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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泰帝想到盧重英早前勸他別讓楚王入朝,用的還是為楚王好的理由。

  乍一聽那些話確實是為楚王著想,可實際上就是讓楚王繼續當個閒散王爺。

  說到底,在盧重英心裡太子是親外甥,而他是君主,所以他會私下提醒太子,但不會貿然和他說起自己的猜測。

  開泰帝臉色晦明不定。

  太子殿下道:「父皇你別怪舅舅和表哥他們,他們也只是起了疑。都是我嘴巴不嚴,什麼證據都沒有就往你和母后面前嚷嚷。」

  開泰帝沒有說話。

  太子殿下又提起另一樁事兒:「楚王叔成親那日,趙王家那麼兒也去了,他和楚王叔熟,喝醉後在楚王府到處走,不知怎地撞見個小娘子背著他在那除草,他上去就要抱人,結果那小娘子一轉頭,他才發現那小娘子舌頭沒了。你說這事古怪不古怪?」

  開泰帝道:「這傢伙風流成性不說,還跑去別人府上調戲丫鬟,古怪的難道不是他?你楚王叔向來心善,府上本就收留了不少傷殘之人,這一點與他往來多的人都知曉,算不得什麼新鮮事。」

  太子殿下鬱悶地道:「所以我們才沒和您說啊。」

  開泰帝靜默下來。

  他知道兒子是什麼意思,哪怕沒有證據,哪怕所有的事都可以解釋,也抵不過一個「有可能」。

  假設那些事是楚王做的,他有沒有能耐做的滴水不漏?

  有的,楚王幫過的人不計其數,有的是人願意為他赴死,到死也不會供出他是誰來。他想要刷那些陰私手段,著實再簡單不過。

  楚王和他關係好,他什麼事都愛和楚王提一嘴,楚王想要避開追查更是簡單,都不用問就可以從他這兒得到消息。

  楚王確實都可以做到,且不會露出半點行跡。

  可這樣的懷疑,和「莫須有」又有什麼區別?

  開泰帝道:「你楚王叔早年受過不少苦,先王妃和他唯一的孩子都受盡欺辱而死,他自己也沒少遭罪。他現在能走出來,娶一個喜歡的姑娘,我一直很替他高興。」開泰帝望著太子殿下道,「你們不能因為他能做到就懷疑是他做的,諸位藩王能在廢帝和廢太后手底下活下來,哪個沒點真本事?能做到的遠不止他一個。」

  太子殿下見開泰帝明顯不接受楚王可能是幕後之人這種猜測,也不再多說。他點點頭說道:「想來我這是有點疑人偷斧了,不過這麼多藩王都有嫌疑,我也沒法因為楚王叔和父皇你關係好就一點都不懷疑他!」

  開泰帝靜了一下,擺擺手說道:「隨你高興,你回去吧。」

  太子殿下麻溜跑了。

  開泰帝坐在御座之上,想著繼位以後的種種變故,他坐到了至高無上的位置,必然要忍受隨之而來的各種考驗。

  太后深居簡出,不再喜歡露臉;皇后不信任他,總覺得他會納新人,甚至主動為他張羅;兒子和舅兄私底下懷疑楚王,根本不打算告訴他……

  開泰帝獨坐殿中,忍不住想,怎麼會有那麼多人想要這個位置。

  這個位置也沒多好。

  太子殿下不知道他爹在想什麼,他覺得自己又把事情攪得一團糟,唉聲嘆氣地走出勤政殿。

  外頭一彎月牙已經悄悄爬上屋檐,二月初的夜裡天氣還有些寒涼,走到外頭把太子殿下給凍得一哆嗦。他正要跳兩下暖和暖和,就見不遠處的迴廊下站著個熟悉的身影。

  定睛一瞧,那不是姜若皎又是誰?

  太子殿下立刻蹦了起來,徑直跑到姜若皎身邊,麻溜地把她的手捂到自己手掌裡頭,口中問道:「你怎麼等在這兒?我又不是不識路,外頭這麼冷,凍病了怎麼辦?」

  姜若皎笑道:「我哪有那麼嬌弱?」她邊和太子殿下一起往回走邊解釋,「怕你挨罵了不高興,才來等你一起回去。」

  太子殿下道:「我才沒有挨罵,我實話實說,為什麼要挨罵?」

  兩個人踏著月色相攜往東宮走去,低低的交談也隨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腳步隱沒在夜色里。

  父子之間這場關於楚王的談話無疾而終,太子殿下也沒再跑開泰帝面前提及此事,接下來他們得配合禮部忙活春闈之事。

  春闈主要由禮部負責,不過這種大型活動戶部也不能幹看著,比如給考官開多少補貼他們就得參與討論,考場的維護、考後的慶典也得他們審批掏錢。

  當然,錢還是其次,太子殿下更關心這次能選出多少人才來,琢磨著要不要和吏部那邊溝通溝通,把那些個不配合做事的傢伙踢出戶部,再換批新鮮血液進來。

  總之,各個衙門對這次春闈都挺期待!

  第124章

  姜若皎兩人投入到春闈的籌備之中, 沒再管楚王的事。

  楚王卻很快得知親農禮順利進行的事。

  得知開泰帝把理應由皇帝皇后出面主持的親農禮讓兩個小年輕去辦,楚王心裡那股子鬱氣就很難壓下去,甚至暗中派人去對耕牛動手腳。

  那耕牛平時都會正常耕作, 只是經過特殊訓練後嗅到某種輕微的特殊氣味會發狂,到時太子會在親農禮上丟盡了臉,甚至被耕牛踐踏到非死即傷。

  一切都進行得挺順利,沒想到那小子居然臨時起意換了耕牛。

  而且那養牛人還意外露了馬腳,叫人發現那頭耕牛不對勁。

  現在開泰帝正在追查耕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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