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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只在乎她有沒有好好學習,啊不是,他只在乎收拾了永辰縣的亂局……只在乎在眾人跟前,為她立起地位,再不動聲色地用一句接一句溫柔有力的話,叩上她的心門。

  他直白又坦蕩。

  好似每個細枝末節,都在同她說喜歡。

  這樣的人,若是真想要一個人。

  這樣連番的本事使出來,當真有誰抵得住麼?

  鍾念月心下怔怔。

  「收拾了罷。」晉朔帝道。

  這時才有人敢動了。

  而後晉朔帝也沒有將鍾念月送回去,他將她留在身旁,一併瞧著他是怎麼處置接下來的事宜的。

  怎麼三兩句話叫那知縣將永辰縣的貓膩,交代得清清楚楚。

  大皇子站在一旁,這會兒還在暗暗思量,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女子聰明嗎?是我看得太淺薄了嗎?竟然沒瞧出來更深的東西?

  難怪……難怪父皇這樣疼她。

  便是太子所得榮寵,也不及其萬分之一罷?

  這樣一想,大皇子心下倒還輕鬆了些。

  他與太子同樣不合。

  想到太子也不如她,他便高興多了。

  其實永辰縣哪有什麼山賊,不過是些亂黨與永辰縣有聯合罷了。

  亂黨要青州大災失控,製造出天怒人怨的困境,便要永辰縣擋住災民,連同那些要將災情上報朝廷的人都一併擋住了。為此,他們編出有山賊作亂的藉口。

  既口口聲聲是山賊,晉朔帝便也沒有戳破,等問出所在後,便叫大皇子領兵剿匪去了。

  如此就算將他們屠盡,在世人口中,也不過是些作惡的山匪死絕了罷了。

  豈不是更妙?

  打發了大皇子,晉朔帝便帶著鍾念月,乘著夜色緩緩行出了花園。

  洛娘幾人遠遠地跟在後面。

  其中以香桃和書容嚇得最厲害,這會兒都還沒回過神呢。

  洛娘心情也複雜得很。

  她都禁不住要想,陛下今日這一出,是不是也帶了殺雞儆猴的心思了?這樣一來,姑娘哪裡還敢躲,還敢跑呢?

  連她見了都覺得可怕呢。

  ……

  等到了第二日。

  他們便要啟程返京了。

  鍾念月原本還想著與晉朔帝分開些距離,容她仔細想一想,誰曉得香桃和書容一塊兒嚇病了,連個伺候她的也沒有,她若是想要白嫖個宮人,便只能往晉朔帝的車輦去了。

  她一上去便睡覺,閉眼睡得極香。

  晉朔帝摩挲了下掌中的手鍊。

  上頭還殘存幾分鐘念月的香氣。

  他無奈道:「膽子太大倒也不好,都沒個做噩夢嚇哭的時候。」倒也輪不到他去哄了。

  不過到底是讓他又騙了個手鍊。

  ……

  馬車行出去不遠。

  便有人來報相公子抓著了,除此外,還發現了一個被相公子囚禁起來的貴人。

  鍾念月聞聲,這才模模糊糊睜開了眼,緩緩坐起身。

  晉朔帝掀起帘子,只瞧了一眼,便道:「不是他。」

  鍾念月不由睜大了眼,跟著往外看去。

  只見一個唇紅齒白的粉面郎君,狼狽地被禁衛扣住了。

  不多時,幾個宮人抬著一個椅子,將一個病懨懨的,面頰削瘦,跟餓了好幾天似的少年郎抬到了車輦前。

  禁衛道:「這便是在那地牢中發現的。他自稱是京中的貴人,只是我等輕易辨不出來他的身份。」

  那少年郎面露激動之色,扶著椅子扶手,高聲道:「陛下!我是您的堂弟宣平世子啊!」

  鍾念月:?

  這不巧了麼這不是?

  假的遇上真的了?

  第77章 真假(只要你願意,人人換你歡喜...)

  這位真正的宣平世子, 髮絲凌亂,袖口與衣擺都有破損痕跡,上面甚至還留有泥污, 像是被人拖拽著從地上一路擦了過去。

  總歸是比那「相公子」的模樣, 瞧著還要狼狽萬分。

  鍾念月疑心了下,低聲問:「相公子不像是相公子, 那這個宣平世子, 是真宣平世子嗎?」

  晉朔帝也沒有立即應答。

  他吩咐外頭的禁衛:「先領去洗把臉罷。」

  禁衛應了聲, 將二人都先帶下去了。

  「不如請洛娘先去辨認下相公子?」鍾念月出聲。

  晉朔帝點了頭。

  洛娘此時正與香桃她們在一處。

  那日別館殺人, 洛娘似是也被驚住了,病倒是不曾嚇病, 只是見了晉朔帝難免腿軟, 站都站不穩。

  沒多久,便有個小太監來回話了。

  他道:「回陛下, 洛娘說,這個相公子是個生面孔。」

  鍾念月道:「那果然是個假的了。只是陛下怎麼一個照面, 便知他不是?」

  「念念,亂黨也不是誰人都能做的。若無三分膽氣, 與朝廷一個照面,就已經嚇得什麼事都不敢做了。今日帶來那個人,你瞧他身上,可有一分匪首氣?」

  「唔,瞧著身上一絲銳氣也無。」

  「陛下。」帘子外頭聲音又響起。

  幾個禁衛抬著那病懨懨的宣平世子回來了。

  他將頭髮梳整齊了,又往上頭挽一挽,露出光潔的額頭與乾淨的五官。

  雖說還是那般有氣無力的模樣, 但也好似換了個人一般。眉如漆,鼻若懸膽, 面白如紙,模樣俊美,有一分女相,身上也終於透出了兩分貴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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