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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若皎道:「來書院給夫子們拜年哪裡算是亂跑。」

  岑夫子哪怕發現她是個女孩兒,還是看她不太順眼,耐著性子聽她們聊了一會就說道:「楊峰清他們剛被我趕去你們陳夫子那邊了,你現在去尋他們剛好。」

  這就是要趕人了。

  姜若皎順勢邀請岑夫子將來一起入京。

  岑夫子一臉拒絕:「京城那種寸土寸金的地方, 哪是我們這些窮教書匠能待的。」

  「到了京城名醫雲集, 說不準能治好師娘的腿疾也不一定。」姜若皎勸說道。

  岑夫子頓時猶豫起來。

  岑夫人卻說道:「那麼多年了, 能治好早就治好了,哪用等到現在。」她拉著姜若皎的手道,「你夫子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去了京城不知該得罪多少人,還是留在鶴慶書院自在。何況我在這裡待著更習慣,到了京城一切都得再適應。」

  岑夫子雖對妻子說的「不知該得罪多少人」有些不服氣,但聽完後還是覺得妻子說得有理,擺擺手說道:「說了不去就是不去,你要勸就勸你們陳夫子去吧!」

  姜若皎想到岑夫子平日裡痛斥達官貴人、豪強富戶的勁頭,也覺岑夫人說得有理,只能起身和寇世子一起去陳夫子那邊與眾人會合。

  陳夫子那邊人還挺齊,個個見了姜若皎都欣喜不已地圍著她說話,問她這段時間上哪去了。

  一時間竟是把寇世子擠到了邊緣。

  寇世子那叫一個氣。

  楊峰清倒是沒擠過去,他最先發現姜若皎這次沒再掩藏自己女扮男裝的事。他稍微往一臉鬱悶的寇世子那邊挪動兩步,拱手喊道:「世子。」

  寇世子一頓,轉頭見是楊峰清喊破了自己的身份,奇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楊峰清說道:「以前我曾在山長那邊看見過世子的名字。」

  所以一聽到「寇時瑞」,他就已經認了出來。

  寇世子沒想到自己和姜若皎這麼早就被人看破了。他說道:「什麼世子不世子的,也就那麼一回事,你不必太在意。」

  楊峰清見好就收,沒再多說。

  陳夫子出來後,眾人就沒再圍著姜若皎了,寇世子也重新占據姜若皎身邊的位置。

  大夥一起給陳夫子拜了年,陳夫子看著寇世子和姜若皎兩人,問他們有沒有什麼要坦白的。

  眾人齊刷刷看向姜若皎。

  寇世子道:「我沒什麼要坦白了,我一直都用大名和大家交朋友。」他說完還在桌下悄悄捏了捏姜若皎的手,意思是「你可是需要坦白的」。

  姜若皎氣結。

  照他這意思,倒是她一直不夠實誠了!

  這莫非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姜若皎氣歸氣,也只能正正經經地向陳夫子坦白道:「我本名姜若皎,因為書院不收女子,所以才化名『姜矯』來讀書,不是有意欺瞞,還請夫子和諸位師兄見諒。」

  陳夫子道:「我早該想到是你,以前你柳夫子可沒少誇你,一直為你惋惜不已。」

  大夥平日裡玩得那麼好,除了乍然知道姜若皎是個女孩兒有些震驚之外,很快就接受了事實。

  倒是柳春生有些呆愣,吶吶地看著姜若皎老半天,怎麼都沒法把她和女孩兒聯繫到一起。倒不是姜若皎長得有多英氣,而是姜若皎平日裡與他們相處起來磊落大方,寫起文章來又自有一股瀟灑從容的氣韻,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女子!

  陳夫子見柳春生呆呆愣愣的模樣,不由打趣道:「春生你怎麼像是最難接受的?以前你姑母沒給你說起過她有這麼個得意門生的事嗎?」

  姜若皎聞言也有些訝異,好奇地看向柳春生。

  陳夫子不提她都沒發現,柳春生竟與她柳先生有些相像。

  只是過去她只覺得兩個人是同姓,出身看來天差地別,也就沒往那方面想過。

  柳春生聽了陳夫子的打趣,連連搖頭說道:「我去見我姑母的機會不多,況且我姑母為人方直,豈會和家中子侄提起自己的學生?也就與先生你們這些老朋友夸一夸罷了。」

  其實他姑母以前和他提過自己有個很優秀的學生,年紀比他小不了幾歲,要是等他考上功名以後還沒婚配的話可以為他們牽牽線。

  只是他覺得功名和成婚都離自己很遠,也就沒有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更沒有去打聽他姑母的得意門生都有誰。

  沒想到他們兜兜轉轉竟在鶴慶書院遇上了。

  柳春生為人細心又謹慎,最初只是太震驚了才緩不過勁來,現在冷靜下來就察覺到姜若皎與寇世子關係不尋常了——

  要不是兩個人有著非常親密的關係,絕不可能在成婚前就住到一個院子裡。

  姜若皎和寇世子能靠著山長的關係進鶴慶書院,還同住在青雲舍,說明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過了明路。

  這種情況下,這種引人誤會的玩笑是開不得的,柳春生可不想讓姜若皎因為幾句子虛烏有的舊談蒙受不白之冤。

  世人對女子向來苛刻。

  若是姜師弟生為男子哪需要走門路進書院?她早就自己考進來與他們一起求學了。

  陳夫子也意識到拿兩個小兒女之間的事來打趣不太好,轉頭見寇世子沒聽出什麼不對來,才稍稍放心。他問道:「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入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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