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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世子一下子坐了起來:「到底什麼事兒?」
汪鴻才道:「是這樣的,我剛才經過姜家食肆,看到個高高俊俊的傢伙從裡頭出來,感覺對方一看就不是尋常人。我好奇之下去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人與姜家母老虎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左鄰右里都知道他倆以前要好得很,經常膩在一起!」汪鴻才見寇世子臉色越來越黑,繼續拱火,「我想起外面都在說王爺逼世子你娶那母老虎,這才想來和你說一聲。那母老虎真是不識好歹,世子你都願意娶她了,她居然還敢私會舊情人?這讓平西王府的面子往哪擱?」
汪鴻才這番話說得有板有眼,顯見不是憑空捏造了那麼一個人。
寇世子一下子想到自己早前去姜家食肆尋人時的情形,那會兒正是食肆客多的時候,姜若皎卻不在廚房,而是在後院。
她當時在做什麼?她為什麼不在廚房忙活,反而躲在平時起居的地方?
所以他去找她的時候,她就是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怪不得她會那麼好言好語的勸說他,原來只是屋裡藏著人怕他發現,才放軟姿態想趕緊哄他走。
她還想哄著他待在家裡別出門,這樣的話她就可以放心地和昔日情郎私會了是吧?
寇世子越想越怒,立刻追問道:「你打聽到那個野男人是誰了嗎?」
汪鴻才驚疑不定地問:「世子當真要迎娶那母老虎嗎?」
寇世子早前還在他們面前信誓旦旦地說過不會娶姜若皎,現在被汪鴻才這麼一問面子上就有些掛不住了。他黑著臉追問:「問你話你就說,扯這麼多有的沒有的做什麼?」
汪鴻才見寇世子這般態度,心中越發警惕起來。他說道:「打聽到了,不過我沒聽說過這人,不知世子認不認得,聽說那人叫樊延。」
寇世子一聽到這個名字,只覺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怪不得他去軍營時那個樊延會無緣無故挑釁他,敢情是為了姜若皎!
早前他去找姜若皎的時候,那個樊延就躲在她屋裡吧?!
她甚至還鎮定自若地替那個樊延開脫,而他還傻傻地覺得她說得有道理!
她怎麼敢?
她怎麼敢?
他那麼相信她,她卻把他當傻子哄!
好你個姜若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氣炸了的世子.jpg
第21章
寇世子心頭火起, 哪還看得下什麼書?他氣沖沖地出了門,徑直去找姜若皎算帳。
正值盛午,食肆里沒什麼人, 姜若皎趁著這麼個空檔在廚房研究新菜。她才把做好的菜盛起來,就見寇世子又來了,還是兩眼噴著火來的。
一見著姜若皎,寇世子就覺得自己心裡有把火在燒。
尤其是看到姜若皎那副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無辜模樣,他更是氣得不輕, 恨不能往她心頭也放把火, 叫她不能再這麼若無其事下去!
她怎麼能騙他呢?
她是不是根本沒把他當回事?
她是不是覺得他愚蠢到極點、好騙到極點,隨便哄哄就當真?
寇世子抬手打翻了姜若皎手裡那盤的新菜, 咬牙切齒地問:「樊延是你什麼人?你早就認識他了對不對?今天我來找你的時候,你把他藏在你屋裡對不對?!」
姜若皎看向碎了一地的盤子, 在心裡嘆了口氣。
她以為攔著不讓他們碰面就能避免衝突,沒想到寇世子這麼快又找了過來, 還明明白白地點出樊延的名字。
清平他們都不是會去向寇世子告密的人, 這裡面必然有人拿樊延做文章。
姜若皎說道:「樊延是我義兄, 曾在我們家住過好幾年,左鄰右里都知道。你這兩天張口閉口就是野男人, 我才沒有和你提起他,」她看向寇世子, 眼神坦坦蕩蕩不帶半分心虛,「你若是當真覺得我是那種水性楊花、不安於室的女人,那就去和王爺說清楚你不願意娶我,那樣的話我怎麼水性楊花都和你沒關係了。」
寇世子滿腔怒火被姜若皎清凌凌的眼神澆熄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一聽到姜若皎和別的男人待在一起就那麼生氣。
反正他就是不高興。
可聽到姜若皎說自己水性楊花、不安於室, 他也很不開心。
聽到姜若皎說她怎麼樣都和他沒關係了, 他就更加不開心。
「我就是生氣你騙我。」寇世子原本的氣勢洶洶全沒了, 連聲音都軟了下去,聽著有那麼幾分可憐和委屈,「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下我面子,你還幫著他說話。」
「我沒有幫他說話,我只是說了我的心裡話。」姜若皎反駁道,「面子不是別人給的,是自己掙的。你平日裡要是勤練騎射,興許這次丟臉的就是他了。」
寇世子聽了又振奮起來:「你當真覺得我能贏他嗎?」
姜若皎就沒見過寇世子這樣的人,當真是誰哄哄他,他就能聽誰的。
她說道:「單論騎射的話,你勤加練習當然可以贏他。」
寇世子又不舒坦了:「為什麼要說『單論騎射』,難道他還樣樣都比我強不成?」
姜若皎道:「他十四歲便跟著大軍上陣殺敵,今年過了年也不過十九歲,就已經靠著自己立下的軍功成了千夫長,比他年長許多歲的人都得恭恭敬敬喊他一聲『樊千戶』。你的世子之位卻是你生來就有的,是你父王給你的,你父王想收回你便一點辦法都沒有,甚至被迫答應娶自己不喜歡的人——他自然比你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