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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訣急急地跑出書房,在回去的路上,生怕蕭鳴泓再給他派任務,直接將傳音玉符關掉,徹底表達自己拒絕的念頭。

  他回到小院時,方才心緒平和,小院青瓦白牆,竹枝與石柱交映,讓人神清氣爽。

  「我自己不應,誰都奈何不了本仙君。」葉訣自信滿滿,翹著精緻的小下巴,悠哉悠哉回到院落。

  屋子裡擺著一根燒火棍,啊,是根形似燒火棍的靈劍。

  葉訣拿著一塊小白巾,唉聲嘆氣,他用力一擦,掉下鐵鏽般的殘渣,灰褐色的粉末掉了他一身,他只感覺自己的心如同殘渣一般,碎成了末末。

  據君長宴所講,他的本名靈劍在抗擊天雷時,激發了數以萬計的靈力,雷電與靈力相搏,塵埃便化成了鐵鏽一般灰褐色的殘渣,附在劍身上,難以去除。

  「君長宴,我的好師兄,你到底有沒有法子去了殘渣?」葉訣差點給傳音玉符那頭的人跪下了:「我不想帶著根黑乎乎的燒火棍同人比試啊!」

  「葉訣你就死了這條心吧!沒有法子,只能一點點的擦。」君長宴的語氣異常的冷漠。

  葉訣頓時頭大,靈劍上的殘渣這麼多,他得擦到猴年馬月去?不由得生氣:「君長宴你是不是在報復我?故意不告訴我解決的辦法?」

  而那頭的君長宴咬牙切齒:「對啊,葉訣,我祝賀你這輩子都找不到解決的辦法。」

  葉訣怔住,倒吸一口涼氣,開始回想他到底哪裡得罪了這尊大神,竟然許下如此重的毒誓。

  「哪裡得罪了我?你自己清楚!」君長宴啪得單方面掛斷了聯繫。

  葉訣手拿玉符歪頭不解,他平日和君長宴鬥鬥嘴罷了,何時將他惹毛了,生了這麼大的氣?

  然而疑惑歸疑惑,他得繼續找到擦乾淨靈劍的辦法,君長宴發瘋,蕭鳴泓又被他拉黑,只能去書閣尋些古籍研究研究。

  書閣離居所不遠,只有幾段彎曲的山路,一路上孤鶴峰弟子皆停步,恭敬稱一聲:「仙君。」

  「嗯。」葉訣一一應道。

  然而下一段路的轉角,巨石後方,露出一個人影,是默默行走的祁泊楓。祁泊楓抬頭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走。

  葉訣心裡一陣不舒服,開口叫住了他:「你停下!」

  祁泊楓板著臉,走到他身側,語氣疏離:「師兄喚我何事?」

  其實葉訣也說不上來有何事,他目光移到少年手中的書,一陣警惕:「你不會想逃吧?」

  少年抱著書,垂眼搖搖頭:「暫時不會下山了。」

  葉訣點點頭,行,還算乖。

  但他瞧著少年懷中的書頗為熟悉,仿佛在哪裡見過,眉頭一皺察覺事情的不對,便伸手:「書交上來。」

  少年不明所以,乖乖交上,葉訣隨意地翻開一頁,登時雙目瞪大,身體僵住。

  書上清晰寫著三個字:屍僵草。

  他手指一僵,連忙向下翻了翻,發覺有一頁被折頁做了記號,翻開一看:木子花,消腫驅痛。

  一股冷汗唰得從背後流下,葉訣只感覺血液倒流,身形幾乎不穩。原因無它,這木子花正是當時為阿楓浸泡藥浴,從孤鶴峰藥閣取的靈草。

  「你、你看這書做甚?」葉訣強壓著聲調質問道,莫非祁泊楓已經發現了蛛絲馬跡,要推測出他是孤鶴峰中的人?

  其實細細一想,狐三客棧連日的相處中,他已無形透露了許多身份信息,便說青衣松鶴這一項吧,當日雖然已「本兔子從葉訣仙君處偷來的」作為理由,但細細一想便有許多漏洞,太虛仙尊親手煉製的青衣松鶴,輕易叫你個小兔子偷去了?你能耐挺大啊!

  而祁泊楓仍舊木著臉,回了一句:「隨便看看。」明顯不想搭理葉訣。

  「你......」葉訣盯著少年墨汁般濃重的雙眸,而少年也毫不畏懼,透過帷帽的白紗回望著。

  二人僵持了一柱香的時間,最後以葉訣先移開視線為結束,少年異常的平靜與淡定,讓他莫名的心虛,好在有白紗阻攔,不至於丟了面子。

  許是被少年壓了一頭不甘心,葉訣氣鼓鼓抱著肩膀想了想,捲起書冊塞在懷裡,轉頭就去了書房。

  蕭鳴泓正坐在案前,手持一截傳音玉符,一見到葉訣便問:「你那頭關閉了同我的對話?」

  「這都不重要!」葉訣一把扔開玉符,坐在對面,手扶桌案,一本正經道:「我,要親自教導祁泊楓。」

  「哦?」蕭鳴泓眉峰一挑,沒有立即答應他,反而靠上椅背,滿臉好奇地問道:「你之前不還拒絕了麼?為何前後態度轉變如此大?」

  葉訣一懵,眼珠不自在看向桌角,他來得太急,忘了編原因。

  兄友弟恭因此想親身教導?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他情急之下,忽而想起前幾日的流言,便一掌拍向桌面,引得紙頁飛揚:「師兄,祁泊楓與邪妖有牽扯,你不害怕麼?若將來他真敗壞了我孤鶴峰的名聲,後悔都來不及!」

  葉訣神情不自在,這話有些違心,他的阿楓他知道,一個喜歡吃甜甜糖糕的小可愛,便是表面再冷漠,心裡也是善良的,只是大事當前,他不得不抹黑阿楓了。

  阿楓不哭,等你進了師兄我的小院,想吃什麼糖糕都給你。

  而蕭鳴泓的反應卻出人意料,一向溫潤的眼眸滿是玩味,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孤鶴峰的名聲......其實也不太重要,師弟你莫要有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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