川見過二位!」

  哦,對對對,就是叫秦川。

  洛月明暗暗點了點頭,心裡還挺滿意這位小師侄的。

  便聽先前那說話的扶音谷弟子嚷道:「秦師兄!你怎麼還跟他們打起招呼來了?他們養了那死魚精,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人啊!」

  「住口,不得無禮。幫忙將攤子收拾齊整。」

  秦川如此道,還從衣袖中掏出銀錢,往躲在攤子後面的百姓面前走去,「這些是賠給老人家的魚錢。」

  「多謝公子,多謝公子,遇見好人了,遇見好人了!」

  「呸呸!魚魚那麼可愛,為什麼要吃魚魚!不許殺魚!」鯉魚精滿臉不服氣,滿臉吐的都是泡泡。

  謝霜華低眸橫了他一眼,這鯉魚精立馬閉嘴,連泡泡都不敢吐了。

  「二位看著不像是普通人,難道是散修?」

  洛月明心道,我是你小師叔,大師兄是你師伯,你說我倆是不是散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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