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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磡心裡著急,吃一塹長一智,再著急,他也不敢離開顧長衣一步,買燙傷膏這種事吩咐給暗七。

  很快,暗七回來,將燙傷膏交給趙沉。

  趙沉輕敲顧長衣的門,「顧公子,我這邊買了燙傷膏,你要用嗎?」

  顧長衣攤開手指,只見食指和中指有一點點紅,完全不礙事,明天起來就忘了。

  「我沒事,你們都睡吧。」

  顧長衣躺下睡覺。

  沈磡始終不放心,在門外確定顧長衣呼吸平穩之後,悄悄地從窗戶摸進去,捻了一些燙傷膏,輕輕地幫顧長衣把十根手指都擦了個遍。

  末了,沈磡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顧長衣的指縫,十指相扣。

  終於又牽到媳婦的手了。

  沈磡不敢久留,屏住呼吸,把顧長衣的白胳膊塞回被子裡。

  衣服穿這麼少睡覺,以後不能再讓趙沉晚上給顧長衣送東西。

  沈磡眸光一深,狠狠心取消了顧長衣的宵夜。

  之前,只要顧長衣沒睡,沈磡必然讓趙沉隔一刻鐘去問一次餓不餓,一直到確定顧長衣睡著。

  反正顧長衣也不吃,以後就不問了。

  翌日,顧長衣起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昨晚的損失。

  他昨天一到就將容易腐壞的食物存到了無涯境,剩下的一些沒存,一來是為了避免同時消失引起懷疑,二來,他想清點一下趙沉買的東西,登記入庫,一樣一樣分類存好。

  趙沉第一次採購,五花八門,有些東西壓在最底下,不整理好將來拿出來不方便。

  無涯境裡的東西越來越多,他需要好好管理了。

  三箱煤顧長衣救得及時,在無涯境裡很快熄火。其他的耐火物品,暗衛救火及時,受損最大的是趙沉在當地採買的一種熟宣,全都不能用了。

  顧長衣:「昨晚放火的人抓到了沒?」

  趙沉:「抓到了,關在地下室里,是楊家鏢局的人,聽說我買了一批羊毛進京,他家最近也做羊毛皮生意,覺得我故意針對他……」

  趙沉有些慚愧,無意間得罪了人,自己竟然不知道。

  這兩家鏢局平平無奇,看著都快倒閉了,誰知道敢對他們動手。

  他昨連夜審問他們,得知鏢局老闆前天賭錢突然運氣奇差,輸完一大筆錢後去喝悶酒,喝大了膽子也大了,準備趁火打劫,才盯上了他的倉庫。

  「要送官嗎?」

  顧長衣搖搖頭。

  「我昨天讓你繼續燒木頭,怎麼樣了?」

  趙沉:「燒了一大堆灰燼。」

  顧長衣:「現在把他們主子約出來,說我們的東西全燒光了,不賠償就報官。」

  鏢局肯定賠不起全部,但能咬牙湊一點。後果越嚴重,對方湊得越多。

  那鏢局老闆大概沒想到,派人去放火,全部被抓了現行,裡頭還有他的管家,抵賴不了。

  這哪是他賠得起的玩意兒,少主先是跳腳不承認,然後被管家打臉,再是賣慘自己沒錢,要命一條。

  趙沉陰著臉:「我初來乍到,各退一步,損失共擔,當買個教訓。你賠我一千兩作罷。若是一千兩你也拿不出來,哼,我也不是好惹的。」

  「一千兩?」鏢局老闆皺眉,若是只有一千兩,他變賣祖產,也能堵上這個窟窿。

  一萬兩他是真賠不起,寧可死了也不賠。

  顧長衣精準掌握他的心理,先嚇唬一通大的,再報出雙方能接受的價格,鏢局老闆沉默半晌,咬牙同意了。

  顧長衣沒要這一千兩,讓趙沉給昨晚救火的兄弟們一起分了。

  暗衛也收到了救火補貼,心情複雜。

  處理完畢,顧長衣讓趙沉去補貨,自己則在倉庫里走走看看,考慮怎麼加個防火防水的措辭。

  他腦海里一直打算著防火細節,忽地沒注意腳下,踩到了一個大坑。

  昨晚他讓趙沉燒東西假裝火沒滅,趙沉搬來了一堆草木,正好有一部分堆在了一個坑裡,被燒得七七八八,蓬鬆的灰燼堆在坑裡,把原來的坑裡防小偷的鐵刺陷阱都掩埋住了。

  沈磡猛然想起這下面的鐵刺,再也顧不得什麼,猛地從屋頂飛下,一把抱住了往坑裡栽的顧長衣。

  他心跳如擂鼓,直到抱住了顧長衣才如獲新生,額頭都是冷汗。

  千鈞一髮,就算身手靈活如沈磡,也來不及再蒙面。

  兩人面面相覷。

  顧長衣一栽一拉,天旋地轉,有點反胃,下意識捏住了沈磡的胳膊,強忍這一次反胃。

  隔這麼久見面,一定要體面。

  接下來沈磡會說什麼?

  躲了這麼久想好怎麼解釋了?

  他要站著聽,要面帶嘲諷的微笑,淡定如山地聽前夫狡辯。

  顧長衣設想了一副完美面具,無奈越是想忍,愈是有了反效果。

  他劇烈呼吸著,明白自己大概是體面不了。

  不行……他不能在沈磡面前失態,這不讓對方抓住了小辮子,以後還不得拿這件事說上個五十年——

  「跑什麼?你離開我就是為了過這種生活?在我身邊不是好好的?」

  放屁,他豈能被這樣冤枉!

  顧長衣放開沈磡的胳膊,轉過身去,想用背影稍稍掩飾一下狼狽。

  這副樣子落在沈磡眼裡,卻是那句——看見你會氣到流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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