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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城牆底下的熱鬧不同,城樓上卻冷冷清清。霜落被魏傾擁在懷中,撇著嘴:「這裡一點也不好玩,還不如下面熱鬧,我們下去玩吧。」

  魏傾不准,總有一堆唬人的理由。「下頭人多,一不留神你被人拐跑了怎麼辦?乖,就在這裡看,城樓上視線最好。」

  煙花還沒有開始,魏傾攬著她,忽然說:「太后只怕活不過兩個月了。」

  風很安靜,宮燈很亮。

  魏傾幾乎是貼著她的耳朵在說話:「聽說過一種赤石散的東西嗎?人服用多了夜夜噩夢纏身,最後暴斃而亡。」

  霜落搖搖頭:「那是什麼東西?莫非,太后服用過赤石散?」

  「不是她自己服,是我命人暗中給她下的。還記得我那條腰帶中赤紅色的粉末嗎?就是那東西。」

  霜落大驚:「他們……下毒害你?」

  魏傾嗯了一聲,臉上沒什麼情緒:「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我原本不打算讓太后死的太容易,後來又覺得還是趕緊把人送走罷了,畢竟……」魏傾摸摸霜落的小肚子,「我想在寶寶出生之前解決好所有的事情。」

  霜落氣呼呼的,在魏傾胸前捶了一下:「你中毒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我什麼都不知道?毒怎麼樣,可解決了?」

  「你總是這樣,什麼都不告訴我,再有下次當真不理你了。」

  「太后娘娘好大的膽子,皇帝都敢謀害。給我拿兩擔赤石散過來,我非塞她嘴裡不可。」

  小丫頭絮絮叨叨,似乎真的生氣了。她正鬧著,天邊忽然竄起一束束明亮的火焰,火樹銀花將黑夜照的亮如白晝。城樓上果真視線最好,能清清楚楚的看見每一朵煙花綻放和熄滅的形態。

  霜落縮在魏傾懷裡捂著耳朵,煙花下魏傾似乎說了什麼,霜落聽不清,只知道這人笑意溫柔,好像盛了一杯醉人的酒。

  她仰頭望向魏傾,忽然間唇上落下一個柔軟的東西。

  煙花漫天墜落,魏傾說:我真的好喜歡你。

  除夕之後,魏傾陪了霜落幾日,又回去福寧殿處理公事去了。如今西南分權鬧的轟轟烈烈,魏傾脫不開身,霜落也夠懂事乖乖不去煩他。

  自從除夕之後,太后娘娘的身子果真一天不如一天。剛開始只是聽說頭痛,因為太后一直有頭痛的毛病便沒有在意。後來夜夜噩夢,整個人以極快的速度衰弱下去。

  霜落去瞧過幾回,太后眼下烏青躺在床上,整個人猶如被吸乾精氣一般,面色發白毫無血色。霜落不知那赤石散是何種厲害的毒藥,她見太后被折磨成這副模樣不禁有點後怕……

  幸好,阿吉吉的毒已經解了。若沒解,今日纏綿病榻的人就是她的夫君。

  想到太后曾經給魏傾下毒一事,霜落一點都不憐憫太后,誰讓她先作惡呢?

  太后一病倒,最慌的人是寧妃。寧妃怎麼也想不明白,不久前太后還好端端的說要與自己聯手換一位皇后,怎的莫名其妙就病的起不來床了。

  事情實在蹊蹺,寧妃這幾日一直在太后病床前侍奉,一方面是盼著太后病情還能好轉。另一方面想找出點蛛絲馬跡,寧妃打心眼裡認定:太后突然病重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此時慈寧宮殿內唯有寧妃一人,趙嬤嬤在院外親自盯著湯藥,太后還在昏睡,寧妃躡手躡腳地在殿內搜起東西來。

  茶盞,香爐,平時暖手的手爐,連太后的衣物寧妃都沒有放過,找了一圈還是一無所獲。寧妃看著床榻上臉色烏青的太后娘娘,忽然害怕起來,現在是太后,下一個會是誰呢?難道會是她嗎?

  寧妃加快翻找的速度,忽然目光落在太后的枕頭上。因為頭痛的緣故,太后用的枕頭一直是藥枕,可此時太后枕著的這個卻是用金絲纏繞一圈的瓷枕。

  寧妃心裡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她輕輕將太后挪了挪身子,拿起那隻瓷枕查看。瓷枕是被人動過的,裡面塗抹了東西,看上去赤紅一層聞起來沒有味道。

  寧妃扣下一點點赤紅的顆粒用手帕裝好,重新將枕頭放回去。她剛做完這一切,趙嬤嬤就進屋了。

  寧妃打聽:「臣妾瞧太后娘娘的瓷枕裝飾華美很是喜歡,不知是從何處得來?」

  太后病重以來寧妃日日在慈寧宮侍奉,趙嬤嬤對她的態度還算和藹,說:「先帝賜的,太后娘娘從沒用過。還是不久前皇后夜宿慈寧宮才從柜子里翻出來給皇后用,那日太后娘娘的玉枕被兩隻豬摔碎,只能將就用這隻瓷枕了。」

  皇后?

  寧妃又問:「這隻瓷枕……之前只有皇后娘娘碰過嗎?」

  「可不是麼。」

  瓷枕是先帝御賜,赤紅的東西不可能是那時塗抹上去的,時間太久肯定會失了藥性,聯繫最近碰過的人只有皇后,寧妃自然而然將下藥的人鎖定在霜落身上。

  回秋水宮後,寧妃偷偷摸摸找人鑑定手帕里的東西,知道那是毒藥赤石散後寧妃驚喜又害怕。她覺得自己拿捏住了霜落的把柄,最毒婦人心,竟敢謀害太后!

  只要將此事捅到皇上面前,她就不信皇上還會留著如此手段陰毒之人。寧妃握著那方手帕笑起來,眼裡有盈盈的淚光,她對侍女道:「阿碧,咱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近來,魏傾忙西南分權的事忙的腳不沾地,霜落在福寧殿陪他用完午膳後回鳳儀宮。剛用過午膳困意襲來,霜落有些昏昏欲睡,如今月份大了走路不大方便,她每回出門都乘坐轎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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