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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傾還揚著下巴,火氣噌噌直冒:「咳——你是打算勒死我嗎?」

  「沒,不好意思啊我好像打了一個死結,解不開了——」她的言語中處處透露著懊惱。

  魏傾耐心喪盡,他想砍人!

  霜落看他似乎憋紅了臉,既內疚又著急:「別慌,我去找把剪刀來,你等等哦……」

  「大膽!」魏傾徹底爆發,「你用刀架在我脖頸上,是想行刺嗎?」沒有哪個帝王能容忍這樣的事發生,假扮成太監演技精湛的魏傾也不行。

  「沒有,我怕把你憋壞了。」霜落轉頭一想也有道理,剪刀多鋒利啊,小太監那脖頸細皮嫩肉的她又笨手笨腳,見血就更加罪過了。

  她腦子轉的快,心頭漫上一計,道:「要不,我用牙齒咬斷?」

  霜落覺得這個法子可行,咧開嘴巴沖他露出一口白牙,毛遂自薦道:「你放心我牙口好,平日妙心姑姑縫衣服的針線都是我咬斷的,這次肯定也可以。」

  說罷,雙手揪住魏傾衣領踮起腳尖,傾身上前……魏傾整個人僵住。幾乎瞬間,少女溫熱的呼吸就到達跟前,一簇簇噴在他的下巴上。兩人身高差不小,魏傾後頸被一雙纖細的胳膊勾住,很快一個軟軟的東西落下來……

  那種觸感實在難以言喻,有點像被貓咬了一口。不過魏傾很確定,被貓咬他絕對比現在淡定。他本能地得出結論:絕不能繼續下去。

  魏傾一把把人推開,動作粗暴不帶一丁點兒憐香惜玉,霜落沒站穩踉蹌了下跌坐在地上。他雙手微微用力帽繩便「啪嗒」一聲斷成兩截,轉頭目光冷冷盯住霜落。

  魏傾無比後悔讓這丫頭伺候更衣的決定,更想問問蒼天至純至陽的女子為什麼非得是霜落?這丫頭是專門來氣他的嗎?

  霜落嗓子有點干,興許是方才炒花生吃多了。她抿著唇,老實巴交的模樣:「對不起嘛,真不是故意的……多來幾次就好了。」

  「蠢東西!」魏傾怒極反笑:「不會再有下次了!」再來幾次,他不敢保證能讓小宮女見到明早的太陽。

  聽了一會隔間魏傾沐浴嘩嘩的水聲,霜落收回心思將床鋪上的乾果收拾好,自己率先爬上床躺下。

  她睡在里側面對著牆,被魏傾嫌棄心裡是委屈的,因而只想留給對方一個冷酷的背影。

  小太監真兇,果真是有病,哪有洞房花燭夜這樣對待新娘子的?她笨是笨了點,那不是因為沒經驗嗎?她從小學東西就慢,但只要多做幾次肯定能做好的。

  她把頭埋進被窩裡生悶氣,單方面決定晚上不給小太監蓋被子了,讓他凍著吧。不行,只不蓋被子太便宜他了,現在又不是寒冬臘月凍不壞他,晚上小太監睡在外側她要一腳把人踹下床去……反正床她霸占了,有本事嫌棄她就不要上床睡。

  今日實在太累,她一沾枕頭就困的直打呵欠,在裊裊薰香中霜落迷迷糊糊睡著了。

  魏傾沐浴完回來的時候,一室安靜。床上那個小小的人兒縮成一小團,賭氣似的背對著他,大紅喜被蓋過頭頂嚴嚴實實裹在身上,只露出一顆圓潤的後腦勺。

  他沐浴完,不知怎的氣也消了些。從柜子里翻出一床被子站在床邊,思考今晚怎麼睡。

  魏傾睡覺習慣貼著牆,沒有理由,就是習慣。早年他甚至為自己喜歡貼牆睡列舉出一個理由:安全。若有人行刺的話,先死的也是睡在外側的人。

  可是今夜,有人鳩占鵲巢。

  其實也不難,把人往外拽一點就可以。但魏傾就是不想,若把那丫頭吵醒了,誰知道她還會犯哪門子蠢?到頭來遭罪的還是他。

  湊合一晚吧,於是魏傾便熄燈在外側躺下了。

  身旁的人早已睡熟一動不動,呼吸聲均勻有條不紊。魏傾闔上眼皮又睜開,注意到滿室的月華如水,清輝透過糯米紙糊窗戶堆砌起層層疊疊的陰影。

  十三所的月光似乎更明亮些,不像金殿銷香的深宮,月光是照不進來的。

  身旁的人一聲嚶嚀,翻了個身面朝他。魏傾這才想起,今日的吻還沒有兌現。

  這丫頭,白天說的好好的夜裡卻忘得一乾二淨。為了睡的好點,魏傾悄無聲息地湊近,從她臉上偷走一口香。

  做完這一切,魏傾深呼吸一口翻身朝外閉上了眼睛。睡意朦朧之際,腰間毫無徵兆地遭受一股蠻力襲擊……

  「咚——」魏傾聽見自己骨骼咔噠響的聲音。他毫無防備,下一秒半截身子飛出床榻,手掌堪堪觸地。

  「啊——咳——咳——」

  他回頭,借著月光只見一隻白嫩的腳丫子裸/露在外面,霜落嘴裡念念有詞:「滾下去睡!」

  第十二章 被豬拱了

  魏傾,大魏建朝以來最年輕的帝王,文能提筆平天下,武能上馬定乾坤,自小無論扮豬吃虎還是爭權奪利樣樣得心應手。如今為了睡個好覺和下人擠在一間小破屋裡已經夠委屈了,現在竟還被一腳踹下床?簡直是奇恥大辱!

  想弄死她!

  魏傾順勢一滾下了床,被子隨之滑落在地上。寂靜深夜他迎著月光而立,烏髮從前額垂下一綹,愈發顯得表情陰森可怖。此刻男人就像是遊蕩人間的惡鬼,仿佛只等下一秒露出森森白牙吃人骨頭了。

  他靠近單膝跪在床榻上,俯身一隻手撫上少女的頸。少女脖頸下的脈搏正規律有力的跳動,而他只要稍稍用力就能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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